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这种事情只能私底下与温凝说清楚,可是如今温凝已经是太子妃,他又有多少机会能与她“私底下”接触?
齐微明心中油煎火烹似的,看着温凝面上淡淡的失落,心中却极为复杂,有些窃喜,又有些焦虑。
窃喜的是她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在乎自己与旁人成婚,焦虑的是齐微明怕她真的因为自己成了婚而对自己死心,若是真的一心与萧云辞绑在一起,他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多谢殿下关心,犬子与周家千金的婚事定在七日后,届时还请太子殿下赏脸,您若是能来,寒舍定是蓬荜生辉!”齐岚川赶紧道。
“是个不错的日子,若是没有要事,孤一定亲自去。”萧云辞淡淡笑了笑,侧身低头轻声问温凝,“宁宁,如何,今日是不是累了。”
温凝没想到萧云辞会忽然如此亲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微微一抬头便与他视线对视,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使劲浑身解数努力朝他笑着说,“臣妾是有些累了。”
她的笑意倒是自然的很,只是表演显然是有些过了,那笑容带着温柔的语气,冷不丁听起来倒更像是在撒娇似的,仿佛酥到了骨子里。
这声音温凝自己听了都觉得离谱,她耳根瞬间红了,顿时挪开了目光不敢看萧云辞,所以没有见着他此时眼眸中深深地笑意。
“昨日你本就劳累,今日该多歇歇才是。”萧云辞语气暧昧的伸出手,扶着她的腰,轻声说,“回府吧。”
“是,殿下。”温凝应声道。
萧云辞扫了齐岚川一眼,齐岚川赶紧带着齐微明朝着萧云辞行礼,目送这对璧人离去。
温凝走时也不敢去再看齐微明,她心中清楚,齐微明见着他们这副模样一定免不了要多想,可她如今也顾不上了,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照顾一边,不可能双方都顾上。
待温凝与萧云辞离开后,齐微明喘了口气,刚想开口,迎来的却是齐岚川的破口大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齐微明蹙眉不语,那二人假成婚的事情他还未告知齐岚川,他太了解爹爹,遇到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冒险,只会直接断了他的后路,让他不要再考虑温凝。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爹爹对自己
的“强迫”,看起来更为真实,他与周明燕“无奈”成婚,在温凝那儿便更说的过去。
“爹明白你喜欢她,可如今她已经是太子的人,你即便再喜欢,也不可能与太子抢人!”齐岚川低声骂道,“想想整个齐国公府,别意气用事!”
“知道了爹,我心中明白。”齐微明应声道。
……
温凝与萧云辞上了马车后,外头驾车的人换成了邓吾,她才敢小心翼翼开口,“殿下为昭言争取了什么?”
萧云辞未抬眼眸,并不去看她那惊愕而又关切的神情,语气淡淡,“加官进爵,以及一些赏赐。”
温凝心中温热,垂眸道,“多谢殿下,您考虑周全,我实在是不知如何回报……”
“齐微明得的,用不着你来回报。”萧云辞声音有些微凉,车内气氛有些凝滞,萧云辞缓缓抬眸看着她,见她怔愣,语气一缓,“你今日做的很好。”
“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温凝谦虚道,“若是有您不满意的地方,殿下一定要告知,我会尽力的。”
“……好。”萧云辞语气不咸不淡,缓缓闭上眼,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温凝心中有些忐忑。
她能感觉到,自从暖阁见了皇上与皇后之后,萧云辞的心情便不算太好,与平日里的凌厉气势相比,多了几分沉闷与冷漠。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温凝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镯子,开始仔细的复盘自己在皇上与皇后面前的表现。
难道是自己露出镯子的时机不对?还是说错了什么话?
温凝一句一句的回忆,手指轻轻摩挲着镯子,却发现自己手指根本碰不得那坚硬的物什,一碰便有些发疼。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指已经有些红肿,怕是方才被那茶水烫得。
一路回府,萧云辞都没有开口,温凝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直到回了房,她才找到木槿,让她端凉水来。
萧云辞不知去了哪里,温凝也不好询问,只在房间里将手指头浸在凉水之中,缓缓地松了口气。
只是这凉水浸得时机到底是迟了,半晌过去,她的手指依旧红肿,根本不见消,而且手指一从凉水中拿出来便是灼烫难忍,她只得继续泡凉水。
木槿在一旁看了心疼,“怎么会弄成这样,烫伤最难受了,若是起了泡可如何是好。”
“没事的。”温凝摇摇头,“那茶水不算太热,几日便会消肿了。”
正在此时,厢房门忽然被打开。
温凝抬眸一看,却见萧云辞迈着大步从外而来,遮掩住了外头的阳光,在屋内投下一大片阴影。
他什么也没说,木槿却感觉到了生人勿近的气场,吓得立马退下,独留温凝一人在屋中。
温凝见他来,急忙起身相迎,却听他说,“别动,坐着。”
他的声音稍显冷淡,面色并不温柔,令人摸不透他的情绪。
温凝咽了口唾沫,她看不懂他此时的心情,所以无端得更加紧张,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只见萧云辞来到她跟前,在她身侧坐下,轻轻捉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便将她衣袖往上捋。
温凝心跳加快,却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像是什么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