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受不了组合压抑气氛的她,没住寝室,回了家休息。
家中空无一人,柳真儿大概去澳门赌|博了,她演艺事业大获全胜,风光的不止是她,亦有这个醉生梦死的母亲。
天麻麻亮,柳真儿归来,见她在家,阴阳怪气:“我们的国民初恋回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将账单扔给她:“这个月去澳门几次了?”
柳真儿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懒:“也没几次。”
徐莫诗站起身:“你听着,以后我每个月只会给你寄基本的赡养费,多余的钱我不会再给。这栋房子你住着,我搬出去。”
柳真儿声音尖锐:“徐莫诗你搞清楚,你现在挣到的钱,都来自你的青春,美貌,□□,而以上这些,全都是我给你的!”
徐莫诗冷笑,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连臭水沟里的蛆都不如!”
“啪——”柳真儿甩了她一记耳光,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是我妈,今天这一巴掌我受了。”徐莫诗眼眶蓄满泪水:“今后你再打我,别怪我不客气。”
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柳真儿双相情感障碍发作,对她非打即骂,虽情有可原,却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她无数次质问老天,为什么要带走她父亲,为什么要留给她这样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母亲。
提着行李箱出了门,院子里的秋千椅还在,她看着看着,泪水莹莹。彼时的柳真儿还不是这幅模样,虽脾气古怪暴躁,但对她也算疼爱,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父亲带她玩秋千,只是现在彻底物是人非。
徐莫诗在外面租了房住。咬紧牙关,她目前倒是买得起房,只是她想攒钱买更好的。
以往徐莫诗因为拍电视剧,总缺席偶像运动会,这次她倒是能以完整的形式出现在这档节目中。
前往首尔体育竞技场录节目之前,凌晨五点,经纪人带她和twinkone其他人前往美容室做妆发。
徐莫诗天生丽质,化妆师给她上了层清透的底妆,涂点唇釉就显得美不胜收。twinkone其他人妆发未做完,徐莫诗不愿在现场等她们,预备去楼下车里待着。
她起身离席,安鸿雪跟在她身后,二人进电梯。S|M的艺人是这家美容室的常客,同样要参加偶像运动会的边伯贤、吴世勋、罗渽民、李马克亦在电梯里。
几人打了声招呼就不再说话。电梯下行,突地,警报响起,灯光忽明忽暗,整个电梯轰隆隆地往下坠,紧接着剧烈震动几秒,最后哐当一声地卡住。
电梯厢陷入幽暗中。逼仄窒息的环境,徐莫诗想起被柳真儿关在小黑屋用竹条打的场景,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边伯贤、罗渽民同时抓着她臂膀,打着手机电筒,关切地看她。
“我没事。”她下意识摇头。
她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岂会没事。安鸿雪上前,担忧地问她哪里不舒服。
她前后瞟一眼罗渽民、边伯贤,嘴角下垂,目光不善,示意二人放开徐莫诗。
两人会意地松开徐莫诗。只是她紧紧地攥着边伯贤的手腕不让他走,指甲都掐入他肉里。可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全身都处于一种不安的亢奋状态。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中。安鸿雪欲言又止,罗渽民和李马克面面相觑,吴世勋拨打电话的动作顿住。
被她狠狠地掐着,边伯贤感觉不到疼,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细微颤抖的身体,她不会是有室内幽闭恐惧症吧?这般想着,他叫吴世勋赶紧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过来修电梯,语气急躁,神色难看。
“我不是正在打么,这么凶干嘛。”吴世勋嘟囔,按照电梯壁上的求助贴士,迅速拨通相关工作人员的电话。
边伯贤另一只手安抚地拍着徐莫诗的肩,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别怕,工作人员马上就会来,很快我们就能出去。”
徐莫诗点点头,慢慢地松开他手腕,转而紧紧攥起他衣袖,努力平稳呼吸,鬓发的汗珠流淌过颌骨,下巴,脖颈,晶莹剔透似清晨露珠。
边伯贤喉结微动,错开目光,视线落在被她掐过的手腕处,那里已然破皮,火辣辣地疼,紫红的痕迹分明。
徐莫诗眼神逐渐清明,内心的恐惧逐渐消退,看见自己的杰作,愧疚横生:“对不起。”
她目光如水,清凌凌的,脆弱又坚强的模样惹人怜爱,边伯贤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我不疼。”
吴世勋挂掉电话,单手插兜,闻言哂笑,不疼?平时碰你一下,你都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