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连忙道:“大司行受伤很严重,伤口也肿了,我们需要医士!武君子,快找医士来,大司行要不行了!”
鞠武平静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成蟜,居高临下,面容不带一丝怜悯。
成蟜勉强睁开眼目,挣扎的道:“武君子,你费这么大劲抓住我们,不会只是……只是想要几l具尸体罢?想必你、你也知晓,蟜对
秦王的重要,合该不能眼睁睁看着……蟜去死,对么?”
鞠武点点头:“成小君子的嘴巴果然很厉害。”
“来人,”鞠武吩咐道:“叫最好的医士前来。”
“是!”
医士很快赶来,给成蟜查看伤口,上药包扎,终于止住了血,又开了一些药。
医士有些为难的道:“武君子,这位小君子身子比常人虚弱,如今又受了如此重伤,若是需要调养,便要耗费一些名贵的药材,不知武君子意下如何?”
医士将药方递给鞠武来看,鞠武瞥斜了一眼,并不在意的模样。
郑国连忙道:“武君子,大司行身居高位,王上、王上也十足器重大司行,想必武君子也是有目共睹的,这点子药材武君子应该……应该不会不舍得。”
鞠武看了一眼郑国:“你想让我耗费名贵的药材救他?”
郑国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害怕鞠武,毕竟鞠武虽然挂着笑容,但笑容刻薄又孤傲。
郑国纵使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好。”哪知鞠武很平静的道:“既然你想让我救他,我便救他。”
郑国一脸迷茫,不解的看着鞠武。
鞠武似乎实在回忆,道:“或许你已然不记得我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当年我还不是公子的太傅……”
鞠武出身名门,但并非一直如此得势,他当年还未做燕丹的老师,在仕途上处处碰壁,没有人理解鞠武,觉得他孤高不合群,性子还怪,十足不好相与。
当年鞠武身为燕国使团之一,出使韩国,韩国可是出了名的见人下菜碟,鞠武到了韩国之后,被韩国的使者欺辱挤兑,只郑国一个人没有看不起他。
鞠武深深的看着郑国,显然郑国已经不识得自己,但无论是当年的郑国,还是如今的郑国,无论自己是使团的一个小小使者,还是燕国公子的太傅,郑国的眼神从始至终如此纯粹,不掺杂任何一点子的市侩,十几l年过去了,从来没有被世俗沾染。
鞠武回过神来道:“若是有事儿,大可以叫牢卒去唤我。”
说罢,又吩咐牢卒道:“好生照顾,成小君子……可是我的贵客。”
“是是!武君子!”
————
“王上!”蒙武屈膝跪在地上,拱手道:“人数已经清点完毕,还是不见公孙长济、郑国大夫和……和成小君子的踪迹。”
嬴政阴鸷着一张脸面,沙哑的道:“找,便是搜山,也要给寡人找到。”
“敬诺!”
“这边有血迹!有血迹!”有士兵大喊着。
嬴政一听,立刻大步走过去,地上果然有血迹,淅淅沥沥的,差不多已经干涸,被土壤吸收。
顺着血迹,众人找到了一片隐藏在林中的小院子。
院子的空地上有拖拽和打抖的痕迹,嬴政似乎发现了甚么,拨开人群大步上前,蹲在篱笆的角落,伸手从篱笆上摘下一片带血的布角。
嬴政死死捏住那片不起眼的衣角,道:“这是蟜儿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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