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就会——
“喂!蠢侑!刚刚的球是什么啊?你真的有在认真打吗?”
“哈?!你看我干嘛?这不是已经得分了吗?”
“是得分了,但是我刚刚差点把腰扭断了好吧!”宫治气得半死。
刚刚那个球看着是正常的普通传球,但实际上宫侑给添加上了相当强烈的旋转,以至于在他面前急速坠落,险些就要出现大失误。
还好他自己反应灵敏,最后一刻几乎是贴着球网把球击打过去。
这种诡异的角度,也让乌野来不及接球,直接拿下一分。
“不过不管怎么想,刚刚这个球都太恶心了吧。”网的对面,以上帝视角看完一切的大地拍了拍月岛的肩膀,“所以我说不要得罪二传。”
他看了一眼呆呆的影山:“虽然他现在看来还好,不过陷害攻手,是每一个二传刻在骨子里的特质……”
月岛:……
“学长听上去经历了很多啊。”他嘴角抽搐。
大地摇头,往事不愿回首,他也不想多谈。
和东峰对视一眼,心有戚戚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想当年,他跟东峰也是心高气傲的攻手两名!一度觉得只有扣球得分才是最帅的杀招。
但入部没过多久,菅
() 原就让他们体会到了,为什么说二传永远是攻手在场上唯一的父亲,为什么说得罪任何人都不要得罪二传……
因为得罪了自由人,遭殃的是二传;得罪了二传,遭殃的就是攻手了啊!
月岛虽然把他的理论听了进去,心里却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毕竟他虽然嘴上说影山是国王脾气,但实际上配合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这小子在相当努力地迁就所有人。
他的球尽管带有很强烈的攻击意图和明显的命令,但打起来是很顺手、很舒服的。
所以,应该不用太警惕吧?
与此同时,场上的比赛节奏也并没有放缓。
月岛对角名的压制持续存在,但稻荷崎毕竟也不只是有角名一个人。
大耳在旁边分担火力,以日向为突破点,不管是进攻得分还是拦网防守做的都相当到位;
东峰和阿兰的对轰,也只能让两边的分差维持在一个还算可控的范围里。
第一局已经被稻荷崎拿下的现在,第二局总不能再当作试验一样放过。
但如果要说突破口……
菅原在场下看了一圈,最后给出结论:“看来日向不振作起来,这一局比赛始终很难拿下。”
而对面的宫侑,也有着同样的判断:“是从他开始的,当然要从他结束才对。”
只要日向作为得分点再次活跃起来,乌野的困局就自然消散了。
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不希望乌野再度启用影日的怪人快攻,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必须要从根本上打击这两人的积极性。
“所以?”尾白挑眉,“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怎么能叫坏主意呢?”宫侑笑眯眯地说,“总之——你们就看着吧!”
整个第二局都打得非常快,停下来思考片刻,宫侑更加意识到这一点:比分已经渐渐接近尾声,双方都突破了20分的关键点。
稻荷崎略微占优,23-21拿到两分领先。
只要再下一球,就意味着他们手握三个局点了。
如果能拿下这一局,2-0领先,那么对于五局三胜的比赛就已经拥有了绝对的优势。
也即是说,他目前的策略,会对整场比赛的走向……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种手握关键点的刺激感,让宫侑浑身过电般战栗一瞬。
没错、没错!就应该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才对!
只有站在场上、只有作为二传,才能体会到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对快感!!
啊,这家伙笑得好恶心。宫治在心里腹诽。
但现在可是马上就要重新开始比赛的档口,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一个两个球的陷害都不算什么,这家伙能直接把攻手坑到说不出话来。
宫治深深相信着他哥的人品,必然是能干得出这种事的……
大概也正因为他没把那句抱怨说出口,宫侑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对他也算是偏爱,反而
放弃了得分率更高的尾白,转而不断从他这里要求起怪人快攻的配合来。
怪人快攻之所以怪,之所以在此之前一直能够为乌野抢分,是因为它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且影山的出手时机把握得相当到位。
配合上日向那个神出鬼没的移动速度,让网前的拦网也好、后排的防守也好,都无法判断出进攻的方向或者球的来向,由此大大增强了防守难度。
而宫治和日向的身体机能当然是完全不同的,他没有办法做到网前横向距离的超快速移动,但这并没有关系。
因为——
“你小子不是比他更强吗?”宫侑轻轻挑眉,“从各个方面来说?”
能从他嘴里听见一句宫治的好话,比老天下红雨还惊奇,但宫侑自己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宫治在进攻上的技巧,比那个小不点要高出整整一个台阶,这是毋庸置疑的嘛~
“所以,不要输给他哦。”宫侑冲他做个鬼脸,“会很丢人的。”
就譬如眼下这一个球。
拦网的月岛还在判断宫侑究竟要往哪传球的时候,宫治已经上到网前,准备起跳。
日向倒是飞快地冲过来拦他了,但单枪匹马的对抗当中,不说全面压制,宫治至少也能轻松跟他平分秋色的。
更不用说,宫侑的传球技术跟影山也只是伯仲之间,绝不存在什么压倒性的强弱区别!
几乎只是一眨眼,球就已经从宫侑的指尖飞到了宫治的手中!
眼看他就要顺利从日向面前直接突破,旁边的月岛及时补防过来,两个拦网凑到一起,威胁性当然就强了。
换做是日向自己,他也不能保证就完全可以毫无风险地得分。
毕竟多一个人,不仅仅是看上去更宽了这么简单,而是封锁了至少40%的球路。
更不用说月岛的判断有多么精准,他一上来直接把宫治原本的朝向堵死,意味着后者必须在半空中变换球路和手臂的转向……
日向扪心自问,他是肯定做不到的。
其他的攻手就一定能做到吗?这话问到木兔面前,他都要说未必,实在是半空转向要求的不仅仅是心里的决心,而是实打实的能力。
如果不能,当然就只是这样
但偏偏、偏偏他们对上的是宫治。
宫治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从一传到二传从主攻到副攻,没有一个位置是他没打过的,没有一项技术是他不熟悉的。
在队内本来就有角名这样一个奇葩拦网的前提下,空中转向对于他来说,俨然是一个耳濡目染的技巧了。
只见这名体格俨然很高大的攻手,硬生生在半空灵活变向,把腰拧过去半截,直接将球扣在了边线!
“24-21!”裁判宣布,“稻荷崎得分!”
24-21,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稻荷崎只差一步就要拿下这一局,直接将乌野打成2-0;
意味着乌野至少还要连续再拿三分,才能追平对手,每一分都心惊胆战,决不能用有一丁点失误;
更简单地说,24-21,意味着稻荷崎的局点——整整三个局点!
……乌野的大危机,来了!
场外的观众席上,无论是饭纲、研磨这等战略眼光一流的顶尖二传,还是木兔、佐久早这样嗅觉灵敏的超级主攻,在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浮现了这一句话。
“只是这么看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吧?”枭谷的座位区,木叶嘟嘟囔囔,“就只是一分而已,再说了,就算这一局被拿下……”
“这一局不能被拿下。”赤苇慢慢地说。
“原本无往不利的重要武器,起不到作用,不仅如此,反过来被稻荷崎利用双人快攻一路抢分,逼近局点。”
赤苇的声音很轻:“尽管有月岛对角名在局部取得了少许的领先优势,但这一点成绩依然无法挽回总比分上的劣势……”
不远处的研磨,也在难得耐心地给山本讲解:“最可怕的不是一潭死水,而是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稻荷崎的包围。”
他语气却很轻松:“所以说,如果这一局让稻荷崎拿下的话——”
明明分处在两个不同的方位,但研磨和赤苇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仿佛合在了一起:
“那么乌野,应该就止步于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