孟三公子事无巨细地体贴道。
顾媻则目光都放在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喊苦喊累的草包领导身上,好家伙,都爬了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了,谢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含糊过……
顾媻一心二用着,扭
头回说:“那可太好了,阿玉,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帮忙解说解说二爷在做什么?我看时机差不多了。”
孟玉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只见刚才还没什么为围住的谢尘附近此刻已然水泄不通了,好些百姓居然跟着谢尘一块儿进行这项活动,放眼望去,起码有十来位长衫打扮的学子。
“我去,还有人跟着。”顾媻真是感慨不已,不过好像也挺正常,就像前往拉萨朝拜一样,都是各人有个人的困苦和心愿,他人无法评说,只能感慨祝福。
顾媻感慨完毕,立即对小江秀才说:“小江秀才,你帮忙去前面疏散一下吧,我怕前头围观的太多,到时候造成踩踏事件,那就得不偿失了。”
“阿玉,许公子,你们的几个小厮也上去帮忙,虎子哥,你跟我和孟三公子一起穿插进去人群里,自问自答知道怎么做吗?”
虎子乃是谢尘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小厮,也是最先接待顾媻一家子的小厮,打从心眼里也是希望主子好的,所以对这个模样俊俏很快就超越自己成为主子身边第一红人的少年其实很是有好感,拍了拍胸脯便说:“放心,我知道,我在这头问了,那头回答,一边走一边说话,如何?”
“哈哈好!”顾媻欣赏地看着虎子,不得不承认,纨绔身边的小厮也都是脑袋灵活的小子,哄傻子也哄得,劝上进也劝得,帮忙撒谎那更是拿手绝活,不然怎么在纨绔身边混,是吧?
说干就干,几人分工合作迅速抵达自己的位置,顾媻也挑了个谢尘右边的方向,混在人群里,和对面的孟玉对视了一眼,就开始装作路人,大声说:“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啊?”
说完立马换个位置,声音不大不小的和周围吃瓜百姓眼含泪色的说道:“我知道,好像是谢府今天一大早出了事情,这谢二爷家中的父亲又不好了,谢二爷在是个纨绔子弟,估计也忧心父亲,特来祈福的吧。”
周围百姓恍然大悟,可人流实在是多,顾媻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说了半个时辰,后来干脆和孟玉组队出击,他问,孟玉回答,走哪儿都来这么一下子,等天色将晚,人潮退去,大部分香客都拜完神佛下山继续过年的时候,谢二爷还跪在佛像面前脑袋抵在地上,不知道在求什么。
顾媻看着巨大的佛像,忽地也有些兴致,拉孟玉一块儿拜拜。
孟三公子从来不拜神佛,他奉行的是人定胜天,然而漂亮的少年一拉,他便无奈跟着过去,眨眼间就也跪在了蒲团上。
几个少年郎一齐朝着起码三米高的镀金佛像叩了下去,三次后,顾媻第一个起身,身边小江秀才就问他:“公子求的什么?”
顾时惜淡笑不语,反而问小江。
小江秀才也不肯说,顾媻就去戳孟三:“阿玉你求的什么?”
孟三也是不吭声,只是看着顾时惜笑。
顾媻立马有些意会,这货大约求的姻缘。
许虹没人问也自己回答了一声,说:“我求的功名,希望佛珠保佑我日后超越父亲便可了。”
这孩子果然是活在父亲的阴影里。
众人闲聊着,好一会儿发现谢尘叩下去半天没起来,顾媻忍不住去拍了拍草包领导的背,谁知道这一拍,草包直接趴倒在地上,一脸虚脱说道:“顾时惜,下次换个法子涨名声吧,再来一回,爷得死了。”
顾媻等人闻言哈哈笑着,一块儿搀扶谢尘去后山坐马车下山去,向着山下炊烟袅袅张灯挂彩的扬州城内家去……
当夜,守岁时,顾媻也没闲着,他终于是想起还没有给周世子回信,于是提笔写了一封长达两页纸的信,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和今天扬州城内孝子事件写了进去。
周世子帮不帮忙传扬倒是其次,反正他写信了,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创造一点儿类似‘鱼主动跳怀里’的神迹。
可是什么样的神迹才比较让人印象深刻呢?
欸!
对了,侯府世子爷院子里的桃花全开了,这可不是现成的神迹?!如今可是寒冬腊月啊。稍微该点儿时间顺序而已,但都是真实可查的啊!
顾媻真是觉得一切都巧不可言。
他连夜又撰稿写了一堆,冒着午夜烟火漫天的夜景,寻人发给全城的说书先生,花费总共五十两纹银,让他们说一篇奇人轶事,标题非常醒目:《侯府纨绔孝心表,满天神佛为花开》。
谁听了都得流两滴眼泪。
顾媻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当导游走错路了,该做自媒体营销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