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缱绻绵长的吻。
从起初的温柔,到不留余地地进攻。
接着吻的同时,他一双青筋遒劲的大手也没闲着。
周雨晚抵了下他肩膀,想推开他,他反抓住她的手,拉下,探着她衣摆滑进去。
柔软贴身的针织衫模糊勾勒出两只交叠的手,他指骨形状嶙峋明晰,掌心覆着她手背,手把手地带她。
刚哭过的身体泛凉,体温又转瞬被他催动,攀升。周雨晚偏头中断这个吻,一只手不得自由,便用另一只手按住他肩膀,当做支撑点。
商渡亲吻她脸颊,吻过她闭合的眼睑,再亲吻她眼下的泪痣,唇是软润的,声音却沙哑干涸:“对不起。”
她拿乔:“对不起什么?”
“害你因为我哭了。”他低头,抵着她的额,眼睫低垂着,眸光从眼皮底下的缝隙漏出,落在她红润的唇珠,“我确实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待会儿如果控制不住,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先跟你说声抱歉。”
“什么叫‘做得不好的地方’?”
她似懂非懂,忐忑不安的情绪蔓延,美甲用力掐着他宽厚肩膀。
两人呼吸纠缠滚烫,他用一个热吻作答。
右手还抓着她的手,左臂箍紧她细腰,刺青花纹随一次次勾带的动作而逐渐变得抽象。
像一条花色繁杂的大蟒,勾着她的腰,搬着她的腿,绞紧,压迫,然后听她呼吸凌乱,红唇半张着哼唧出声。
他一身蛮劲都极力克制隐忍于偾张的肌肉中,终在某一刻,濒临爆发:
"Baby,I'mdyingtofxxkyou."
……
时间一分一秒变化,空气干燥闷热,两人之间,某种含混微妙的氛围越来越浓厚稠密,好似被一张塑料膜包裹,铺天盖地,密不透风。
她仿佛一尾被甩上岸的鱼,不安,弹跳,又被他大手牢牢控制,摁着,坐下。
Deeperanddeeper.
Fasterandfaster.
粗糙指腹揩掉她额角的热汗,往后扣住她后脑,他热烈地吻她,在她意识游离的片刻,情不自禁地紧拥。
汗湿黏腻的肌肤贴着肌肤,体温传递着体温,心跳的频率是那么相似。
她没道理地湿了眼眶。
之后是被抱去洗澡。
纤薄后背还记得瓷砖湿凉坚硬的触感,也记得床被的亲肤温软。
她疲惫地蜷缩成一团,大脑空空,不想动。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转到夜间八点多,快九点。
商渡问她饿不饿,解锁了手机递给她,问她要吃什么。
她没接,眼睛半眯着,懒恹恹的,像一片浸饱了水,被煮得软烂蔫巴的白菜叶子。
“不想吃。”拖拖拉拉地给出这三个字,周雨晚扯着被子蒙住头,“你别吵。”
“不舒服?”商渡后背离开床头,俯身凑近她。
她细声细气地“嗯”一声,气他闹得太凶,把她弄疼了。
被子里氧气稀薄,嫌闷,她又扯开被子,将一张被闷得通红的脸露在他眼下。
他挡着床头一盏昏黄的灯,影子覆在她身上。
周雨晚眨巴着眼,混沌大脑依稀记起点之前的事,撩起眼皮,看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同他翻旧账:
“想吃鸡蛋仔。”
鲜少听她说要吃这种街边小吃,商渡秒懂她意思,心里发虚,愧疚,愈发好声好气,低声下气:
“好,我现在去买。”
“我不要买的。”她说。
他舌头抵了下犬齿尖,借轻微的痛感,掩盖内心的忐忑不安,不太好意思地开口:
“那,让师傅过来?刚出炉的,会比较好吃。”
“我也不要。”她不悦地垮着嘴角,吩咐他,“我要吃你做的。”
“我做的?”商渡怀疑自己听错了,“认真的?”
“嗯。”周雨晚眨眼,“上次让你带回来给我吃,结果你那样糊弄我,现在我要你当面亲自做一份给我吃,很过分吗?”
“当面,亲自做?”
“昂,你去买材料和机器,在家里做给我吃,那样比较有家的感觉。”周雨晚说,“而且,有人说过,刚出炉的比较好吃。”
商渡:“……”
他为什么要挖坑埋自己。
“你不行吗?”周雨晚问他。
“……”
这话就很挑衅人。
商渡认命地叹一口气,刚要说“好”。
她转头把脸往枕头里一埋,“哇”一声干嚎,可怜巴巴地说:“晚晚没有乖狗狗了。”
是吧?
面对她,他注定赢不了的。
心脏软成烂泥,强撑不起来。
商渡伏在她身旁,一边软声哄着她说“有的”,一边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让她摸.摸他,摸.摸乖狗狗。
“没有。”她坚持,“只有一头超坏的大灰狼。”
他用头蹭蹭她掌心,“坏蛋狼学乖了,要当晚晚的乖狗狗。”
“真的?”
“真的。”
周雨晚扭头看他,瘪着嘴,语气沉下来:“那你还不快去?”
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