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裳点点头,“有些渊源。”
听她这般说,那夫妻俩更加热络了,像是要托付她照看自家的女儿。
“自她下落不明后,这孩子就变得有些孤僻,平日里也没交个朋友。”
男人唉声叹气道,“小姐要是有朝一日见到她,还望小姐能多关照一二。小女名叫苗心盈。”
陶初一歪头,拍掌道,“盈盈!”
天下巧合之事难遇,然而南宫云裳却觉得自与初一成亲后,巧合之事接二连三。
看来这对苗家夫妇就是盈盈的生身父母。
“盈盈的姐姐去哪里了?”
南宫云裳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夫妇俩没什么心眼儿,人家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连同郑府与陈府出事,他们也是未曾耳闻。百姓们成日里忙于生计,实在没有多余心思关注别的,除非衣食无忧。
苗家大女儿名叫苗心娟,十七岁到郑员外府上当丫鬟,在那待了两三年,尚算混的不错。可是一年前,苗心娟却突然失踪了。苗家发现时,女儿已经失踪小半年,郑员外为了堵住他们的嘴,这才报了案,称丫鬟无故失踪,没准儿是和情郎私奔了。
苗家无权无势,求告无门,过了两个月,二女儿苗心盈找到差事,到陈府当丫鬟,家中这才重新宽裕些。
南宫云裳心下有了计较,面上却只当闲聊。
“郑府就没给一个交代?”
男人摇摇头,“他们坚称娟子和情郎私奔了,不归他们的责任。可我家女儿我知道,不可能做私奔这种事。”
从苗家夫妇那里了解到详细情况后,消息第一时间传回大理寺衙门。
苗心盈杀陈公子,是为了搜郑府,找自家姐姐的下落。其情有可原,可为此杀害旁人,也着实是死罪。
回到府里,樱红脸色还是不大好看,许是可怜苗家夫妇即将失去第二个女儿。
陶初一举起拨浪鼓,在她面前摇了摇,换回思绪。
“奴婢没事,驸马不用担心。”
樱红笑笑,自家驸马虽然总把公主府闹的鸡飞狗跳,可到底心地善良,连她们这些仆从的喜怒哀乐,驸马也能照顾到。在驸马这里,什么高低贵贱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陶初一又拿着拨浪鼓跑去南宫云裳跟前,“姐姐不要不开心。”
南宫云裳拉下她的胳膊,“我没有不开心。来,吃荔枝。”
荔枝被剥了壳,去了核儿,剩下晶莹剔透的白色果肉,汁水多又甜。
陶初一连着吃了好几个,都是姐姐亲手喂的。也不知是荔枝太好吃,还是因为姐姐喂的,她开始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但她哪里会跳舞,也就满院子乱蹦哒。
“好了,初一,小心摔着。”
南宫云裳的嘴今日开了光,话音刚落,陶初一砰的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儿。
“初一!”
“驸马!”
一群人
当即围上去,个个都担心的不得了。
陶初一扁了扁嘴,看到有那么多人围着自己,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
“初一,乖,摔着哪了?还能站起来吗?”
南宫云裳上下左右的检查,暂时没有发现伤处。
溪婵忙着抹眼泪,樱红当即就要跑去请太医。
一听请太医,陶初一由号啕大哭变为小声呜咽。那个老头儿来,她就又要喝药了。
“不请太医,不请!”
南宫云裳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好,不请,我们不请。”
陶初一再次扁扁嘴,歪头扎进南宫云裳的怀抱。
“树枝坏。”
众人再看,原来她是被掉在地上的半截树枝子绊倒的。
“对,这树枝是坏枝子。”
南宫云裳立马命人拿去烧了。
小厮们七手八脚用石头把树枝砸烂,再丢到火里烧成灰。
“这下坏枝子不在了,我们起来好不好?”
陶初一吸吸鼻子,点了头,旋即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来。
南宫云裳始终注意她的动作,“能走吗?腿疼吗?”
陶初一来回走了两步,回过身来,“不疼了!”
“不疼就好。”
南宫云裳拉着她坐回位子上,帮她轻轻的揉按小腿。
至于大理寺那头,由于盈盈坚持要找到尸体才能画押结案,大理寺不得不再一次去搜郑府。郑员外倒是大大方方让他们搜查,可第二次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苗心娟真的不在郑府?或者尸体已经被丢去荒郊野岭了?”
樱红也跟着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如果尸体藏在郑府,不可能两次都搜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南宫云裳也是同样不解,于是带着陶初一再登大理寺衙门,亲自见一见苗心盈。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参见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