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2)

吻刺 二川川 13097 字 12个月前

() 无一人。

来到侧门檐下,闻到潮湿的雨水气息。

外面下雨了。

秋季的雨很冷,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把外套忘在了餐厅里。

她里面穿着件宽松的棉布长裙,露肩的工字领,腰间一条棉布系带,松弛的清冷风。

从身侧的口袋里摸出烟盒,取出一根,再去摸口袋,却意识到,打火机在外套口袋里。

于是,唇间含着烟,她失落地望向门廊外的雨幕。

这个时候,身后掠过来一阵熟悉的气息。

而后,眼前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

闻之宴出现在她面前。

他拢手凑到那烟身前,嚓得一声响,火苗窜出。

方慈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抬眼。

四目相对。

火光在彼此眸底跳跃。

闻之宴低着眼睫,那过分纤长的睫毛,凝着人的时候,显得极深情。

好像她是这世间唯一的要义。

方慈没由来地有点想哭。

眼眶发热。

她敛了眼睫,就着他的手,将烟点燃。

帮忙点了火,闻之宴却没动。

两人维持着极近的,面对面而立的姿态。

方慈夹着烟的手落在身侧,她转过头,一直看着雨幕。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闻之宴冷不丁说,“……现在,这种货色都配被你利用了?()”

他指的当然是方才餐厅里的齐鸿远。

方慈没什么反应。

从他的俯视角度,长发遮了她侧脸,只能看到那一截玉骨般的秀丽鼻尖。

不知是不是冻的,隐隐有些泛红。

“……直接来找闻之宴,不是更好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没什么温度地说。

她还是没做声。

静等了几秒,闻之宴像是没了耐心,虎口钳住她下颌迫使她转过头来,声音压着几分烦躁,“说话。”

他愣住了。

那瓷白清透的一张脸,全是泪水。

眼眶和鼻尖都红着,鬓角的碎发黏在脸颊。

湿漉漉。

泪水还在无声地流,方慈就那么仰脸望着他,咬紧了唇,却还是止不住抖意。

眼睫上都是晶莹的泪珠,明亮的琥珀色瞳仁,被眼泪不断冲刷着,干净到让人心痛。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

闻之宴暗骂了一声,脱下西装外套将她裹住,将她压进怀里,腾出手给司机乔叔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车开到侧门。

迈巴赫62s很快开过来,乔叔擎着伞小跑着迎上来。

闻之宴一把将方慈打横抱起,乔叔奋力踮脚举着伞撑在他头顶,护送他将那位方小姐放到车后座。

-

旧别墅一楼。

闻之宴将方慈放到岛台上,回身接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 许是二十多年没有这样哭过,方慈处在情绪发泄之后的麻木中,呆呆地接过,呆呆地往唇边送,咕咚咕咚喝了半杯。

刚刚在车上,她一直趴在他肩头哭个不停,西装胸袋里的手帕已经全部被她的眼泪浸湿了,闻之宴从旁边抽过柔软的纸巾,沾了沾她眼下。

“哭什么哭?()”

他口吻算不上温和,甚至压着一丝燥,“跟老子说句话,这么委屈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方慈木然地直愣愣看他几秒,而后轻轻摇了摇头,低下脑袋。

那是恐慌无助的眼泪。

她本想接手家业,站起来,拿回她在方家的话语权。

她早已知道,一味的逃离,并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

只要曲映秋还以母亲的姿态对她颐指气使一秒,那么,她逃得再远,也只是暂时的逃避,除非曲映秋死了,否则,她将永无出头之日。

就像方念念要回到原来的语言环境里,治愈病情,她也是一样,必须回来直面这一切,战胜曲映秋,进而,才能从方家的束缚中解脱。

可她大概是高估自己了。

她擅长法律条文,擅长在公事公办的场合谈判辩论,但那种需要做低伏小、虚与委蛇的应酬,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也讨厌自己变成那种人。

她现在好像走投无路了。

闻之宴沉默了好一会儿,放低了声音,“……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哭得那么委屈?齐鸿远说了什么难听话?”

方慈低垂着眼,入目便是他被马甲束缚着的劲瘦腰腹。

心里的冲动难以抑制,凭借着意志力搏斗了几秒,她还是败下阵来,终于伸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闻之宴被她向下的力量拉着,微弯了身,单掌撑着桌面,另一手扣住了她的脊背。

她窝在他颈侧,温热的湿意从她眼眶蔓延,触到他颈侧的淡青色血管。

她轻声唤他,“闻之宴,”像很久之前他将她从方家别墅接到君度的那一晚,她说,“……我想喝酒。”

声音几分瓮声瓮气,甚至带着点委屈。

闻之宴没吭声,扣着她脊背的掌心下滑,托住她的臀,单臂将她抱起。

他抱着她往二楼去。

-

方慈像被罚站的学生,贴着酒柜旁的墙站着。

闻之宴站在酒柜前,调了杯酒。

将酒杯递到她手里。

浅浅的酒液盛在剔透的杯中,放在鼻尖下轻嗅,她立刻记起来,这一杯是HankyPanky。

方慈抿了一口。

扑鼻的香味和苦涩的口感,那一个吻的记忆几乎是在刹那间苏醒。

她抬眼望着双手插兜一言不发的闻之宴,低声,“你要尝尝吗?”

闻之宴没动,只低眼看着她。

她离开了四年半,他也足足有四年半没再喝过这款酒。

方慈手臂举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接过的意思。

她慢吞吞将酒杯放回了酒柜上。

这样一上一下对视了约有十几秒,方慈揪住他的领带,踮脚去吻他。

唇瓣相触。

久违的感觉,战栗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顿了一秒,闻之宴单手握住了她侧腰,垂颈接了她的吻。

四年半的空隙,在这极轻的一下一下碰触中被湮灭。

他咬了下她的唇肉,她下意识张了张口,接着他的舌便探入口腔。

唇舌交.缠厮.磨,愈来愈深。

浓重的鼻息碰撞。

方慈喉间逸出模糊的声音,紧闭的眼睫下有泪珠滚落。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那思念直到现在与他面对面了,还是没有止歇。

在她的低吟中,闻之宴收紧了掌心,就这样握着她的腰将她举着抱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将她压在床上。

马甲领带一件一件被扔到地毯上。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一下一下相撞,唇似有若无地贴近又远离,直到难以忍受,唇舌再度厮.磨。

灵魂被抽干。

方慈指根的灰鸽贴着他后颈。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水声和她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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