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茶坐到屋里凳子上,对她们千恩万谢,还说茅草屋里有水,是她早上做的,口渴了可以喝。
南宫云裳看一眼水壶,没有动。
“既然把姑娘送到这了,我们也该赶路了。”
谁知采茶却突然哀求她们留下,陪她等一会儿L,怕还有怪人来这找她。
陶初一撇撇嘴,不耐的在南宫云裳身后走来走去。趁那二人不注意,偷了水壶出去玩,在门口遇见一群麻雀。她便倒了水给麻雀喝,麻雀们原本见水喝的欢,谁知却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小鸟!”
陶初一惊呼,接着她跑回屋子里揪住采茶的衣襟。
“你……是坏蛋,水,小鸟死了!”
采茶大惊失色,但依旧死咬着不承认。
“公子在说什么?”
南宫云裳脸色微沉,“你怎么知道她是公子,而不是姑娘?我方才好像没有同你说过吧?”
如果只能听声音,初一的声音并不粗犷低沉,只有看衣着来判断。
采茶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我想着,在外行走,姑娘应该是有夫君随行的。”
闻言,南宫云裳起身,将
残破的瓷碗摔的更碎,拾起一块锋利瓷片走向采茶。最尖的地方对准了她的眼睛。
“你若真的看不见,想来不会害怕。”
就在瓷片即将靠近采茶眼珠子之时,她忽然大叫一声,什么都招了。
原来她和老男人是一伙儿L的,就是利用路人同情心来拐骗女子和小孩,卖钱后两人四六开。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老男人来了,被陶初一用麻绳一网打尽。
她把两人悬挂在茅屋前的大树上,就地取材写了两块牌子挂在树上。
此乃拐/卖/人口的坏蛋,遇到请送至官府!
都安排完了,两人扬长而去。路上遇见衙门时,陶初一就往里头丢个纸团,告知他们那对坏蛋的方位。这白捡的立功便宜,哪个衙役不想要?
她们穿过林子,又过了两个村庄,来到大山中。据说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回到原来夏家旧宅。
可这山好难翻越,且山里有银子也没处使。
陶初一心心念念不能让姐姐生病,故而南宫云裳走累了,她便背着,不让姐姐提半点重物。山里晚间风大,她就用自己给姐姐取暖,挡住风口。一来二去,南宫云裳是没生病,反倒是她显得很疲惫。
“初一,我来背包袱吧。你歇会儿L。”
陶初一摇摇头,“不可以,爹爹说,要保护好媳妇儿L,才是真本事。”
南宫云裳心疼的不得了,她的初一也是个需要娇养的女孩子,怎可这般受苦。
“初一乖,你是女孩子,陶寺卿不是说你。”
陶初一却依旧坚持,“女孩子也要保护喜欢的人。”
“初一……”
她们走到某一处山头,周遭陷入昏暗。傍晚降临,不远处响起狼嚎,突然闪现出无数双绿眼睛。
南宫云裳抓紧陶初一的胳膊,“初一,我们走错路了,赶紧往回走。”
陶初一这回没在意好奇心,听话往回跑。
但人终究跑不过狼群,没多久,野狼群就已经将她们包围了。
她们手中没有任何利器,面对的又是不死不休的野兽,一时间没了别的法子,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陶初一把南宫云裳挡在身后,放下所有细软,赤手空拳,在头狼冲上来之际反扑回去,只身入了狼群。
“初一!”
狼群似乎都被陶初一吸引过去,没空理会南宫云裳。野狼争相撕咬,陶初一左躲右闪,举起岩石砸死一头狼,转而用狼的尸体攻击其他扑上来的野狼。
南宫云裳急得直掉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突然,一头狼咬住陶初一的手臂,像是不咬断了不撒嘴。陶初一踹在它的肚子上,猛的将其甩开,小臂上已然见了血。
南宫云裳慌乱之下,踩到些许枯枝子。对了,生火!
她手忙脚乱找出火折子,点燃一根根枯枝,往狼群里扔。
野狼果然乱了阵脚,陶初一趁机拾起一根枯枝杀了头狼,狼群终于四散逃走。
陶初一单膝跪在地上,小臂上的鲜血直往下淌。
“初一,初一!”
南宫云裳连滚带爬的赶过去,撕了自己的裙摆给她包扎。
“我们去找郎中。”
陶初一意识有些昏沉,连连摇头,倒进南宫云裳怀里。
“姐姐不哭。”
南宫云裳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是夜,陶初一起了高热。
南宫云裳背着她到处找人家,但凡有个活人就行,能暂时提供干净的住处。
“初一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南宫云裳背着陶初一,艰难的敲开柴扉。
“有人吗?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