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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张开了斗篷,险之又险地又一次躲过灰色能量的噬咬:“我就知道。”
她表情难看:“如果伏见都能被‘淘汰’的话,那么我也应该在你的放弃名单上。毕竟,和另外三个人比起来,我的能力也不够强大,不是吗?”
【我很欣慰,因为你们都得到了成长。】
残秽说:【但这还远远不够,孩子们,横亘在人与神之间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甚至为了帮助你们的成长,其他的胚胎完全浪费了她们的机会。】
麻婆听懂了它的意思。
无非是在说姬友团们将积分贡献给了她和伏见,自己则完全没有兑换商品。
“所以我们一开始其实是竞争对手,你想要养蛊?”
麻婆冷漠地说:“但你显然错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或者可以说,你错估了人类。”
她拖长了语调:“人类不需要神明,在此,我们将向你展示答案!”
残秽的攻击突然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麻婆却恶意地笑了起来,低声说:“原来如此,我找到你的弱点了,畸形的东西。”
她大张开斗篷,却没打算继续使用神代魔术进行无效攻击。面对挡在身前的众多灰兽,麻婆扬声说:
“是啊。魔术师的世界里不仅孕育出了此世全部之恶,还有七大人类恶、原罪之兽!纵然人类酿造了苦果,纵然人理险些被烧却,但人类的世界终究没有毁灭——因为人类在努力拯救自己。”
扑向麻婆的灰兽猛地溃散,像是烟花绽放过后余留在原地的灰扑扑烟尘,而后重新缩回到了残秽的身躯中,再次成为了油彩桶中的一抹颜色。
毛豆亲眼目睹了这个场面,满脸茫然:“诶?这是什么言灵术吗?真打嘴炮战啊?”
“不,不只是嘴炮战。”
公务猿飞速整合了之前获取的众多信息,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麻婆的深意:“那是……”
“意志。”
蝙蝠侠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绿灯侠曾说过,这种宇宙生命被他人的意志所喂养。残秽听到了人类的祈求和哀嚎,并且从中汲取了力量。同时它也被这股意志驱使,竭尽全力地想要找寻救世的方法——而在它的理解里,造神就是解决一切威胁的答案。”
公务猿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嘴角扬起:
“也就是说——残秽的能量来源于这种意志。而想要彻底打败残秽,就必须击碎它的力量来源。”
而击碎意志的方法,麻婆已经通过尝试给出了结论——那就是向残秽证明,人类的世界根本无需神明。
高悬在公务猿头顶的圣剑突然往下沉了一段距离,巨大的剑身和天之锁在摩擦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哼,”富婆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咬牙说:“这副被受肉、彻底化作人类了的身体,除了能够长久地留在现世之外,几l乎完全没有别的优点
了。”
人类躯壳的魔力回复速度太慢,无法直接使用魔力来快速恢复伤害,也不能再使用作为从者时“单独行动”的能力……
而此时的富婆,除了要负担勉强维持生命的巨量魔力、承担天之锁持续的消耗之外,同时还要时刻提防、并用王之财宝斩断周围不断反扑的金色能量——她的魔力储备也很难在这样庞大的输出下维持太久。
倒不如说在这个时候,富婆已经快要接近极限了。
麻婆快速清退了身前的又一批灰兽,立刻张开斗篷飞了过来:“我来补魔!”
她已经掏出了黑键,准备割向自己的手腕。
而在瞭望塔之上,两股力量体系彼此对峙的平衡被打破,天之锁被不断下坠的巨剑拉扯着一同滑落,在令人牙酸的噪音中不断震颤。
毛豆协助麻婆解决了扑过来的灰兽,龇牙咧嘴地大喊:“喂老婆!你再不出来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啊——”
轰!
不远处突然传来爆炸一般的轰鸣,粉色的巨型棉花糖在这声巨响中彻底粉碎。
在达摩克利斯之剑再次下滑之前,万能的超能力者已经瞬移到了它的附近。
[提姆,帮我拔掉一只发卡,保存好它。]
提姆点头,从她头顶拔下了靠近自己一侧的棒棒糖发卡。
南熙一手握住提姆的手腕、让他在失去重力的环境中稳定在自己身边,另一只手则看似平平无奇地伸向了那柄青色的圣剑。
和巨剑比起来,那只属于人类的手看起来未免有些太过渺小了,就像是蚂蚁试图搬动大象。
但就是这样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粉毛超能力者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她单手攥住剑柄上某个凸起的雕花——由于她的手根本握不住那足以五人环抱的剑柄——将整把巍峨的圣剑缓缓抬了起来!
渺小的蚂蚁居然单手抬起了大象。
极具视觉冲击的场面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居然真的能够撼动那种恐怖的东西。”康斯坦丁吹了声口哨:“神迹。”
毛豆呐呐:“如果把发夹全摘下来的话,给她一个支点,她将撬动整个地球。”
银色的天之锁终于得以解脱,果断从剑身上脱离、快速来到富婆身边,在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之后,才缩回了巴比伦之门中。
接近脱离的富婆松了口气,抬头看着高处:“终于回来了啊。”
麻婆扶住她,轻声说:“那可是永远靠谱的一次元之神。”
[呀嘞呀嘞,比两架满载的飞机还要重啊,要稍微多用一些力气了。]南熙说:[在用时间回溯之前,请让我稍微任性一下吧。]
南熙阴沉着脸,将手中的巨剑高高地举起:[满嘴都是恶心的胚胎,完全将口中的“孩子”当做用完即弃的道具,明明你才是最令人作呕的异类。]
她满眼怒火:[那就尝尝你口中‘仿制品’的伤害好了。]
蓝色的巨剑
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猛地斩下,神罚一样砍在了残秽正上方!
一瞬间,整个颜色团像是粘上盐水的水蛭一样,开始大幅度地挤压、抽搐,原本庞大的能量团也开始肉眼可见地缩水。
而在它的头顶,通红的血条猛地消失了一截,同时一旁跳出了一串极长的伤害数字。
富婆嘴角抽搐:“一千万的伤害!还能这样?”
毛豆更是在旁边大喊:“一刀一千万,有挂!有挂啊!”
一击即中之后,南熙在残秽反击之前将巨剑抽出、放回原位:[所以,为什么达摩克利斯之剑不能当做武器来用啊。]
她对手中的巨剑使用了时间回溯。
剑身上原本黯淡下来的宝石重新变得光亮,暴露在众人眼中的可怕裂痕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青色的能量再度闪烁、星星点点地围绕在巨剑周围。
达摩克利斯之剑重新巍峨地高悬起来了。
同圣剑链接着的公务猿也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变化,自身的威兹曼偏差值在这一刻飞速下降,回到了最稳定的时候。
她忍不住挑眉:“好问题,除了你以外,没人能想到还能将它当成武器。”
见她还有心情吐槽,南熙松了口气,又看向了另一边的富婆,向她伸出了手——
[真是该死啊,残秽。]
南熙清楚地知道,在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名号之下,站在那里的只是她的好姬友富婆,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基本没怎么吃过苦受过伤的白富美。
在时光回溯的影响下,富婆胸口处的血洞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甚至就连她体内所剩无几l的魔力也立刻回到了峰值。
富婆朝南熙比出了一个拇指:“谢了。”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
扭曲的彩色水蛭仍然在不断地翻滚:【斩杀我的后果,你们真的想过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大的宏愿,在这个基础之下,少量的牺牲完全是可以被包容的存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