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看到南宫云裳的容颜,陶初一就知道傻乐。然而那风华绝代的人如今满含笑意,柔情似水,陶初一更是找不着北了。
她不懂这种感觉叫什么,只知道姐姐好美,好想咬一口。
“我看到好大一条蛇!”
陶初一比划着,一五一十都说了,怕南宫云裳不能懂,反复说了好几遍,一遍都没说清楚,好在东拼西凑还是能听明白。
南宫云裳笑容未减,轻抚她的面庞,柔声道,“初一真乖,不过这件事不可再对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陶初一举起双手双脚答应,“初一最听姐姐的话了。”
“嗯,初一是好孩子。”
说话间,南宫云裳美目流转,看向紫珊时已经带上责备。
紫珊不敢动,渐渐心虚低下头。毕竟是因为她的轻视差点酿成大祸,原以为驸马是个菜鸟,没想到隐藏这么深,怕是连驸马自己都不曾意识到。
宴席依旧在继续,乐人们载歌载舞,将气氛扬至高/潮。
陶初一啃着鹿肉,后知后觉的去看南宫云裳。
姐姐有没有生她的气?
见南宫云裳脸色如常,她才算是安心,继续奋战碗中的菜肴。因为前日的醉酒,这回她们席案上根本没放酒壶,只有清茶。陶初一也不敢抗议,默默吃肉喝茶。
舞姬跳到一半,中间身着蓝色纱裙的舞姬忽然扑倒在地。乐曲戛然而止,其他舞姬都慌张的跪在御前,不敢抬头。
众人见状皆哗然,皇帝更是不悦。
太子一拍桌子,“怎么回事?跳个舞也跳不明白?”
舞姬们纷纷求饶,高喊太子饶命,陛下饶命。那个跌倒的舞姬却最是冷静,从袖口掏出锦帕,双手高举头顶。
“陛下!奴婢状告太子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勾结朝中大臣草菅人命!桩桩件件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各异,皆不敢轻易出声。
南宫云裳看着这场闹剧,怕是狗咬狗一嘴毛,对她无害,她便不管。
她握住陶初一的手,“别怕。”
陶初一用力点头,“初一不怕,初一保护姐姐。”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与旁人的紧张氛围极为不同。
太子当即跑过去打了舞姬一巴掌,“贱人!本太子待你不好吗?居然吃里扒外陷害我!”
舞姬嘴角瞬间红肿,淌下血迹。可她依旧坚持跪好,高举诉状。
“请陛下明察!”
太子还要发作,被皇帝叫人拉开。待血书呈上,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
谁不知当今太子嗜酒好色,只知吃喝玩乐,不顾民间疾苦。但这些皇帝都了解,他本以为太子就是贪玩儿,却不想私下结交如此多官员,这是等不到他死了。
“逆子!你自己看看!”
皇帝将血书丢到他脸上。
太子捡起来扫了一眼,脸色煞白。
“这都是诬陷,父皇,这都是诬陷啊!”
这时候,二皇子和宁王纷纷为他求情,被皇帝呵斥后,再无人敢开口。
“是与不是,交由大理寺探查后再做定夺。”
皇帝黑着脸叫来陶寺卿接旨,愣是让大理寺押送太子去牢房,严加审问。
“父皇!父皇您不能这么对我!”
太子扯着脖子大喊,脸红脖子粗,喊的青筋暴起。
眼见太子就这么被拖下去了,其他人陷入沉默,谁在这时候说话就是引火烧身。
皇帝看向告御状的舞姬,目光带着怒意。
“你可知乐人状告皇族是要滚钉板的?”
“奴婢知道。”
御令下达,侍卫们将钉板抬上,守在舞姬周围监督。
舞姬粲然一笑,毫无恐惧,真的躺了上去。
南宫云裳当即捂住陶初一的眼睛,她不想让初一单纯的心受到污染。
“乖,闭上眼睛。”
陶初一却是眨了眨眼,长睫扫过南宫云裳的掌心,惹的她痒痒的。
舞姬在众目睽睽之下滚过钉板,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侍卫上前探查,确定没有气息了才禀报圣上。
世人皆知皇帝对太子的纵容,如果没有舞姬告御状,他可以一直这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遮羞布被掀开了,为了帝王的权威,他只能选择舍弃儿子。而让他不得不这样做的正是这个舞姬,皇帝定然不能让她活着。
宴席不欢而散,所有人都回去自己帐中,不在特殊时期到处乱跑。
陶初一乖乖跟着南宫云裳回去,坐在榻上乖乖等着。
南宫云裳吩咐完底下人,回来就见她还坐着等自己。
“是不是积食了?”
陶初一点头,晃动两只脚,不知道为什么积食也很开心。
南宫云裳叫她躺下,自己在旁边给她揉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和十五在一起待久了,陶初一连被揉肚子都很开心,活像撒欢儿的小狗。小狗亮出肚皮代表对主人的信任,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