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时矢和系统之间,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冷战——准确来说,是双方谁也没有主动再和对方说过话。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这可苦了排球队的狐狸们——谁能告诉他们,好不容易才和他们相处融洽的新人,怎么在一朝一夕之间改了态度?
真可谓是辛苦奋斗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家伙到底还要沮丧多久?宫治仰躺着看头顶的木板,目光复杂,仿佛要穿透厚厚的木板,直直射进一晚上翻了无数次身的宫侑。
扭头看向床边的闹钟,3:15的字样狠狠刺痛宫治的内心。
“唉——”宫侑无从得知睡在下床的兄弟的心情,再次翻了个身,动作毛躁,使木质结构的上下床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嘎声。
宫侑心中的疑惑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去,反而以星火燎原之势日益见长。
宫侑并不是没有试图与那人单独谈过,但少年总是避着他——准确来说是避着所有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但任凭他如何苦口婆心,换来的永远是对方久久的沉默。
两个月,六十天,说起来很短,但又足够长,长到令宫侑开始怀疑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该不会是他做了什么令小时矢不快的事......吧?
望着天花板,金发青年喃喃自语:“......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宫侑的声音很轻,但在针落可闻的深夜如同平地炸雷。
“......你到底有完没完。”青筋暴起,宫治一忍再忍,最终忍无可忍。
然而宫侑对兄弟大半夜还没睡这件事并不意外,甚至毫无歉意:“既然没睡就帮我想想办法。”
宫治:“......”你要不要猜猜看我为什么现在还没睡呢?
房间短暂地寂静一瞬,然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突然亮起的白光。
被光线刺得眼睛一疼,宫侑眨眨酸涩的眼:“...干嘛?”
“来玩实况足球。”宫治没好气道。
然后头也没回,将手柄往后一抛。
“......我真是服了。”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金发青年还是乖乖从床上爬了下来,瞥见自家兄弟床边上的闹钟,他挑了挑眉:“呀,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就要起床了。”
宫治头也没回,意有所指:“某人原来知道啊。”
他穿着一身被身旁人吐槽过无数次的印有金枪鱼图案的睡衣,然后将书桌上没吃完的小面包胡乱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下次可别这么晚让我陪你玩了。”
“明天就是第一场比赛,如果我发挥失常,我就给北前辈说是阿治非要拉我通宵玩游戏。”
“哦。”地板硌得屁股疼,宫治抓过自家兄弟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挪了挪身体坐在上面。
“老规矩,输了请我吃布丁,不要超市促销三盒连装的那种
。”
宫侑看着眼熟,但室内昏暗,就没选择阻止,盘腿坐在宫治身旁,还从对方身体下方扯出一截袖子垫着。
“那我赢了呢?”他撇撇嘴。
“不会的。”
宫侑:“......”
“那明天再把你的外套给我穿。”
在灯光的映衬下,银发青年唇边的弧度清晰无比:“败犬在胜负出来之前就已经开始狂吠了吗?”
“......哼。”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许久。半晌,宫治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这段时间把外套借给你了。”
“昨天才穿了,喏,就你屁股底下的那件。”
许是还惦记着某阴晴不定的后辈,宫侑有些兴致缺缺,语气懒懒。
“......”
该死,就不该因为一时好心牺牲睡眠时间,然后陪这只蠢猪半夜打游戏的。
哦对,甚至还牺牲了他的小面包。
“干嘛这么看着我?”
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杀气,宫侑诧异地挠了挠头。
半晌,银发青年笑靥如花:“......没什么。”
等这件事过去......一定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给他的外套和小面包磕头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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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H,即全国高中综合体育大会。
经过各县激烈的角逐,排球项目中,各有男女56支队伍代表着地区与学校出赛。
其中,男子赛区有六支备受关注的队伍——分别来自东京的枭谷和井闼山、大分县的狢坂、宫城县的白鸟泽、兵库县的稻荷崎、长野县的鸥台。
毫不夸张地说,冠军大概率将出自于这六支队伍之中。
至于为什么是“大概率”?这和亲子鉴定中的99.99%大概一个意思。
“......赛前嘱咐就到这里——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热身场馆中,朝田教练双手叉腰,后半句话完全是冲着某两位从上车开始就睡得昏天地暗的双子。
宫治没骨头似的靠在角名伦太郎身上,后者眼神嫌弃地扯了扯自己明显湿了一块的袖子。
至于宫侑——他正毫无形象地抱着一条大腿打着呼噜。
人形立柱云雀时矢沉默,抬了抬腿,然而他显然轻视了某大型金毛狗的体重。
云雀时矢:天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准确抱住他的腿的。
为了避免麻烦,云雀时矢选择和朝田教练坐在第一排,车停稳的一瞬间第一个下车。下车前,他还专门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睡成一团的宫双子。
嗯,看来今天不用被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