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匈奴二把手扎西见面之前,谢侯专门和孔老将军详细对了一下两人该说和不该说的话,谁唱白脸谁唱黑脸,还要防备在谈判的时候对方趁机偷袭等等,所以还专门调了不少年轻力壮的兵士在城头站着。
他们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
毕竟匈奴人可不知道孔老将军这边的军队没多少人了,还以为他们人数众多有几十万,其实他们手里只剩下一万的兵丁,其他跑的跑,跟着安如福后撤的后撤,但正是因为对方不知道,他们才要舍得在防护上花人,甚至还把城中自愿的妇女都发放了兵丁服制带到城头上假装士兵。
反正天黑谁也看不清。
谢侯说完这些,孔老将军看谢侯的眼神都越发的亮,两人跟爷孙似的,相视一笑,最后起身便去见那匈奴二把手扎西。
“记住了,越硬气越好,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前提便是不清楚咱们到底有多少人。”孔老将军小声说着。
谢侯点点头,从容极了,他真是从小到大什么场面都不会怂,哦,除了被祖父训斥的时候……
另一头,顾时惜他们还在赶路,按照计划是半个月内赶回长安。
虽然来的时候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但那时候队伍冗长,光是各种货运的马车都几十辆,顾媻光是想到那些好东西都便宜了本来就不打算和谈的努尔哈赤,就心如刀割,他记得里面还有一箱子的粉色珍珠,他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啊!
小顾大人叹了口气,坐在马车里就打算给谢二写信了。
他刚刚落了笔,第一句‘谢侯,见字如面’刚出来,便微微一怔,他发现自己的毛笔字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好看了,他其实并没怎么写过,却好像是这具身体从前联系的肌肉记忆如今完完全全适应了他的灵魂。
也可能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顾时惜,只不过黄粱一梦,做了个关于现代的梦,哈。
顾时惜已然分不清了,但眨眼间便不关注这个,他继续写,写自己这几天想到的关于可以用在匈奴身上的招数,从狐假虎威,坚决不出城迎战,到后面浇筑了城墙,将整座城冻成堡垒后,要在一个月内从里面重新加固,不然天气暖和了,化水成冰的招数就不灵了。
小顾大人写到这里,笔触微微一顿,笔杆子的头轻轻压在他那柔软饱满的嫣红唇瓣上,思索几秒,才又继续写:你这几日,军中任何事情,如果可以都事无巨细的告诉我,我虽在路上,却心在你处,等你回信。
写完自己又看了看,自觉都有些暧昧,但顾时惜笑了笑,觉得这样也有些意思,正正好提醒谢二他和自己还有一次见面之约。
他把信装在信封里后,叫来一个侍卫便让其回去传信,那侍卫摇了摇头说:“大人,我们被命令只需送您和刘大人他们回去,不允许乱跑,有送信的到了后可以将信交给他带回去。”
顾媻从不为难人,点点头就把信揣入自己怀里,随后又睡觉去。
之后几天顾媻日日都盼着有信送来,每日却都是
到睡前也没有消息(),时间长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顾媻既生气又觉得好像没有也是好事,倘若有信送来,说不定是他们处理不了的大事儿,那真是还不如没有。
又过了几日,距离长安还有两百里时,顾媻要求绕道先去扬州,他要接一个人同去长安,刘善问是谁,顾媻笑着说:“一位好友,科举出身,我当时出门的时候托他照顾家里,暂代我扬州府台的职务,叫江茗。”
“哦!我晓得,去年孟玉做了状元,他进士第四,差一点便能入围做探花的!当时许多侯门贵妇也瞧上他做女婿,可他直说家中早有定亲,说话太直白,好似人家让他做女婿是高攀了一样,得罪了不少女眷呢。”刘善小道消息竟是跟顾媻认的妹妹刘娉一样多,只能说不愧是兄妹。
顾媻闻言笑了笑,心想这江兄真的是敢作敢当,毫不贪慕虚荣,心中只有道义,说要从此跟随他,就真的跟随自己,说心悦表姐,就当真谁都不娶,不管贫穷还是富贵都不变初心,这样的好男人,真是不多了……
但也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谢二来,他发现谢二也是个死脑筋。
不过从小都是个可爱的死脑经就是了。
然而说起可爱,还是小时候更可爱,如今几年过去,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催化剂,竟是长得人高马大,像是常年泡在健身房里的霸道总裁——不开口说话的话。
前往扬州去前,顾媻先让杨师傅一行人进城去叫江茗出来跟自己走,自己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站在城门外面,犹记得当年一大家子辛辛苦苦来到扬州,看见这大城市十里繁华的土包子模样,心中泛起点点涟漪,他想,这半年过去,妹妹是不是都会喊人了?
他又想着那个可怜的弟弟,念书不知道念出什么名堂没有。
还有那个自己不盯着时时刻刻画大饼打鸡血的父亲,最近有没有认真念书。
母亲是最心疼自己的了,小半年没有自己的消息,也不知道哭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