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5]/番外8
大年初三一早,傅司衍就带着司机和兰姐来了桂花巷,帮舒云念搬家。
看着司机和兰姐来回进出,沈丽蓉忍不住嘀咕:“哪有一大早搬家的,你又不会跑,晚点搬难道能急死他不成。”
舒云念听到这嘀咕,忍俊不禁,将烤好的橘子递给她:“妈,你放心,我就算搬过去住了,也会经常回家蹭饭的。”
沈丽蓉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满眼宠溺:“知道了,少不了你吃的。”
对座的傅司衍闻言,缓缓抬眼:“妈,还有我。”
沈丽蓉笑容微凝:“……”
哪怕他已经喊了她好些回“妈”,可每一次听到他这样喊,她还是浑身冒鸡皮疙瘩。
实在是这个女婿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她没法像寻常丈母娘使唤女婿那样自然,每回相处总带着几l分小心翼翼的客套。
“你和小念一起回来吃就行。”
她不尴不尬应付了一句,就从沙发起身:“我去看看他们收拾得怎么样,别落下什么东西了。”
沈丽蓉回了屋,舒云念又从果篮里拿起个砂糖橘,漫不经心道:“我怎么觉得妈妈还有点怕你?”
傅司衍端着玻璃茶杯,眼皮轻垂,嗓音不紧不慢:“大概还不熟,等时间久了,会好些。”
“这倒是。”舒云念视线落在男人清冷的脸庞:“你不笑的时候,的确看起来很不好亲近。”
想当初她和他刚认识,每回见到他也有些畏惧。
还是后来相处久了,渐渐了解他的性情,才知道他冷淡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炽热的心。
她正想着往事,傅司衍忽然开口:“你喜欢看我笑?”
舒云念微愣,对上男人认真询问的目光,脑海中也浮现他为数不多笑起来的模样,不禁点头:“嗯,你笑起来挺好看的,而且不是有句话叫做,笑口常开,好事自来?你平时也别总板着一张脸,试着多笑笑嘛。”
身侧男人若有所思,片刻,他嘴角扯出个弧度:“这样?”
舒云念看过去,只见容色英俊的男人,上半张脸表情纹丝不动,下半张脸勾起个弧度。
嗯,是可以纳入表演教材级别的“皮笑肉不笑”了。
“你这样笑,真的好像笑里藏刀的反派。”舒云念眨眨眼,一脸真诚:“你学我这样笑。”
她说着,弯起眼,扬起唇:“像这样。”
傅司衍:“……”
须臾,薄唇淡淡吐出一个字:“傻。”
舒云念撇嘴,瞪他:“哪里傻了,别人都说我笑起来很甜!”
“别人?”
傅司衍黑眸轻眯:“谁?”
舒云念道:“我妈、宋滢、我同事朋友,还有身边的邻居都这样说。”
傅司衍眼底的戒备这才褪下,轻轻嗯了声,忽的又俯身,两指捏住自家太太瓷白温婉的小脸:“让我
看看(),有多甜。”
眼前陡然放大的俊颜让舒云念心跳漏了一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还在客厅呢!
她两只手抵着男人的胸膛:“阿衍……”
傅司衍原本只想逗逗她,但这声娇滴滴的“阿衍”传入耳中,忽然就勾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绮念。
就在舒云念以为他要不管不顾亲上来的时候,那两根带着薄茧的长指在下颌停下,男人嗓音噙笑:“傅太太,你闭眼睛做什么?”
舒云念微怔,待对上那双幽静黑眸,她脸颊顿时滚烫,抬手推开他:“明明是你……”
“我怎么?”
“你……无耻!”最后两个字几l乎是咬牙切齿。
见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傅司衍眉目舒展,低低笑出声。
舒云念本来还想怼他,抬眼看到他眼角弯起,唇角微勾的温润模样,不禁怔了怔。
他笑起来,的确很好看。
如寒冰消融化作泉水叮咚,又如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顶染上一层金色暖阳的光彩,温润迷人。
“这不是……笑得挺好看么。”她喃喃道。
傅司衍见她这样,眸中笑意更深:“既然傅太太喜欢,待会儿回家,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舒云念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咕哝:“谁要看了。”
小俩口你侬我侬斗着嘴,行李也很快收拾妥当。
搬家这样大的动静,一条巷子住着的邻居也都注意到,隔壁婆婆还拄着拐杖来串门,见到轮椅上坐着的傅司衍,满脸诧异:“这不是去年那个小伙子吗,怎么还坐着轮椅呢?”
沈丽蓉也知道瞒不过,干脆当着隔壁婆婆的面,认下了傅司衍这个女婿,但对他的腿,也只讳莫如深地敷衍了两句。
邻居婆婆虽然满肚子的好奇,但当着人面,也不好多问,客套寒暄两句,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回去了。
小俩口临走前,沈丽蓉将一块玉塞到舒云念手上:“这个你带上吧。”
舒云念看着那块玉,两道黛眉蹙起,像是烫手山芋般,迫不及待丢回给沈丽蓉:“带这个做什么,就放抽屉里好了。”
沈丽蓉见她满脸嫌弃,也只好拿回去:“行,那我继续给你收着。”
舒云念看都不看那块玉第二眼,只对沈丽蓉道:“妈,我们先走了,我一有空就来看您。”
沈丽蓉心里虽然满满的不舍,但想到都是在苏城,离得也近,还是挤出一抹笑:“去吧去吧,往后你也是一个家的女主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和阿衍好好相处,遇到事好好商量,别吵架,你们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临行一番殷切叮嘱,说得舒云念眼眶也有些发热。
等到黑色轿车开动,桂花巷口那道身影在车窗里越来越小,她心底也一阵怅然若失。
傅司衍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道:“以后想家了,随时回来。或者让妈搬去御湖华府,反正客房多,她随便住。”
舒云念脑袋靠在他怀中,轻轻嗯
() 了声。
待她情绪稍缓,傅司衍问:“刚才那块玉,就是你从小戴着的那块?”
提到那玉,舒云念语气明显冷淡许多:“谁稀罕戴。小时候不懂事,院长才给我戴在脖子上。等我长大了,知道那块玉的来历,我就摘下来不戴了……”
后来被沈丽蓉接回家,她有想过把那块玉丢掉,眼不见心不烦。
可沈丽蓉觉得这是她亲生父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还是给她收了起来。
傅司衍知道她对被遗弃这件事耿耿于怀,也不再提。
只是刚才匆匆一瞥,心里不由起疑。
他对玉石古玩这些研究不多,但那枚玉牌质地细腻,晶莹油润,看着像是上等的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