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chapter 101(2 / 2)

随时待命 谙桥 8183 字 11个月前

手机,手背青筋隐现,打断林也的话:“你不会,不会。”她开始语无伦次,“而且最多早期,切掉就没事。”()

但她们都明白,如果确诊恶性胸膜间皮瘤,即使手术成功,往后还有复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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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输液消炎,明天找江主任,她擅长胸膜病变的切除。”唐非晚揣好手机,伸手揽过林也的肩膀,尽力压住内心的慌乱,一字一句,言语恳切,“我说过,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携手面对。”

“我只是舍不得过早和你分开。”

她感受到林也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往胸前流淌,仿佛烫进胸腔,连同灵魂都在疼痛。

“不要胡思乱想。”唐非晚紧咬着下唇,抬手用大拇指擦拭林也的泪水,颤声道,“我们先去病房,你手好凉。”她松开双臂,拉着林也往灯火通明的急诊大楼走。

急诊病房,唐非晚安顿好林也,借口刘智楠找她谈工作的事,疾步走出病房。

唐非晚绕过分诊台,踉踉跄跄地朝另一边走廊迈步,终于在一楼阳台支撑不住,靠着栏杆的白墙慢吞吞蹲下。她抱着膝盖,整个身子蜷缩着,嚎啕大哭。

她抱怨命运不公,明明两个人帮助无数患者摆脱疾病的痛苦,挽救他们濒临死亡的生命,却一次又一次被苦难折磨。自己的左手完全康复不到一个月,现在轮到林也......

她呜咽着,气喘吁吁,却哭不尽积聚的担忧和心疼。

现在咳嗽和发烧煎熬着林也,以后做手术,后续身体的恢复,免不掉的疼痛。疾病方面,唐非晚知道对方肯定会强忍着不吭声,她恨不得以身代之。

唐非晚离开病房后,林也望着身影消失的方向,怔怔发愣。心细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只是借口出去独自发泄情绪。她眼底蓄着的热泪,瞬间无声滑落,果不其然,刘智楠的到来,证明林也的猜想。

“怎么回事啊?检查的设备是不是出问题?”他坐在旁边的陪护椅,唠叨着,“痰培养结果已经出来,革兰氏阳性球菌引起的肺炎,你至少在医院观察三天左右,不然病情加重,小心气促。”

“血氧在临界点,你如果想舒服点,可以低流量吸氧。”

林也表示明白。

“胸穿什么时候做?”

林也咳嗽两声,回答:“可能明天。”

“家人知道吗?还好小唐住隔壁把你送来医院。”

“太晚了,明天告诉她们。”林也话音刚落,抬头和病房外唐非晚疼惜的眼神相对,她已经去厕所清洗,却难掩眼底布满的红血丝。

“唉,小唐来啦?我刚提到你。”刘智楠感叹,“幸好林也有你这个靠谱朋友啊,不结婚也没关系。”

唐非晚说客套话:“嗯,互帮互助。”

“行,你们早点歇息,我值班,还得过去做事。”他指着无菌氧气吸入器,“她血氧有点低,如果半夜不舒服就吸氧,把握着量。”

“好的,谢谢。”

刘智楠走后,唐

() 非晚沉默着展开陪护椅,去值班室找来一床干净的薄被。她温声给林也解释:“我刚才去超市买洗漱用品。”

林也心酸,但没有戳穿她。

唐非晚接来半盆温水,拧干洗脸巾,站在床边,嗓音比先前更加低柔:“我先给你擦一擦手臂,还有两只手的汗,这样睡着舒服些。”她见林也点头,先由她自己擦脸,随后稍微清洗,伸手虚握着对方的手臂。

兴许发烧和咳嗽消耗太多体能,林也因为她过分轻柔的动作,在换第一次水的时候昏睡过去。唐非晚目视着女人纤细的手臂,回想前些日子始终找不到她消瘦的原因,眼泪霎时泅湿双眸。

漫漫长夜,她躺在旁边的陪护床,偶尔听见林也三两声咳嗽,心痛感席卷四肢百骸,混混沌沌,一直失眠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本来悉心准备的生日惊喜和安排作罢,但唐非晚还是在林也醒来的第一秒握着她的手,送去第一个祝福:“生日快乐。”

林也心脏被唐非晚温软的嗓音碾过,轻微发胀,她鼻头泛酸,抬起被包裹的右手,与她十指交扣。

“谢谢你,我今天非常满足。”林也眉目沉静,嘴角噙着笑意,声音难掩的感动,“因为,你在身边。”

唐非晚挤出笑容:“可惜准备的礼物都放在家里。”

“没关系,你可以描述。”

“《旧时海棠开》发行典藏版,我上个月悄悄抢购一本。”去年林也生日时她送的实体书,唐非晚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礼物老套。

林也笑意加深:“典藏版?听说包装精美,周边丰富。”

“还有一个不能提前告诉你。”

她月初临时改变主意,预定酒楼的包间,亲朋好友帮忙精心布置,打算在今天下午13:14分求婚,郦城只是出去散心的城市。

看海,看日出,看日落。

“为什么?”

“上午做完胸穿,如果中午没有发烧,我下午再给你第一个礼物。”唐非晚轻捏她的手背,“我说话算话。”

***

林也9点多去ct室,医生在ct引导下穿刺,取出组织送去活检。11点多,她持续发热,虽然只有38℃,但咳嗽加剧,痰液呈现铁锈色。她被病痛折磨,没有胃口,勉强进食半碗肉粥。

午休时,林也在朦朦胧胧中,听见唐非晚轻声呼唤。

“学姐。”

“林也。”

病房只有两人,唐非晚悄悄锁着门,坐在林也的左手边。

林也虚睁着眼,懵怔的状态目视床畔的身影。

13:14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唐非晚不愿再等待,薄唇翕动:“林也,我喜欢你,从19岁那一个难忘的冬天开始,再也没有对其他任何人产生过这样绵延的感情。”她有些紧张,拿着戒指盒的左手在发抖,“我想和你相守余生,去一个可以领证的国家结婚。”

唐非晚凝视着她,清隽的眉眼在午后阳光的渲染下显得分外温柔,最为虔诚的语气问:“你愿意嫁给我吗?和我一起在结婚申请登记的签字栏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