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着饭桌做好,钱奶奶忙着照顾程山山,隋爷爷和程良聊天。
“孩子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着凉了,不用吃药。不过她经常跟你们出去,我给你们带些药走。”隋爷爷叮嘱。
“行,麻烦了。”程良应下:“不过下半年她就上小学了,也不怎么出去了。”
“最近生意怎么样?”隋爷爷问他。
“还行。”程良说。然后想到这不是在自己家,不是面对自己什么都不懂,还总操心到上火的哑母。
程良有些想倾诉:“其实······最近有些难处。”
“我们不是卖山货吗,也谈好了,稳定收货。但是现在有些人想学我们的路子,也搜罗了山货到处卖。”
“最近我们销量有些影响。我们在想法子打开销路,但是很难。”
隋爷爷没做过生意,其实不太懂:“不然多推销推销?”
程良点头:“我们就是这么想的。现在组织了人手去街上。”
潘敬啃着鸡翅膀,听着他们聊天,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事情。
“能不能多卖些东西啊?”潘敬问他:“不光卖山货行吗?”
程良摇头:“厂子现在只能处理山货,别的做不来。买生产线的成本太高了,做不来。”
潘敬解释:“我记得老家有个小食品厂,就只做豆角做的小零食。我只在老家见过,省城和京市都没见过。”
“我想着,他们就这一样产品,卖到外地也不容易······”潘敬想继续解释。
程良做了很久的生意,也见了一些事情,一下子有了思路。
“他们卖不出来,我可以帮他们卖货?”程良喃喃。
“全国那么多城市,很多小厂子都面临着这样的处境。货品单一,盈利少,往外运输的成本就很大。”
“我正好生产不了这么多种类。”
“是啊,就选做的好的,好吃又卫生的。”潘敬补充。
程良彻底想明白了:“他们生产,挂我的牌子卖。也就是说,代工厂?”
程良看到了很光明的未来:“如果能做起来,我这儿货最全,也最好。大家以后买东西,就第一个想起来我这里!”
程良的眼睛越来越亮,潘敬小声提醒他:“如果谈好了,也别只让小厂子只卖给你。只卖给你的话,他们靠你活着,以后可能被你的员工欺负。”
潘敬尽量用孩子气的语气说出来这些,其实是想到了前一世的后期,有些可怕的征兆——垄断。
生意人都想做到垄断地位,但是当个人,就不能这么干。
“我知道,合同肯定不能写死。人家小厂子之前在当地卖的,肯定还是能卖,只要不卖给我竞争对手就行。”程良点头:“我本来只是想挣钱给家里修路,现在我也想挣钱给其他地方修路。挣的钱越多越好。但是断人生计,可是遭天谴的事。”
这就好,虽然说君子论迹不论心,但是有这个心总比没有强。
“上次乌恩其姐姐带来的自己做的果子酒也好喝。我觉得这个要是拿出去卖,肯定很多人买。”潘敬努力帮他思考。
程良对这个不太认可:“我觉得不好喝,一股子怪味。并且谁会天天不喝水,专门喝这种东西啊,又不解渴。”
“但也算个思路嘛。”隋爷爷给潘敬夹了另一只鸡翅膀:“可以告诉乌恩其,她要是愿意试试,就去试试。”
山山在努力啃鸡腿,小黑脸上全是油。
钱奶奶慈爱地看着她,不时帮她擦擦嘴。
忽然,她感慨了一句:“老隋,虽然啊,我俩可能没有看到亲孙子亲孙女那天了,但是咱俩这辈子带过的孩子可不算少。”
隋爷爷赶紧点头。
潘敬也生怕她又想起来隋汉生气,连忙哄她:“是啊,奶奶,多好啊,咱家的孩子没断过。以前是我和红娟顾隽,现在是山山和甜甜,再来几个,吵都吵死了。”
钱奶奶一下子被勾起了思绪,想到了潘敬小时候的样子,陷入了老年人的甜蜜哀愁:“是啊,你看你长得多快啊。越来越好看,也懂事,以后能看你嫁人就好了,怎么就那么快呢······”
潘敬松了口气。
隋汉在国外已经读完了博后,也回国了,家里着实热闹了好一段时间。钱奶奶多年没见儿子,很是亲热了一段时间。
只是工作还没一年,隋汉就说研究所里和国外有个项目,要派他出去。
是个保密项目,为国效力的事,应该的。隋爷爷和钱奶奶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更是能理解。
只是潘敬隐隐约约感觉不太对劲。
齐鱼和隋汉在一个大学读书,隋汉回来后一句没提过她,这就是一件挺奇怪的事。
隋汉回来时,给了潘敬一个礼物盒,说:“她给的。”
虽然这个“她”,潘敬和隋汉都明白是齐鱼,但是这样的措辞,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密劲。
潘敬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贸贸然问,一直憋在心里。
他们是成年人了,应该自己解决的。
潘敬只是个初二的少女而已。
不应该忧愁大人的事情。
而应该忧愁自己的数学题。
作者有话要说: 潘敬(冷漠):所有事情都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只有数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