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一得到消息的时候,赵玲珑已经和白薇到了栖梧宫,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密不可分。
“臣与白薇情投意合,请皇后娘娘做主取消与西域婚事。”
两人相继磕头以后,只等皇后发话,等了半天,座上那人却没有开口。
淡淡的茶香萦绕鼻尖,陶初一深深的嗅了嗅,好闻,好茶。
她慢条斯理的品茶,当那两个跪着的不存在。终于叫她逮着机会了,可得好好敲打敲打。
溪婵在旁伺候着,刚想给求个情,就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立马不吱声了。
房间里,连掉一根银针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赵玲珑始终低着头,心里也没底。这么半天了,皇后也不说话,就让她们跪着。赵玲珑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是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的,她把一份情愫放在心里很多年,最后只能看着喜欢的人与他人携手共度。
人大约都是快失去了才知道着急,原以为拒绝白薇,等想清楚以后再给答复是对彼此的负责。但是如今时不我待,她才知道白薇早就在她心里了,她不能再错过一次。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感情,向白薇说了心里话,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去西域。
“臣自知不对,但请皇后娘娘念在白薇为娘娘每日请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给她一次机会。”
赵玲珑言辞恳切,可陶初一还是没理她,自顾自的品茶。
早知道牵红线这么麻烦,她就不管了,一个都不管。
“皇后娘娘,臣……”
白薇后半句话还没出来,就被陶初一眼神警告,只好咽了回去。
“两位爱卿,乃是朝中栋梁,与西域公主的婚事,岂能容你们说同意就同意?说拒绝就拒绝?”
陶初一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碰的茶盖直颤。
“你当是过家家吗?”
“皇后娘娘赎罪!都是臣一人的错。”
赵玲珑抢着磕头,“是臣迟迟不对白薇表明心意,才让她心寒,选择她人。是臣明白的晚了,以为自己不会接受任何人,其实臣的心里早就有了她。”
闻言,陶初一展露和善的笑容,“让本宫看看赵玲珑的决心,来人!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臣愿意领法。”
赵玲珑俯首听命,全都认下了。
如果不是她认不清内心,也就没今天的事了,这顿板子,她是该挨的。
“等等!”
白薇赶忙求情,“此事也有臣的错,是臣赌气答应了尉迟公主,如果公主有怪罪,臣来承担。”
见吓唬够了,陶初一沉吟着,“这样吧,你们两个,去园子里跪着,什么时候尉迟公主原谅你们了,再起来。”
那尉迟公主是个娇纵坏的主儿,可陶初一看的出来,那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娇纵是因为自小受尽宠爱,善良却是她的本性。
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情之所起便一往情深,只是
觉得别人有的她也要有。但凡是个文武双全长相再好些的女子,她都会觉得可以,故而也就不会那么执着了。
果不其然,两人跪到晌午时,尉迟公主那头就传来消息,说是可以取消婚事,免了赵将军和白薇的责罚。
二人终成眷属,本来是一桩喜事,但西域使团没离开前,还不好给她们赐婚,以免更加拂了尉迟公主的面子。
赐婚一事便暂且搁置了。
“我听说,你罚她们俩跪了两个时辰?”
南宫云裳靠在床头,一点也不同情那俩人,她们惹出来的事儿,还得她家皇后劳心想办法。
陶初一摆弄花瓶里的梅花,“嗯,不罚她们,怎么和尉迟公主交代?又怎么给尉迟公主退婚的台阶呢。”
“还是你主意多。”
南宫云裳望着她的侧颜,只觉自家初一和梅花极为相配。
而她朝中的女官们,又何尝不是有梅花的傲骨,才会不甘屈居宅院。
陶初一剪去多余的枝子,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不过,姐姐,确实应该给西域公主找一桩靠谱的婚事。那孩子也怪不走运的,是个不错的女孩。”
南宫云裳答应了,确实不错,如果换一个人,也许早就和赵玲珑鱼死网破了,毕竟圣旨都下了,虽然是对外说的主动退婚,也多少下了点面子。
“我会留意的。”
陶初一坐回榻沿,“不过西域的那几个勇士就有些不好相与了,还有几日她们才走,我怕会生事。”
三番四次推掉西域公主的婚事,西域使团必定不会高兴。但如果他们敢在初云生事,后悔的终将是他们自己。
南宫云裳握住她的手,指尖还留有梅香。
“有我们初一在,我还怕什么?”
“那倒是。”
陶初一骄傲的扬起下巴,她就是姐姐的守护神。
次日,西域使臣提出双方的勇士可以切磋一下,能作观赏。
于是,西域勇士和初云侍卫们展开较量,双方都言点到为止。
南宫云裳携陶初一坐在演武场观赏台,身前摆了茶水糕点,还有两盘瓜子。
西域公主和使臣在斜下方的位子上,寓意尊贵有别。
西域三位勇士里,那个叫康金的好像是首领,据说功夫了得。
第一场,初云方胜,第二场就轮到康金上场。
“他是我们西域最勇猛的勇士。”
尉迟公主大加赞赏,抓起一捧瓜子,津津有味的磕上了,好像已经成竹在胸。
陶初一也抓了把瓜子,想看看因为传说中的康金有什么路数。
很快,第二轮开始,康金体格壮硕,身材高大,无论对方用什么招数攻击,都像碰到铜墙铁壁,他丝毫不受影响,直接把初云侍卫扔下演武台。
康金在台上高举右臂,西域使团扬眉吐气。
陶初一和南宫云裳交换眼神,怪不得突然要比武,原来是帮他
们公主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