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6]/番外19
五月初八,天气晴,宜婚大吉。
一场盛大圣洁的婚礼在巍峨的百年古堡里举行,婚礼当天,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在众多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傅司衍身着一袭黑色高定西装,胸前别着精致的礼花,手持银质狮首的手杖,从雕刻精美的教堂大门,沿着长长的红毯,一步又一步走向教堂深处,祷告台前的新娘。
为了顺利平稳地走完这九十九步,足足用了他一年时间。
现在,他终于能昂首挺步迎娶他的新娘,无需再忍受那些或惋惜、或讥笑、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今天的他们,就是这世上最般配的一对新人。
“今天,我们在上天的指引下聚集于此,并来见证新郎傅司衍和新娘舒云念的神圣婚礼,如果有任何人有正当理由反对他们的结合,请现在提出,或永远保持沉默。”
祷告台前,身着黑色长袍的神父胡子花白,一脸神圣和蔼。
短暂停顿后,见现场没有异常,他微笑看向傅司衍:“傅先生,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舒云念作为你的妻子,从此以后爱她、珍视她、尊重她并且保护她,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作他想,永远忠诚对她吗?”
傅司衍身形本就高大,此刻更是站得笔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定定站在蒙着白色头纱的舒云念面前:“我愿意。”
磁沉嗓音,掷地有声。
哪怕隔着一层朦胧白纱,舒云念也能感受到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热忱目光,一颗心也不禁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神父又面向她,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握着红玫瑰捧花的手指拢紧,舒云念妆容精致的脸微仰,乌眸弯弯:“我愿意。”
“我舒云念,接受你傅司衍成为我的合法丈夫,从此永远拥有你,无论是好是坏,是富贵还是贫贱,是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傅司衍,接受你舒云念成为我的合法妻子……哪怕死亡将我们分开,你也是我永生挚爱,我们的灵魂永远同在。”
他忽然改了誓词,别说是神父,就连舒云念也愣住。
还没等她回过神,对面男人就上前一步,掀开她的头纱。
彼此目光在伊比利亚半岛五月温暖干燥的空气中相碰,他那双幽深黑眸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神奇魔力,舒云念只觉自己的灵魂被攫住般,看到他那张俊美含笑的脸庞,大脑有刹那空白。
直到唇瓣覆上一抹挟着沉稳苦艾香气的温热,她在满堂宾客的掌声中恍然。
这个短暂的浅吻结束,舒云念仿佛从对面男人的眼中看出几分意犹未尽。
事实证明,他的确意犹未尽。
当晚洞房花烛,他又半哄半骗地让她换上这条华丽的纯白刺绣婚纱。
刚换好走到他身边,就被长臂一拉,抱坐在他的腿上深深吻了许久。
而那件
好不容易被她穿上的婚纱,又被他一点点解开……
古堡主卧灯光摇曳,恍恍惚惚间,舒云念趴在床头半阖着眼,看着那落了一地的纯白婚纱,以及精美裙摆上沾染的不明污渍,既羞耻又心疼——
这么漂亮的婚纱就被这样糟蹋了,她以后再怎么直视它!?
-
婚礼结束后,由于工作原因,舒云念也没空度蜜月,在百年古堡和傅司衍过了三天没羞没臊、不分日夜的新婚蜜日,就和傅司衍准备回国。
她在古堡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宋滢倒是陪着沈丽蓉在周边一座历史古城观光游玩了一圈,回国前她们俩人还有些恋恋不舍,但傅司衍叫她们留下接着玩,俩人也不肯——
宋滢是不好意思,毕竟包吃包住包机票出国玩了一趟,还得了个超级大的伴娘红包,她已经占了便宜,哪能新郎新娘都回国了,她还在外面花别人的钱继续浪。
沈丽蓉则是想留着这些地方,以后让舒云念陪着她玩,她虽然挺喜欢宋滢,但到底不是自己亲女儿,一起游玩总差了那么点意思。
最后一行人一起回了国。
舒云念这次出国结婚,请的是事假,低调起见,连条朋友圈也没发。
回国之后,她销了假,日子又恢复从前的有条不紊,工作日基本是御湖华府、评弹团、演出场地三点一线,休息日或是去桂花巷、或是去傅家老宅、或是出门约会。
傅司衍能拄手杖后,也渐渐恢复到事故前的工作状态,除了定期去医院康复,更多时间投入在公司日常事务,开会、见客户、谈合作,忙得一刻不停。
从前舒云念觉得自己工作忙,但和掌管那么大一个傅氏集团的傅司衍相比,她那点忙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用出差时,她白天演出结束,晚上就能回家好好休息。
可傅司衍不同,很多时候他在书房加班到深夜,舒云念都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到男人躺上床,从后将她拥入怀中,先是亲一亲她的额头,而后将脸埋在她的脖颈,直到睡着。
对于他这埋脖子的癖好,舒云念也和他提起过。
男人的回答坦然又认真:“说出来你可能又说我哄你,但的确是,只要抱着你,闻到你的气息,再多疲累辛苦,都很快消解。”
从前听人说“家是最温暖可靠的港湾”,他内心毫无波动。
但现在,他深以为然。
她就是他的港湾,温柔包容,给予他最大的慰藉,也让他性情愈发平和。
傅司衍揽住舒云念的肩头,黑眸噙着浅笑:“最近和几位老客户吃饭,他们都说我变得和善不少。”
“做生意以和为贵,他们这样说你,应该……是在夸你吧?”
舒云念有些犹豫,毕竟她也不太清楚生意场上的来往交锋。
“嗯,是夸。”
见她紧张的眉眼微微放松,傅司衍抬手捏了捏她白腻的脸颊:“但我和他们说,都是你的功劳。”
舒云
念一怔,又听他道:“他们都夸我娶了位好太太。”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舒云念却听出一丝炫耀。
迎上那双噙笑的黑眸,她脸颊微微发烫:“我哪有那么好……”
“有。”
傅司衍眉梢抬起:“我太太就是世上最好。”
舒云念一张脸霎时更红,小声嗔了句“花言巧语”,便又被男人拉在怀中用行动“证明”——
他对她的爱有多深,有多满。
-
冬去春来,时光飞逝,转眼又两年过去。
经过长期科学高效的康复训练,傅司衍双腿基本恢复正常,虽然还是不能进行跑、跳、蹦等激烈运动,但日常行走已不成问题。
尽管如此,他每次出门,还是会带上那一枚纯银狮首手杖。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他仍需要手杖保持平衡,直到有一次,几位老总约在一起打高尔夫,大家亲眼看到他不靠手杖也能站稳,挥起球杆时更是毫不费劲。
那场高尔夫球打完,晚上饭局,做东的老总状似随意地问了句:“傅总,我看你下午打球的姿态潇洒的很,好像也用不上那手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