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太过逼真,比精品洋娃娃鲜活,她的皮肤上长满了白色的细毛,看上去就像一颗水蜜桃。
团子盯着她的侧脸,眼睛一鼓一鼓:“你在找什么?”
“嘘。”
小冰鹤竖起手指,说话奶声奶气:“有只大虾,我们小声点,别让它跑了。”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团子看见一只爬爬虾正贴着墙壁,慢慢吞吞地游走。
冰鹤举起铲子,目光死死盯着虾米,慢慢地,慢慢地凑近。
爬爬虾的触角落在水里,荡起一圈细细的涟漪,它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只在小女娃落下铲子前,躬身一跃,biu地一声,落在远处。
“咦,跑了哇!”
冰鹤看着爬爬虾跳出石头缝,眼看着就要朝水中遁去。
她忙扔了铲子,两三步跑上前,对准爬爬虾的位置,猛地扑了上去。
她抓着扑腾的虾,开心地笑了起来。
“抓到了,姐姐。”
手中的虾拼命挣扎着,它的触角在掌心里挠痒痒,挠得她咯咯笑。
团子却怕得不行,她性子冷冷清清的,带有几分怯弱:“我怕,你抓着。”
冰鹤鼓起腮帮子,含糊地说:“不怕,我把它放桶里。”
说罢,她掀开粉色桶盖子,留出一条缝,胖乎乎的手伸进桶里,手掌展开丢了虾米,忙滑溜出来,叩地一声盖上盖子。
爬爬虾在桶里挣扎,发出蹦跶闷响
() 来。
冰鹤吸吸鼻子,用手擦了擦脸:“好腥啊。”
她继续举起铲子,在沙滩里挖啊挖啊挖。
贺连衣和玲珑站在树林后面,仔细观察着两个小小人。
不忍眼眶红了起来。
三年了,孩子还没有怎么带,就已经长大到三岁了。她想起便是一阵心酸。
玲珑也和她差不多,她眼眶也红红地,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粉衣小女孩:“那个就是冰鹤。”
她声音有些颤抖,嘴唇也抽搐起来。
贺连衣偷偷抹把眼泪花,作为老母亲,没有陪孩子成长,她内心难过。然而孩子即将要有后娘,她更加难过。
她点点头:“嗯,她长大了,更像你一点。”
她分明就是缩小版的玲珑嘛,个性大胆,一看就像是一派宗主气势。
玲珑也感叹起来:“眉眼像我,鼻子像你,嘴巴像我,脸型像你。她好可爱,我快要不行了。”
“啊?”
连衣愣怔,只见玲珑从林间站起,朝着两小孩走了过去。
她也迫不及待地跟了过去。
冰鹤半蹲着,小手挖着沙子,一面小声鼓捣:“这个粉色的贝壳送给娘亲,这个蓝色的贝壳送给姨娘,这个紫色的贝壳送给另一个娘亲。”
“哎哟,哎哟。”她挖得累了,便深深叹口气,伸手擦了擦汗,念叨着:“什么时候娘亲才会回来啊。”
她小小的年纪,独自靠在礁石上,夕阳在她脸上罩上一层那个年纪不该有的落寞。
玲珑的心被揪起来,她心疼她,但更多的是喜悦,她仿若看见了世间上最美妙的东西,刚离开的时候,冰鹤还是巴掌那么大,小小一只躺在她的怀里,不哭也不闹,她虽然吃不找她的奶水,但是她也很喜欢她,会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无声地发笑。
时隔三年,她已经长得豆丁那么大了,扎了两个冲天鬏,头绳上的装饰像车厘子,闪烁着光芒。
她的小胖手捏的桶,又无端哀叹了一声。
“冰鹤!”
玲珑的声音不忍颤抖,她没有压制住情绪,尾音透露着她的久别重逢的思念。
小冰鹤听闻有人喊她,便转过头来,她粉圆的小脸盯着玉玲珑,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嘴巴张开,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上下打量着玲珑,又看向她身旁的贺连衣。
“娘亲!”
她脸上的喜悦之色溢出来,忙提着粉桶,大步朝她们跑过来。
玲珑便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小粉团。
她刚刚跑到身前半米处,忽然停下来,小粉桶在手里惯性摇晃,发出声音来,她不敢相信似地,盯着玲珑笑:“你真是我娘亲吗。”
“我的傻宝。”
玲珑往前扑去,一把将小粉团抱在怀里,小孩子软糯糯的,就跟棉花糖一般,她身上散发着奶味,皮肤滚烫,就像是摸着一团小太阳。
她的
内心涌出清澈的灵泉,一下消散了这几日的疲惫。
“乖冰鹤,都是娘亲不好,把你一个人丢在岛上。”她抱着孩子吸了吸,不停地闻她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香。”
贺连衣也蹲下来,在一旁看得十分羡慕,她也想吸奶娃。
但是她没着急,只先让她们母女两个互诉衷肠。
她则像是小偷一般,偷偷拉着她胖乎乎的手,小心翼翼地捏着。
小手宛若奶油蛋糕,又嫩又滑,好可爱啊。
小冰鹤盯着玲珑看:“娘亲,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孩儿一个人在宗门等你们等得好辛苦。”
孩子才三岁,说话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但饶是也说清楚了。
玲珑见她如此,忙又搂紧她,亲了亲她的脸颊:“乖宝,以后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了。”
听她这么说,冰鹤很自然翘起唇角,眼睛笑得弯弯的,她又转过头来,盯着贺连衣:“娘亲,我也要你抱抱。”
她张开双手,一双小手在水里泡得通红,可好看了。
连衣把她从玲珑怀里抱过来,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你的娘亲,你就不怕我们是来抢孩子的。”
玲珑刚刚还在伤感,听她这么一说,便噗嗤一声笑了:“贺连衣,小心吓到冰鹤。”
冰鹤伸出短手臂,将贺连衣的脖颈围住,一本正经,很认认真地回答她们的话:“冰鹤不会认错,姨娘房间里有两个娘亲的画像,你们一个穿着红衣服,一个穿着蓝衣服。”
贺连衣还以为是什么亲情血缘让她认定她们就是她的娘亲,原来是靠衣服颜色,还真是建议粗暴。
“可是天下穿红衣服和蓝衣服的有很多人,你怎么就确定我们是你的娘亲?”
玲珑也好奇,歪着脑袋看她,她抚摸着冰鹤额头上的刘海,特别温柔地看着她。当了妈妈以后的玲珑,确实要比从前要柔和几分,且更加水灵了。
冰鹤闪着黝黑的大眼睛:“姨娘还说了,我的娘亲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清婉的女子,刚刚看你们都好漂亮,那你们便是我的娘亲了。”
贺连衣揉了揉她奶呼呼的小脸蛋:“你小嘴真甜,真是随了我。”
冰鹤冲她笑了笑,露出一排小小的牙齿。
这时,如烟夫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团子正好冲她跑了过去:“娘亲!”
冰鹤也看过去,伸手冲她招了招:“姨娘,我娘亲回来了。”
如烟穿着一身粉色仙袍,纤腰修腿,薄肩窄背,依旧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见了玲珑,她眼睛闪烁着希冀,匆忙拉着团子走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如烟恭迎宗主,宗主夫人。”
她快速眨着眼,不敢询问两人是否带着龙鳞而归,十分慌乱似的:“一别三年,此行可还顺利?”
她仰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泪珠。
清衡已经躺了三年了,若是再不得到救治,恐怕早晚都会魂飞魄散。
她十分紧张,龙鳞并不
是那么容易获取的宝物,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成功。()
玲珑见她容色可怜,但是却把两个小孩子养得很好,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如烟,你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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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微微颔首,不紧不慢起身,一面拉着团子:“快快拜见宗主,宗主夫人。”
小团子奶声奶气,有些含羞:“拜见宗主,宗主夫人。”
合欢宗的立即简单,只需单膝下跪,双手托在腰间,便是最高的礼仪。
小孩子跪拜都不用,只需揖手即刻。
她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如烟不忍艳羡:“看见宗主一家人和气圆满,不知道清衡她......。”
经过此役,玲珑也比从前要懂得感情的珍贵,她自然也没为难如烟与清衡:“清衡既然已经为她所犯的错付出了代价,本尊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这些年,你带冰鹤有功,不惜母乳将她养大,辛苦你了。”
如烟受宠若惊:“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
玲珑:“苍龙之鳞我已给郑医修了,如烟,你带着团子过去吧,想必她醒来,第一眼就想看见你们。”
如烟那紧绷的神情一下淡开,长年累月的揪心此刻得到缓解,她眼含热泪:“谢宗主,谢夫人。”
她转过身,忙抱起团子:“走,团子,去看看你的娘亲。”
如烟抱着团子很快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冰鹤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仰起头来,对着玉玲珑说到:“娘亲,孩儿也想要娘亲抱抱。”
“好。”
玲珑刚要蹲下去,贺连衣一把拦住她:“你的肩伤未愈,还是让我来吧。”
仙师轻盈地下蹲,左手从冰鹤手里顺走桶,右手将小粉团抱起,站了起来。
她就像没有用力气似的,轻轻松松抱起了冰鹤。
她的手背环着冰鹤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比小孩的腰身还要长,手背上四个骨头凸起,浅青色的血管纵横交错。
玲珑仿若想起了梦境中的什么,刷地一下,脸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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