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恪不语,笑意渐深。
李羡大脑空白两秒。
“你、你......浪费。”
“可以退。”
孟恪笑,将手机拿近了些。
李羡嘴唇微启,没说出一个字。
四下静寂下来。
屏幕里光线错落,她知道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面是自己。
“你明天会去机场接我吗?”
孟恪颔首。
这是个对她有所偏心的人。
所以,不能怪她甘心失守沉溺。
-
晚上李羡出了里屋,去外面上厕所。
院里还在下雪,积雪明亮,一步踩下去,发出咯吱声响。
外头似乎有人进来,应该是房主的女儿。
刚才张冲说她会过来送点燃的煤球。
李羡回到里屋,果然看到小姑娘在利落地掏炉灰。
张冲站在一边,回头看她,苦笑:“今晚晚点吃饭吧。”
李羡说晚点就晚点吧,走到衣架旁找到自己的托特包,从里面摸出两包草莓糖。
小姑娘跟张冲叮嘱了句什么,放下炉钩,拍了拍手,就要往外走。李羡叫住她,快步走过去,要送给她糖果。
小姑娘脚步没停,李羡虽有疑惑,继续追上去,握着草莓糖的手臂支出去。
张冲也帮忙叫人。
小姑娘却回头蔑一眼李羡,嘟囔一句什么,快步走下台阶。
李羡愣在原地。
她不懂这里的方言,但是这段时间跟拍时在那些乖戾的少年口中听到过,通常伴随恶狠狠啐一口的语气。
这是骂人的话。
“不是。这小孩......?”张冲难以置信。
“李羡,你别听,她肯定是刷乱七八糟的抖音刷
多了。她又不知道真相。”
手臂伸出屋檐外,雪花落下来,彻骨的冷意。
李羡转身,摇了摇头,笑说没什么。
不多时,方黎山回家,带回许多食材,三人用在煤炉上煮起火锅。
因为明早要早起赶飞机,行李器材还没有收拾,饭后各自整理。
“......下个周......开业呢......”
李羡蹲在行李箱前塞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神了,耳朵捕捉到几个词,茫然回头。
张冲重复:“我是说下个周申城有个电影文创园开业,还办了个纪录片主题展,邀请方导过去呢,你有没有时间?”
李羡顿住,一时想不好怎么回答。
“某奇异合作的展,平台资源应该不少,我会过去。你要是想一起散散心,就告诉我一声。”
张冲印象里,李羡应该是再普通、可爱不过了的那种女孩子,没想到身上有那么多经历,这段时间还面临多方审视和评价。
李羡说谢谢冲姐。
这里没有什么夜生活,何况明早要赶车。
收拾好行李,简单洗漱,脱衣上了床。
灯光熄灭,整个世界似乎都寂静下来。
静得发闷。
时间还早,李羡总想要翻来覆去,顾及身旁有张冲,忍住了。
等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拔掉充电线,点亮屏幕。
右上角电量显示41%。
看来插头松动,刚才没有充上。
李羡划几下屏幕,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
光标闪动许久。
她划走这个软件,切到应用商店,搜索微博。
界面跳转,指尖在蓝色的下载按钮旁悬停许久。
还是忍住了。
李羡点开新闻软件,漫无目的地划几下。
【从小报记者到千金阔太,从施暴者到“正义联盟”......】
她盯着这条标题看了许久,心里在苦笑,牵不起唇角。
有时候确实应该佩服这些半个同行的业务能力,取名太犀利,反讽意味深厚。
【以失落在外的千金身份高调嫁入豪门,却很快被揭露真实身份,阔太成弃妇.......应当铁肩担道义的记者,却是校园暴力中的施暴者,并且试图传递扭曲的世界观......如今良好的公众形象不复,可以说声名狼藉.......】
声名狼藉。
李羡视线只落在这四个字上。
北方隆冬凛寒,空气是薄霜的质感,她指节发僵,几乎没有知觉。
脑海中浮现晚饭前那女孩的目光,恐惧里夹杂愤怒,亦有鄙夷。
李羡扯起厚重的被子,蒙过自己的脸。
睡吧,不要想太多,她告诉自己。
-
次日清晨。
连城。
孟恪一早起床,穿戴妥当,在书房处理文件,助理林哲时上楼来取文件,恰好有电话打进来,他示意他东西的位置,转身去窗边讲电话。
通话挂断,孟恪转过身,回到书桌旁。
林哲时已经文件整理出来,叠放成两摞,旁边是一本漆绿封皮烫金字体的飞鸟集。
“孟总,这是刚才从文件里整理出来的,应该是不小心夹在里面了。”
孟恪略一颔首。
林哲时抱文件先行离开。
孟恪拎起挂在椅背外套,离开前脚步稍顿,回头看向这本飞鸟集,翻到扉页。
还是那寥寥数笔的清淡线条,侧脸轮廓。
右下角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娟秀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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