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不会,
他是答应了的,我宁愿退出此事分成,不耽误他们活动办理。”小顾说得大义凌然,俨然是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伟大形象,孰不住小顾大人心中伤心得快要哭了,那可都是钱啊!
若不是害怕被禹王整死,怕被孟家那个老狐狸使绊子,耽误他升迁,这起码几百万两的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眼馋呢?
这可都是他升迁的业绩!
可……命还是最重要的。
有钱没命花才是最惨的。
也对,世事两难全,咋能什么好事儿都被他占住呢?小顾自我安慰了一番,继续说:“的确,此事不宜久拖,拖来拖去恐生是非,一会儿我就去孟家找孟大人说一下自己和二叔的事情,再让孟大人从旁劝说一下,应当不会怎么样。”
顾时惜说做就做,对谢二仰了仰下巴,便要带谢尘一块儿回孟府去。
范元范大哥则不愿意再去了,他坐在这里继续喝茶,一会儿觉得小顾这人雷厉风行,真是羡慕不已,一会儿又觉得小顾可能没有真心喜欢过孟玉,不然怎么会一听说皇帝要赐婚,就要同孟家撇清关系?
说不定有回旋的余地呢?
范元总是在想‘说不定’,可最后他又喝了口茶,叹了口气,无奈心想:自己果然不如顾时惜,若顾时惜和自己一样,想着两人有感情,说不定有回旋的余地,死活赖着对方,孟三最终绝不可能抛弃家族和他私奔,所以人家还是会成婚,那顾时惜岂不是下一个自己?
他失笑,却又更加羡慕起顾时惜这样的人,他想他也要做这样洒脱的人,而不只是假装洒脱,一副什么都不在乎,哪怕看着对方生儿育女,还拿过去的海誓山盟欺骗自己。
这边范元打定主意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却又迷惘着不知去向,他一拍桌子,追着精神偶像小顾大人而去,打算再同顾时惜交心彻夜攀谈一番,从中取经。
另一边,顾时惜和谢尘的确前往孟府,可途中顾媻跟谢尘三令五申说道:“一会儿你一个字都不要说,我来说,得把我们如何为了大局考虑,主动退出演戏,和孟大人说清楚,不然咱们日后平白担个奸夫□□之名,还没有澄清的可能,那真是亏死了。”
顾媻根本没打算真的拿自己的名声陪葬,开玩笑,名声很值钱的。
他现在在扬州乃至周围几个州郡都是鼎鼎有名的天才包青天,百姓们的救世菩萨,既然是菩萨,哪儿能有污点?
而顾时惜说什么,谢二爷却没怎么认真听,只听见‘奸夫□□’四个字,既刺激他耳朵,又让他感觉此话过重,舍不得地说:“你我怎是奸夫□□,这样,便说是我强迫与你好,你我做了对不住孟玉的事情,把事情都推我身上,他便不恨你,只恨我,你名声也就无碍了。”
“那怎么可以?”
“我觉着可以,反正我名声本就不大好,又不混文人圈子,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老子拳头够硬,没杀人放火,侯爵这个位置,谁还能夺了去不成?顾时惜,你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别为了别人全家
全族,耽误自己,你是我罩的,你不在意,我在意。”
顾媻微微一怔,第一次没有说些俏皮话揶揄草包,他轻轻道:“二叔,你真是好人。”
谢二脸面绯红:“我不是,只是……”只是对你好。
与此同时,从长安出发的状元衣锦还乡仪仗队停在了驿站,骑马走在最前的孟状元回头看了一眼那架奢侈无比四马并驱的马车,眸子冷淡极了。
进士第四,差一点便是探花的江洺冷眼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揶揄道:“不去请刘小姐下来活动活动?这一路上,哪怕是再豪华的马车,也能把人颠散架。”
孟玉知道江洺是厌恶他了,可他怎么能当面拒绝禹王的提议,领刘小姐顺路回扬州祖母家中暂住?
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禹王有意撮合他和刘小姐的婚事,他说什么都没有用,除非他自宫或者不是状元……也不对,可能他哪怕是第三第四哪怕最后一名,因为他是孟家子弟,所以刘小姐嫁给谁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只要姓孟就行。
此事该怎么像时惜交代?
孟玉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能,可……可应当有回旋的余地吧!只要他能说动刘小姐发话说看上孟家其他子弟,那也是一条路,可恨孟家旁系虽然子弟众多,却是一个门当户对的都没有……他总之是不能拒绝的,他说一个不字,恐怕都会对整个孟家引来祸事,他至今如履薄冰,只希望时惜理解……他说道做到,决不辜负时惜,只是现下,希望时惜理解……
孟玉闭眼,他还在想法子……应该有的……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