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陶初一能做出来的事情,溪婵一下子就被说服了。
陶初一不理她们,自己玩儿自己的。她让其他人给自己做了七个布娃娃,可以过家家。
“你是小红,你是小绿,你们两个是……是仇人,对,是仇人。小粉是……”
她悄摸摸瞟一眼粉蝶,“小粉是坏蛋。”
一切想把她从姐姐身边带走的,都打为坏蛋。
直到南宫云裳进门,陶初一立马撇开赤橙黄绿青蓝紫,跑过去扑住她的仙女姐姐。
“姐姐,姐姐,你好慢哦。”
经过这么久,南宫云裳也没脾气了,只当她是小孩子,需要哄。
“一会儿陶寺卿来,我们再一起用膳
。也好叫陶寺卿少思念孩儿。”
“爹爹要来啊。”
陶初一转身就要去厨房,“我给爹爹做好吃的。”
南宫云裳一把将其拉回来,“不用,厨娘们做着呢,用不着你。”
笑话,她可不想再修缮厨房。
去不得后厨,陶初一无处可破坏,直把矛头转向十五,满院子撵狗跑。
陶寺卿登门时晚了些许,于是乎先饮酒致歉。他之所以晚了,是因为早上被案子缠身。那帮寺正、寺丞的,没有一个省心。
南宫云裳弯唇,“不知是什么案子?”
“早上,有打更人在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尸体面目全非,经过验尸,可以断定是女子,衣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女子脖颈有明显勒痕,显然是窒息致死。
陶初一从饭碗中抬头,两腮粘了饭粒。
“有尸尸。”
南宫云裳拍拍她的脑袋,“吃你的饭。”
“哦。”
陶初一低头,重新砸进碗里。
“这大过年的,还有死人啊?”樱红惊讶道。
闻言,陶寺卿习以为常,“任何时候都会有人死,就比如现在咱们这阖家欢乐,在某个地方,可能就有人受着苦难。”
南宫云裳闲聊天儿似的,不经意问道,“那么可查出死者是哪家的?”
“中午的时候,有人认领了。死者是城西吴举人家里的丫鬟。”
陶初一又立起来了,“吴举人?簪子!”
陶寺卿只觉有异,“初一,你听说过吴举人?”
“十五,簪子,吴公子,疼媳妇儿。”
陶初一边比划边讲,“媳妇儿不能动。”
“对,他家是有个瘫痪在床的夫人。”
陶寺卿连连惊讶,“也就是十五那天,你还见过吴举人去给夫人买簪子?”
陶初一点头,然后看看南宫云裳,指着人家头上的簪子,“我也给姐姐买了。”
南宫云裳失笑,“你那是赢的。”
“差不多。”陶初一坐直,好似在说“你看我棒吧”。
距离正月十五已经过了三日,尸体的死亡时间就在正月十五。
陶寺卿皱起眉头,“那丫鬟死在城东酒馆旁的小巷子。深更半夜,找不出丫鬟去那的理由,也有可能巷子不是死亡地点,而是抛尸地点。下官一会儿再去吴家看看。”
“我也要去!”
陶初一主动请缨,见陶寺卿不回答,她就拽着自家爹爹的袖子晃悠,差点把老爹晃散架。
“行行行,让你去。”
陶寺卿没办法,只好答应。
南宫云裳放下筷子,抬眸道,“本宫也去。”
陶寺卿犹豫了,“公主凤体,不宜……”
“陶寺卿不必担忧,本宫有分寸。”
南宫云裳没有做公主打扮,而是换上大理寺女官朝服,大约是寺正之位。她跟在陶寺卿和陶初一后面,混入吴府。
吴举人府上不算华贵,倒也雅致,可以看出几分文人墨客之风。
“见过陶大人!”
吴举人礼数一点不少,让几人进屋后,说起关于死者,也就是丫鬟小喜的事。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小喜有个情郎惯爱喝酒,小喜大晚上在酒楼旁,备不住是私会情郎。
“不知这位是?”
所有人目光集中到陶初一身上,她也是不畏惧,反而把脑袋抬老高。
“我是驸马。”
吴举人后知后觉,赶紧行礼,“原来是陶家公子,当今驸马,失敬失敬。”
拿捏完气势,陶初一悄悄问身后人,“姐姐,我棒不棒?”
南宫云裳推着她让她不要回头,“棒,初一最棒了。”
陶初一唇角化开笑意,在即将扩大前突然抑制住。
姐姐说过,笑太大容易被人当成小傻子。
她可是大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