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林文轩再说,她紧了紧肩上的挎包:“林师兄,我先走了,明天见。”
眼见那道淡雅清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梧桐落叶的大院内,林文轩站在原地,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很快,他又振作起来。
她只是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结了婚。
而且才交往没多久,俩人就吵架闹得心神不宁了,离分手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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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御湖华府的一路上,舒云念都在打腹稿,提前准备着见到傅司衍要说的话。
没想到才进
() 门,就从兰姐口中得知,傅司衍并不在家。
“太太,还有这个……”
兰姐将那个未曾开封的快递箱,小心递还给舒云念,语气也带着几分支吾:“先生还说……他不需要你的施舍。”
施舍。
舒云念心下一沉,没想到他竟然用这个词,形容她送他的礼物。
“我知道了。”
舒云念收起那个快递箱,扯了扯嘴角,起码他退回来了,而不是直接丢了。
“太太,恕我冒昧,但你和先生到底是怎么了?”兰姐实在是纳闷,前两天这小俩口还甜甜蜜蜜住一屋了,怎么忽然间又变成这样。
“我和他……”
嫣红色唇瓣抿了抿,舒云念抬眸,朝兰姐轻笑了笑:“就是点小误会。等他回来,我会和他把误会说开。”
她都准备好八百字小作文,打算好好解释今早的失言。
兰姐听她这样说,稍微放心:“那就最好了!有误会就要说开,夫妻吵架最怕都是锯嘴葫芦,各自憋在心里不说,我们外人看得都要急死了。”
又聊了一会儿,舒云念拿着快递回了次卧。
她拿剪刀拆了快递箱,瓷都的店家很细心,里面塞了满满当当的塑料泡沫,而她亲手制作的锦鲤杯,安安稳稳装在一个方形的简约礼盒里。
瓷杯分量不轻,而且比她想象中的好看不少。
上色的时候,她还觉得颜色还不够鲜艳,没想到经过高温烧制,颜色均匀又清雅,颇有几分宋代雅韵。
尤其那两条锦鲤,没烧之前灰扑扑有点呆,烧完之后,透着瓷器独特的润泽光芒,多了些许鲜活之气。
舒云念将锦鲤杯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是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她重新放回礼盒。
礼物和解释都已到位,万事俱备,只差那位活祖宗了。
然而,直到九点,兰姐都下了班,傅司衍还没回来。
和兰姐告别,将大门关上,舒云念在玄关出了好一会儿神,才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掌心握着手机,她眸中闪着纠结。
要打个电话问问么?
毕竟自结婚以来,他几乎从未晚归。
细白手指翻到通讯录,脑中忽又想起那约法三章——互不干扰对方生活。
他没必要和她报备,就像他之前也说过,她不用和他报备。
但……
望着墙上挂着的时钟,舒云念咬了咬唇。
在瓷都团建时,他不是也问过她的行程吗?
既然他没有完全遵从规则,那她…也不必完全遵守吧。
她想,等到十点,就打电话。
只是不等她先打电话,九点四十,方秘书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太太,您现在方便么?”
舒云念接起电话,心里一沉:“怎么了?”
“先生喝醉了,今晚应该是在清溪园歇下。”
方秘书道:“您方便的话,麻烦去他房间拿下他每日要服用的药,我现在派司机过去取,明早他也可及时服用。”
“喝醉了?”
舒云念诧异:“他身体才好,怎么就喝酒了?”
方秘书:“今晚先生和几位朋友在清溪园小聚,大概是兴致所致,多喝了些。”
“兴致来了也不能这样胡闹,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呀。”
不等方秘书回话,又听她道:“你派司机来吧,药我会收拾好。”
“好的。”
电话挂断,想起太太刚才那个语气,方秘书不由蹙眉。
怎么觉着那位性情温柔、对谁都温声细语的太太,莫名有了几分自家老板的气势?
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也没多想,他继续吩咐清溪园的佣人们收拾着房间。
将近凌晨,皎洁月色笼罩着整座幽静的园林。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古宅后的停车场,方秘书闻讯赶来,见司机下车,皱眉:“怎么拿个药去了这么久?”
话未说完,就见司机朝他尴尬摇摇头。
下一秒,后座车门推开,一抹纤娜的身影缓步下车,嗓音轻柔平和:“不好意思,我收拾东西,耽误了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