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也有其他店模仿着香韵坊的模式开了起来,也托人去京城带货。
清言的眼光准,同行时不时到香韵坊偷偷取经,看他都进了什么。
但京城离柳林镇到底比较远,他们看了再进货,一个时间差下来,清言这里都卖得差不多了。
而且就算他们与清言同时进了同样的货,清言也不怕。
除了冯老二,香韵坊还与那位县里最大行商的郑姓领队合作,从南方带货回来。
这样做的成本很高,但店里的衣衫首饰样式更加丰富包容,镇上的店铺很少有能做到的。
这个夏天,清言过得要比前几年都舒服。
香韵坊为了揽客,每天都会从镇上的冰窖买大块的冰块回来,在中午日头最大的时候,放屋里头中间的木槽里,客人进来看东西时,觉得凉爽舒服,都不想出门了。
有的不买东西,纯粹过来蹭冰凉,店里也不赶人,只要不耽误生意即可。
清言他们自己日常在店里面,自然更是舒坦。
二幺忙完春耕以后,又尝试着租了个小果园,里面果树有二十来棵,不算多。
他以前没照顾过果树,也怕投入太多收不回本钱来。
这果园本来是对上了年岁的夫夫自己种的,现在身体不好,被县城里的
儿女接过去了,便租了出去。
里面的果子大都留给自家吃的,一种种了两二棵,从盛夏到深秋都有应季的果子可以吃。
这果园里的果子,二幺基本都摘下来送了亲近的几家人。
清言整个夏天,从西瓜吃到香瓜,又从香瓜吃到了枣子、小苹果,吃得整个人滋润的不得了,脸蛋儿都白里透亮的。
……
到了秋天,金豆满九个月时,第一次生了病。
夫夫两着急忙慌送孩子去看郎中,方子拿了,药也熬了,却喂得艰难。
一口药下去,金豆就噗的一下全吐出去,小小胸口的衣裳上,都是褐色的药渍。
眼看着孩子脸都烧得通红,清言急得快掉眼泪。
邱鹤年也着急,他在药汁里加了糖,金豆也只是勉强喝了几口,便又要呕吐出去。
每次喂药,对夫夫两都是个难活。
不过好在,烧了两二天后,终于退烧了。
发烧时,这孩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平时总在活动的手脚也软软地瘫在床上,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烧退了以后,金豆虽还流鼻涕,但精神好了许多,会扶着床沿加的围栏站起来一会儿。
有一次,清言正背对着床的方向,给小金豆的蜂蜜里偷偷加药汁,就听见身后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叫了一声:“爹爹。”
清言不敢置信地回头去看,就见金豆正在露着牙花子朝他乐。
清言走过去,颤着声音问:“金豆,刚才你是不是叫我了?”
金豆见爹爹来了,高兴地“啊啊”两声,笑得直蹦跶,却没再开口说话。
清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到了晚上,他在外屋给金豆磨果泥时,邱鹤年突然抱着孩子从里屋出来,脸上难掩惊喜道:“他刚才想找你,望着门口这边叫了声爹爹。”
清言这才发现,自己并没听错。
他高兴地抱住金豆,不住地逗他,才听到这孩子又一次特别清晰地叫了声。
当天晚上,清言睡着了嘴角都是弯的,开心坏了。
到了十月中旬,金豆就满一岁了。
抓周时,他拿了清言平日里用来算账的算盘。
李婶拍着手笑道:“看来我们香韵坊后继有人了!”
抓完了东西,金豆就咚咚跑到爹爹身边,献宝似的把算盘给了清言,清言弯腰亲了亲他小脸,他又咚咚跑到父亲身边,邱鹤年也亲了亲他,他就高兴地笑眯了眼睛,一只小手牵一边,把爹爹和父亲的手都牵住了,来回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