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跑得飞起,地一看得那叫一个目瞪狗呆。
可他人方才被章渔歌一脚踹翻,双手原本是好的,但叫两只箭扎过之后,血噗嗤噗嗤的流,一使劲儿还流得更快,自然不敢动作幅度过大。
再加上那群匪徒还在那里大喊:“兄弟们冲呀!这群当官的铁定是要抓咱们的,咱们能抓一个是一个!能砍一个是一个!”
“等被人砍死,就没有机会报仇了!”
“冲鸭鸭鸭!砍了他们!”
地一:“……”
地一用胳膊肘撑着地,撅着屁股爬起来要跑。
“啊!兄弟们,这里有个受伤的,砍了他!”
地一:“!!!!”
回头见有数十个人向自己冲来,地一当即三魂掀开了天灵盖——马德,老子身为地字首领之下的第一人,何时这般狼狈过!
地一当真就腿脚酸软,跑得面色潮红,冷汗淋淋。
可对方却不管这个,官匪交战,谁还会对敌方手下留情啊是吧?
地一遭了突袭的一刀,当即口吐鲜血,往前踉跄两步,好悬撑住了身子。
又三两下扯了脖子上的绷带,硬撑着流血的双臂,抄起一根木棍就反击了过去。
只欺软怕硬这种事乃是本能,其他人一见这个负伤的好欺负,那还不得哗啦啦的冲上来,砍了就是赚的?
地一再是好本事,那也是身负重伤,且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的围攻他早已支撑不住。
这时,他余光一瞥,见韩夫子在匪徒群中大杀四方,一掌飞俩,一脚踢仨,端是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
他当即心中一喜,木棍敲晕逼近身前的一个小喽啰,往韩夫子的方向飞跃而去,“韩兄救我!”
话一落地,韩夫子还没过来,章渔歌率先提着她的两把大刀窜了过来,对着地一的身侧就是胡乱劈砍:“爹爹莫怕,我来救你!”
韩夫子往这边瞥了一眼,欣慰不已,“不错,上山几个月,你的武艺终于有所进步了!”
章渔歌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杵着刀,警惕的左右张望,道:“好歹也学了这么些日子,若是没有些进步,岂不是对不起夫子您的教导?”
地一被迫躲在一棵树后,心中也感念不已。心说公子心中还是有他的,这不,提着刀就来救了?想来方才定是他误会了公子,实在是不该,稍后安全之后,他定要向公子赔个不是!
章渔歌又转头看向树后的地一,“你就在这里待着,以前你救了我,现在该换我来救你了!”
地一热泪盈眶,“辛苦你了!”
不枉他如此费心!
不枉他撮合父子情缘,母子天性!
公子放心,待属下安全之后,定不会叫您失望!
钱会有的,地位也会有的,忠诚不已的下属更会有的!!!
章渔歌也有些得意,现在谁还敢说她是个废五渣?就算是头猪,在韩夫子的高压政策下,那也是会挥两把刷子的!
地一看着她跟割稻子似的,挥刀就是一片,而后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感觉手臂上的血都流得缓慢了一些,他松口气,正要往别处躲——
嗯?你往我这里躲干什么?
豁!对面那一排黑漆漆的人在干什么?
卧槽!
弓箭手?!
我滴个娘,公子你不要过来啊!!!
地一眼睁睁的看着章渔歌离自己越来越近,当即吓得两股战战,来不及呼叫援军,敌方已占领高地——
咻咻咻——
噗嗤噗嗤噗嗤——
今日这群山匪想是干了不少的坏事,这不,人强马壮的,甚至连弓箭手都备了数十人。那利箭嗖嗖嗖的从耳边穿过,一支支扎进人体,己方一时间痛呼声连连。
章渔歌看着自己护心镜上钉着的几支箭,吓得原地蹦了起来,直接窜到了地一的身后,效仿韩夫子,举起刀就喊,“对面的那群贼子,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
地一:“……”
“我章家的人永不认输!若是扎到我,我管你们叫爷爷!”
说时迟那时快,她拖过地一挡在身前,露出了满意的笑,继续挑衅:“就知道你们不行!”
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