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想得一样,果然是周强。
对方会设下这样的毒局,原因她多少也明白,那天她们与其起了争执,后来以他的失败告终,这期间,他因为吓得失禁丢尽了脸,他一定把这份屈辱算在了黎思思身上。
即便,黎思思根本没做任何事。
甚至还好心把他从玄鸟的嘴里救了下来。
事后看他可怜,也没继续往下追究,虽然后来他受到了戒律堂的惩罚,但那是因为他自己之前私自斗殴,与黎思思半点关系没有。
但他大概,把这所有一切都归结在了黎思思的身上,这是蛮不讲理,这是无能狂怒,但有时候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是不管那么多的,他只是急切地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不管那个人是谁,也不管那个人有没有错。
而且最可笑的是,他不敢报复江霜,不敢报复玄鸟,偏偏要去报复最宽厚最无关的黎思思,究其原因,还是欺软怕硬,他知道江霜是宗主亲传,玄鸟是师祖灵宠,其他人都有依仗,只有黎思思是个初来乍到的外门,所以最适合被他当作假想敌,最适合做那个无辜受害的出气筒。
想到这里,江霜几乎出离愤怒。
她从漆黑的树端跳下,千年冰冷的剑刃直接横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周强,是你布下法阵害了思思,对不对?()”
周强缩了缩脖子,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把剑拿开,万一伤到了我,我告到上面,治你个诽谤非议,残害同门的罪!?()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霜气极反笑,这人残害同门在先,倒反过来要告别人的状,因道:“好啊,那我就先杀了你,看你拿什么去告状,魂魄吗?”
她自小于封印中长大,后来拜师学艺,从未见过别的师兄姐弟,对她来说,同门只是个简单的词汇,即便所有的同门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黎思思。
黎思思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如今有人
() 要杀她的朋友,就等同于要杀她,她若不能为其复仇,那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对方?
她当下就起了杀心,杀气四溢,已经到了能具象化的程度,周强随即就觉得后背上的毛都直竖了起来,他无比确定,身后这个人是真的准备要杀他!
这不可以,这不可以!
他颤声道:“你疯了,你没有证据,你不能杀我!”
江霜又把剑压紧了些,直到把对方的脖子切出一道血痕:“我怎么不能杀,会找到这儿来的人一定是凶手,别说你和思思还有恩怨,就算今天出现在这儿的是个不相干的弟子,我也一样照杀不误!”
剑刃切进皮肤的冰冷并不好受,更别说已经出了血,周强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是个胆小如鼠的怕死之徒,感受到因为失血的体温下降,他立刻慌了,道:“江师妹,你别动手,我承认这事是我的错,可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能提前知道黎思思也在序列里吗,她作为外门,本来是没资格请剑的,对不对,我还有个同伙,你杀了我,就永远无法得知这个人是谁了。”
他慌不择言,但真说起来,却也有几分道理,黎思思也在请剑行列这个消息,就连她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那为什么周强会知道,还能提前布下法阵?
江霜略一沉默,道:“那你说。”
“我说了,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周强提出条件,随即又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对她下手了,要不然,我就下山自立洞府,以后永远都不回来。”
他敢这么下本,是因为他知道,只要把眼前的这一劫躲过,再把阵眼的痕迹除去,那这事就算死无对证了,到时江霜没了证据,又能奈他何?
他脑子简单,便觉得别人都简单,他修为不过金丹,怎可能轻易放弃在天元宗的大好前途,江霜并不信他的话,但又想套出他的同伙,便道:“好,只要你愿意坦白,那我一定从轻处理。”
周强一喜,道:“那我给你写下,等我走远你再打开,如何?”
江霜道好,随即便松开了剑。
周强取出张纸写了几笔,放到地上,退开几步,趁着江霜去捡纸条的时间,飞快朝阵眼的方向奔去,他必须绝掉这个后患,不然就算跑,也跑得不安心。
没想到他才跑了几步,就塌进了一个陷阱,这陷阱机深,周边插有向下弯曲的竹片,坠进去容易,爬上来却是要顶着坚刃,绝无可能。
他拼命爬了几下,无计可施,绝望地吼道:“江霜,你言而无信!”
陷阱上方出现江霜阴沉的脸:“你也不逞多让,这纸条分明是空白的。你无非是想稳住我,好去毁尸灭迹,我告诉你吧,根本不存在什么证据,我是骗你的,等着吧,我这就去禀报师尊。”
周强没话可说,只恨恨地看着她:“你去告吧,那样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同伙是谁了!”
江霜的脚步顿了一顿,有些犹豫。
“何必犹豫,这种人道心受损,合不该留。”一个凌冽的声音响起,江霜回头看去,却是喻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