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已经用掉了。下次想见,请早。
顾安安:“……”
不懂苏软为什么人在监狱,还这么抢手,但顾安安好不容易做了心理准备。她不打算什么收获都没有就打道回府,这样会显得她很没用。
“我可以去旁观吗?”
顾安安忙表示自己拿到这些审批资料,花了好多时间。可怜巴巴地问工作人员:“我们是同校同学,算是朋友。这个是我的学生证,不能通融一下吗?”
说完,还特意将京传的学生证递过去给工作人员看。
工作人员大概是觉得顾安安还是个学生以为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她的请求。
“在最里面厕所那间探视室。”
顾安安怎么都没想到,会在看守所的探视室碰见熟人。
竟然是陆星宇。
她巴在探视室的门框边,伸着脑袋看着里面正面无表情看着苏软的陆星宇。现在的陆星宇,看起来好可怕。这隐隐的气势,有种年少时候谢谨行的感觉。
他本来就跟谢谨行有几分像,穿了色泽差不多的大衣,竟然也有点精英的样子。
玻璃窗的对面,苏软的状态就差得多。
头发斑秃得厉害,让她在
二十二不到的年纪,看起来就老了很多岁。脸色蜡黄,眼神闪烁的像惊弓之鸟。她畏惧地看着对面的陆星宇,企图从他身上找到以前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隔了玻璃窗,顾安安只能看到苏软的口型,猜测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身上的那东西,转给我怎么样?”
陆星宇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个惊天大炸.弹。顾安安本来就是过来看一眼,想知道苏软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牵动什么人来帮她。没想到听到这么个离谱的对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软还是这个态度。
“你知道。”
陆星宇双腿交叠,那双最近黑沉沉的眼睛凝视着苏软:“除了我,已经没人能帮你了。不考虑一下吗?还是说,你更喜欢这样在监狱待满刑期,出狱后再被送往精神病院关下一个十年?”
麻木的苏软瞳孔剧烈一缩,抬头看向他。
“小舅舅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陆星宇现在的样子,一点不像个单纯傻白甜大学生,反而有一种在商场混迹了很久渐渐老辣的商人,“他不会允许你这种威胁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现在确实是法治社会,不能斩草除根。但苏软,人是活的,只要想让麻烦消失,他总能想到无数个办法。”
苏软白惨惨的嘴唇颤抖了,显然被陆星宇说的话给吓到了。
她现在已经不敢抱有侥幸自己是独一无二这件事,系统在抽光妈妈的生气以后,短暂的休眠了。
她呼叫了很多次,系统只有在深夜回应过她一次。
回应的特别敷衍,看不出进度。她追问它她什么时候可以出狱,系统就以能量不足,拒绝回答。
苏软知道,系统这是想抛弃她,换别人了。
不过苏软也很清楚,约束这种东西,是双方的。系统当时绑定她时,需要她的接受。同样,解除绑定也需要她的同意。她非常确定,自己当时她从奶奶身上得到系统时听见过奶奶同意解除绑定,这个东西不可能因为随便系统变更。
系统现在是甩不掉她,不得不拉着她活下来。因为她死了,系统也跟着一起沉寂。但它也会有很多办法让她难受,直至同意解除绑定。
苏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毅力,咬死不在诱惑面前松口同意解除绑定。毕竟她现在的状况,系统不愿分给她一点能量,跟已经解除了绑定没有区别。
她脑袋低垂着看似没什么表现,垂在下方的两只手攥着囚衣用力地绞动着。
“你可以考虑,下次,希望你给我肯定的答复。”
丢下这一句,陆星宇像是失去了耐心。
简易的铁质椅子被拖拉出一声响动,在安静得有点沉默的探视室内突兀到刺人耳膜。
他挂断了电话,电话那一边的苏软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突然抬起头,害怕但又有点挣扎的看着他。但是很可惜,探视的时间到了,狱警已经
在提醒她。
“我……”她做了个口型,但最终还是放弃,跟这狱警离开。
顾安安在陆星宇开门出来之前,就已经躲进了旁边的女厕。
等着陆星宇的背影从厕所门前经过,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了才从厕所走出来。她看着那个走姿脱离了少年人跳脱有了成年人沉稳的背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陆星宇他,难道被鬼上身了?
别啊,大过年的,要不要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
晃了晃脑袋,顾安安扭头看向探视室内。
里面早已没有了苏软的影子,狱警正收拾椅子,抬头奇怪地看着她:“找谁?”
“没事,没事,我就是经过。”
顾安安尴尬地摆摆手,假装上完厕所就走。看陆星宇那个样子,好像知道苏软身上有东西。他为什么会知道?而且好像还打算拿自由诱惑苏软做选择。真的有系统吗?
说到这个,顾安安才想起来,刚才看到陆星宇头顶的史莱姆。
好像变成了深红色。
深红是什么档次?她刚才太注意听对话,没注意看。
给金手指只给个概念的弊端出现了,给不出正确的判断。顾安安皱了皱眉,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亲自见一面苏软。就是不知道这个月用完的探监次数,能不能通过别的渠道再网开一面。
想到这个,顾安安突然想起梁程理。
他好像是警务系统的人,且家里在政府机构拥有不小的话语权。顾安安快速找到了梁程理的聊天对话框,彼此还停留在,对方试探谢谨行对她的态度上。
额……找他帮忙的话,谢谨行是不是立马就知道了?
不过谢谨行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
犹豫了下,顾安安试探地给梁程理发了一条消息。
正在跟谢谨行吃饭的梁程理以为自己眼瞎,再次将手机拿起来,确定是那个粉红色电吹风。他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谢谨行家的小姑娘为什么给他发消息?
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谢某人,这厮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整个人阴沉沉的。
点开,是一个小猫探头的动图。
梁程理想了想,回了一个:?
顾安安没想到他会回,本来以为这个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狐狸男会假装看不见。她立马将自己想要见苏软的事情给说了。
梁程理看完对话,沉默了大概一秒。踢了对面把人叫出来自己又懒得吃的谢谨行一脚。
谢谨行:“?”
“你家小姑娘想见苏软。”
谢谨行正好丢掉了手里的叉子,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看向他。
“你不知道?”梁程理眨了眨眼睛,看他瞬间变的沉默的态度,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谢谨行你行不行啊,都处到这份上了,小姑娘都不依赖你啊。”
谢谨行抽出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嘴角,表情可以说是没有表情。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向他索要手机。
梁程理能给他才怪了,嚣张地拒绝了:“人家发给我的消息你看什么看?有本事,自己打电话去问。”
谢谨行:“………”
“……她为什么要见苏软?”
“这我哪知道。”梁程理最近正烦着呢,谢谨行这家伙消停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发疯。之前调查过的事情又翻出来,又加了一点神神叨叨的东西。
他最近正在升迁的关口,手头好几个案子查不出线索。带着属下熬了几个大夜,觉都不够睡,大中午的又被这人给硬拽出来吃这劳什子的日料。半生不熟的,吃了就心烦:“我每天看案件资料都抽不出空,哪还有空分析你们未婚夫妻之间这么生疏的问题?你有空在这跟我叽叽歪歪,不如自己打电话去问你家小姑娘为什么有问题找我,而不是找你。”
谢谨行没理会他的牢骚,一脚踹回来:“请你吃大餐还废话多,这一顿能够你那队人吃半个月。”
“我稀罕?”梁程理气笑了。
“不稀罕你点这么多?”谢谨行大概能猜到原因,但是没得到小姑娘亲口承认,他不敢太自信。虽然脑海中的偶像电影他已经渐渐习惯,但放的多,他确实有陆星宇渐渐碍眼了这个担忧。
“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往死里点。冤大头就该有破财的觉悟。”
梁程理吊儿郎当的往椅子后背上一靠,调侃道:“哎我说,你最近是不是跟小姑娘闹别扭了。大忙人有空找我吃饭,不去找未婚妻。”
“我甲流。”
梁程理:“…………”狗日的谢谨行!
“让她见了吗?”
“没。”憋了半天,那句骂他的话还是没说出来。毕竟是表兄弟,骂他,拐弯抹角也骂到了自己。梁程理扭曲地笑了笑:“给她换了一天,让她周日再来。”
“哦。”谢谨行又拿起了筷子,加了一筷子鱼子酱寿司尝了一口。
按了呼叫铃,让店家打包了一份新鲜寿司。
“不是不喜欢吃吗?刚才那一盘子你就吃了一块,现在又搞什么?”梁程理真的搞不懂这家伙,不爱吃偏要来日料店,来了不吃,又让店家打包。
谢谨行懒得搭理他,只是嘱咐服务人员:“加一分纯手工草莓冰淇淋。”
等待人走,梁程理后知后觉他这是给小姑娘送温暖。
送完温暖,他就跟个要圆寂的金佛一样坐在对面,一动不动。梁程理拿着筷子无数次想翻白眼,但一想到这一桌大几千,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决定吃不完打包全带回警局。
而此时,顾安安得到了梁程理同意给她安排一次见苏软的机会后,回出租屋。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游魂林袅袅给抓住了。
对方坐在她家的大门口地垫上,双手托腮,正在放空。看到她的脸冒出来的一瞬间,狰狞一笑:“安安啊,你终于出现了。”
顾安安:“…………”忘了你了,我的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