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会请赵团长帮忙,每隔半个月把你带到这个办公室来,我给你做十来分钟针灸,这么慢慢调理上个一年两年的,应该就能把你这亏空的身体给养好了。”
韩亚博觉得一年两年时间太久了,下意识地就拒绝道:
“针灸就算了,你给我弄点药丸子吃一吃就行。”
他倒不是讳疾忌医不配合医生治疗,主要是他怕现在的这个身份会给叶青还有赵玉良招惹来麻烦。
叶青立马就看出了韩亚博的顾虑,无奈道:
“韩老师,您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不是小问题,拖得时间长了,真会把您的身体拖垮,想必您也不希望,您那些实验思路还不等被验证,就要被您带进墓里面去吧?您是希望项目在自己的手里出成果,还是到时候让其他人继承您的遗志,踩在您这个巨人的肩膀上去享受赞誉?”
这话倒是让韩亚博哑然。
他当然不承认自己是什么巨人,也不觉得让其他同行捡起他的课题项目继续研究有什么问题,谁能享受赞誉获得名利他也不在意,但一想到他那些思路等不到验证就要进土,那绝对会让韩亚博抓心挠肝难受至极。
“您也不要紧张,能把您从墨河弄过来,我们就肯定有十全十的把握能让您在这边安稳度日,农场这边是赵团长的管辖范围,我们肯定会小心行事,对您的特殊照顾只要不做得太明显,不会有人会在这个事儿上做文章。”
叶青这话马上就得到了赵玉良的认同,之前叶青给韩亚博治疗的时候,他就站在休息室门口默默看着一直没吱声,这会儿赶紧接话:
“没错,既然来了这边就不要怕,保持平常心,万事还有我帮忙顶着呢。”
“你这边日常还是跟其他那些劳改人员一样出入生活,我会给收监室那边的人打好招呼的,有什么需要或者不便的地方,你也不用藏着掖着,只管开口,我会尽可能给你想办法解决的。”
韩亚博既是乔友清的学生,又是叶青的师公,不管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他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更何况他现在可是真正的有求于叶青,自然得摆明他的态度,让叶青明白他现在是跟她绑在一条船上的自己人。
韩亚博果然是个醉心研究的生物痴,一听赵玉良说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后,他立马眼前一亮,问道:
“那我还能继续搞我那个实验项目吗?”
赵玉良:……
额,大话好像说得早了点,直接被这位给将了一军。
赵玉良被韩亚博给弄得哑口无言,他在这个农场再怎么说一不一,也不敢顶风作案,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给人开后门让一个劳改人员偷偷做实验搞研究啊,除非他不想干这个场长了,想跟着一块儿吃花生米。
乔友清算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学生的,对韩亚博会提出来这个要求当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那个课题付出了韩亚博多年的心血,忽然因为外部原因不得不终止,以韩亚博那坚定而又固执的心性,绝对会对此耿耿于怀,不把这个研究重新捡起来他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赵玉良的肩膀示意他别介意,这才对韩亚博道:
“都熬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着什么急?是你的项目它就跑不了,迟早还会落到你手里!”
“我找人打听过了,当年判你们这个案子的人,已经临近退休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股风就会刮过去,到时候再重提你们这个案子的时候,阻力就会小很多。”
“到时候,就算不能给你们翻案平反,只要操作得当,把你那个项目换个名目重新提交给研究所进行审批,我也能想办法把你塞进研究员的名单里面去,大不了就是出研究成果的时候不让你署名呗,只要课题能立项,其他的就都好说!”
韩亚博果然对署不署名毫不在意,对乔友清提到的另立项目申请的提议很是心动,拉着乔友清就想要继续探讨深聊。
但这时候赵玉良点了点他的腕表,提醒几人时间已经到了,得把人送回看押室去了。
韩亚博只能收拾好宋春华给她拿来的冬衣包袱,一步一回头地往外走,边走还边不忘眼巴巴地提醒乔友清:
“重新立项这事儿您可得尽快啊,有消息了一定别忘了通知我一声,我好提前整理资料做准备……”
乔友清:……你可真是个棒槌啊,尽惦记你那研究项目了,都多少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回媳妇儿,你走的时候倒是也给你媳妇儿留几句话啊,就这么直愣愣地走了,也不怕你媳妇儿心里不得劲儿?
宋春华还真没啥想法,只要看到丈夫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就比什么时候都开心。
至于说什么好听话,她跟韩亚博在一起多年,能不知道自己挑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丈夫优秀内敛,不善言辞,平日里大部分时间沉默寡言,只有聊到他的研究项目的时候,他才会滔滔不绝有说不完的话题。
生物研究就是韩亚博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宋春华很能理解他对于项目研究的痴迷,并且完全没觉得韩亚博将她的重要性摆在课题研究之后有什么问题。
他们夫妻感情最好的时候,也没说过什么露骨的情话,但他们俩的一切情感,都融入在了日常的点点滴滴里,在患难后丈夫迫不及待地把她撇开,将家中所有值钱财物都一股脑交托在她手中那一刻的真情里。!
饭在锅里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