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包围下,陶初一愣在原地,倒不是害怕,就是太突然,她还没准备好。
南宫云裳脸色微沉,步步逼近,“你要去哪?”
“我……”
“我知道你醒了。”
南宫云裳抢先一步说道,“其实被抓走前,你就恢复了吧,只是一直在装傻。为什么要装?因为你是南疆的人?”
陶初一心里难过,眼下被质问到无话可说,更加的难过。突然,她痛苦的捂住心口,鲜血自唇角溢出,吓坏了众人。
“陶初一!初一!”
南宫云裳接住她坠下来的身体,急切的唤道。
这样一闹,陶初一又躺回榻上了。
太医被急召诊脉,诊了又诊,只道驸马的内伤许是本来就有,起码超过两载。可能是之前因为痴傻,内伤没有凸现,如今脑子好了,也就显出它来了。
闻言,南宫云裳大惊,也就是说初一在成亲前就有内伤了。
“如何医治,要什么药材,太医尽管开口。”
太医拱手道,“臣对医治内伤并不在行不过好在驸马如今心脉还算稳定。臣可以用药吊住驸马元气,待早日回宫,臣与诸位太医商讨研磨才是。”
“本宫知道了,待她好些,立马回宫。”
南宫云裳摆了摆手,其他人都下去了,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陶初一偷偷的睁开一只眼,见南宫云裳面露哀伤,自己又后悔了。
方才那情形,气血攻心倒是有,但她也存了赌的心思,她笃定姐姐更担心她。
“姐姐,对不起。”
南宫云裳回头,欣喜之余,想起她装疯卖傻要离开自己,笑容瞬间敛去了。
“你还知道对不起我?是不是想一走了之,永远不再见我,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里,也不信任我。”
见她越说越严重,陶初一赶忙挣扎着坐起来,一把将人抱住。
“我错了,真的,以后不会了。我爱你,是真的。”
拥抱和情话起了作用,南宫云裳心绪初定,不再如方才那般钻牛角尖。
陶初一感受到她冷静下来,这才将其放开。
“真的对不起,我本是不想连累你,不想让你为难的。”
她红着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配上病容,当真我见犹怜。
“我是南疆皇室的暗卫,也是三年前被派去刺杀景云皇帝的刺客之首,柔影。”
南宫云裳沉默了,她猜测过陶初一与南疆有关,却不想她是那次祭祀行刺的刺客之一。
陶初一难过的笑笑,泪珠断了线似的掉落,“我也是苏州夏员外的小女儿,夏浅画。”
这下,南宫云裳彻底蒙住了。直到陶初一将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她也久久不能回神。
对方越是沉默,陶初一心里越没有底,姐姐会原谅她吗?她有这个资格奢望被原谅吗?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杀人。但我依稀觉得你很熟悉,故而皇帝用你挡剑的时候,我犹豫了。”
陶初一哭了好一会儿,南宫云裳慢慢回神,温柔抚摸她的脸颊。
“回来就好,你受苦了。”
她将陶初一搂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
“回来就好。”
陶初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哭的厉害,前十八年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今日哭的凶。她把南宫云裳的衣衫都哭湿了,一边抽泣,一边不好意思的帮人家拍拍湿的地方。
南宫云裳失笑,轻叹一声,“怎么从小傻瓜变成小哭包了?”
“姐姐,你打趣我。”
陶初一觉得自己哭的太丢脸,埋进人家颈窝里不出来了。
南宫云裳收拾情绪,“是啊,我打趣你。怎么了?不行?”
“行。”
陶初一闷声答道。
“只给姐姐打趣。”
重新躺回病榻,这一耽误又是三日。待她重新收拾出门时,樱红和紫珊见她就跟陌生人似的。
“驸马?”
紫珊愣愣的行礼。
眼前这个芝兰玉树的清瘦公子真的是她家傻驸马?
人不傻了,气质也变了。她变得出尘淡然,与冷冽月光更加匹配。
“怎么了?都不认识我了?”
陶初一漫步走去两人中间,迎面对上赵玲珑,略一点头。
“赵将军。”
赵玲珑没比别人好多少,一副见鬼的样子。
“参见驸马。”
这时,南宫云裳自屋子走出,陶初一回头,立马快走几步将其扶下阶梯。
南宫云裳笑道,“你是伤员,我是伤员?怎么改你扶我了。”
“我现在身子大好,理当扶姐姐。”
陶初一动作太过娴熟,令人误以为她都做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