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这样一个人却与吐落勾结,不惜以整个大凉的百姓为代价,执意引起一场战事。
所以上一世他是否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才引得堂溪涧那样对他?
祝卿梧想不明白,却也不知该去何处探寻。
自从上次书房那次后,堂溪涧便再也没有来过。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堂溪涧似乎在生气。
因此祝卿梧自然不可能去问他。
“阿梧,你又在发什么呆呢?”小五端着药从外面进来。
刚一推开门,一阵冷意便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
小五见状连忙关上了门。
“下雪了?”虽然刚才只是匆匆一
瞥,但祝卿梧还是看见了外面的雪景。()
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下的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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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小五说着,走过来把药端给了他,“快喝了吧,你身体太弱了,陛下特意吩咐太医开了药给你调理身体。”
听他提起堂溪涧,祝卿梧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愣了一下,“小五,今天是几月几日?”
“立冬,九月二十五,怎么了?”
“没什么。”祝卿梧闻言愣了一下,端着面前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中药太苦,每次喝完他都急着找蜜饯去嘴里的苦气。
然而今日却忘了,还是小五急忙找了一盒蜜饯,拣出两个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到底怎么了?”小五满是担忧地问道,“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祝卿梧下意识想说“没什么”,可是连他自己都不信。
因此还是如实回道:“只是突然想起今日是陛下的生辰。”
“嗯?”小五闻言有些惊讶,“那今日宫里怎么没什么动静?。”
“刚打完仗,不想铺张浪费吧。”
“也是,每次打完仗宫里都得紧张许久,只是毕竟是天子寿辰,不过总是说不过去。”
祝卿梧闻言向前殿的方向看去,然而冬日门户紧闭,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今日明明是该热闹的日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堂溪涧提前下过命令,一整天都格外得安静。
晚上祝卿梧睡不着,因此洗漱完并没有上床,而是坐在炉子旁陪猫咪玩。
正玩得开心,却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祝卿梧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门上不知何时映上了一道颀长的倒影。
虽然门外的人未曾言声,但祝卿梧还是瞬间便猜到了门外站着的是谁。
祝卿梧本想说已经睡下,可又想起上次自己不开门,堂溪涧便执拗地在他门口站了半夜最后冻病的事,不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起身给他开了门。
刚一开门,一阵冷风便和着浓烈的酒气一起钻了进来。
祝卿梧只觉得一股冷意钻进肺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堂溪涧见状,连忙进来,然后将门紧紧关上。
屋内炭火旺盛,祝卿梧缓了片刻,这才觉得好了起来。
他抬起头,然后就见今日的堂溪涧穿着一身暗金色的常服,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腰侧挂了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穗子。
这穗子是宫人身上最普通不过的装饰,用的是最普通的线和最简单的编织工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常常被人握在手里把玩的缘故,有一处的颜色明显比别处要浅。
这样的东西挂在堂溪涧身上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因此祝卿梧并不明白堂溪涧为什么要挂宫人用的东西?
堂溪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穗子,道:“这还是你的东西。”
祝卿梧闻言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四年前堂溪涧将要离开郢都的前一日,从他那儿硬讨的平安符和寿礼。
祝卿梧以为那只是堂溪涧的一时兴起,没想到他竟真的一直带在身上,甚至保留至今。
祝卿梧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觉得五味杂陈,复杂至极。
于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穗子的事,转而问道:“这么晚了,陛下怎么来了?”
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堂溪涧今晚的目光格外直白,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声音中透着浅浅的委屈。
“今日是我的生辰。”
“阿梧,你很多年没给我过过生辰了。”
祝卿梧假装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继续冷淡道:“所以呢?”
“所以我来讨寿礼。”
“我没有准备什么寿礼。”祝卿梧立刻回道。
“我知道。”堂溪涧闻言苦笑了一下,“你连生辰快乐都不愿意和我说,又怎么会特意准备呢。”
堂溪涧说着伸了伸手,似乎想要借着酒意牵一牵他。
然而终究还是不敢,还未碰到便把手收了回去。
“所以我要的很简单,再唤我一声阿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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