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太太离开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小镇病人,其中有喉癌章老爷子的儿子章超。
他这下午搬运货物时不小心扭到腰了,这会儿过来敷膏药,他苦着一张脸说道:“白医生,我买几贴止疼贴。()”
“急性扭伤啊,你最好推拿一下,不然得十几天才能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白苏看医馆暂时没人了,于是让他趴隔间里的小床上去。
章超点点头,配合的趴好。
几分钟后,白苏帮章超推拿完,然后又帮他贴了一张膏药,“最多五天就好。”
章超活动了两下腰,顿时觉得轻松许多,“白医生,没想到你除了针灸和把脉,还会推拿。”
“我还会复位正骨呢。”白苏笑了笑,“一般会针灸的中医大夫都会这些。”
章超还真不知道,他以为白苏会针灸和把脉够厉害了,没想到还会其他正骨手法,“好中医都是全科吧?”
白苏嗯了一声,“差不多。”
“厉害。”章超等白苏敷好药后站了起来,然后去付钱,“白医生,我爸的针灸费用还剩多少?”
白苏打开电脑看了看:“还有两千。”
章超又问:“白医生,我爸现在喉咙没什么感觉了,是不是快好了?”
白苏翻了翻章老爷子的早上的脉案,“早上我把脉时觉得他喉咙里的湿瘀已经没了,应该是差不多消散了,你带他去医院复诊一下看看情况。”
“好,我明天就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章超说完道了一声谢,然后便匆匆回家了。
之后天便黑了,忙碌了一整天的白苏活动下四肢,拍拍各处经脉,然后关门回后院吃饭。
晚饭后不久,曲大夫提着两个箱子回来了。
何信忙上去帮忙提箱子:“曲大夫,你可算是回来了,好多人来找你推拿你都不在,我让他们明天周六过来找你。”
“好。”曲大夫点了点头,从行李里拿出几本医书递给白苏,“小白医生,你让我看你们家的医书和针法,这是我和我父亲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经验,送给你。”
白苏怔怔看着手抄本的医书,“这很贵重。”
“我们的治疗之法不如你们家的方子,算不得多贵重。”曲大夫只有两个女儿,女儿对学医都没有兴趣,外孙他们也没兴趣,与其断在自己手里,不如交给愿意传承的人,“你拿着吧,我们互相学习。”
“那多谢了。”白苏接过几本跌打损伤、关节痛疼痛的经验方,郑重地道了一声谢,“曲大夫,我可以给程冬冬他们看吗?”
“自然可以。”曲大夫也不藏私,越是藏私,他们的医术越是无人知晓,越容易断了传承,这样不好,“白苏,你随意处理,只需要告诉大家一声是我们曲家方子就行。”
“好。”白苏顿了顿,“曲大夫,你真的不想招过徒弟吗?”
曲大夫是想的,但没有遇到有缘人。
“那回头留意一下吧,有些传承还是需要代代相传
() 的。”白苏提醒道。
曲大夫颔首,然后看着正在认草药的姜芝芝:“恭喜医馆又多一名学徒。”
“但还是缺大夫啊。”白苏看着还是一个人回来的曲大夫:“曲大夫,你回去搬的救兵呢?”
“他们说要考虑考虑。”曲大夫也没瞒着,白氏医馆名气渐长,但到底比不过春和堂,老朋友们还是有所顾虑的。
白苏点了点头,“那你告诉大家,这里随时欢迎。”
曲大夫应好。
白苏拿着曲大夫带回来的医书回到后院,放好后便取了银针去隔壁帮檀越针灸。
自师兄回小镇已经十余天,白苏每天晚上仍帮师兄针灸,她自行走到檀越房间,敲了敲门后就推门走了进去,“师兄,你在做什么?”
檀越此刻正坐在桌前,见她进来便将桌上的盒子盖好推到一旁,轻轻摩挲了下手上的不小心的划出来的痕迹,“没做什么。”
白苏也没察觉到异样,快步走了进去:“师兄,曲大夫送了他们的家祖传的医书给我。”
檀越微诧,随即反应过来,“他想让你们传承下去?”
白苏点头,“是有这个意思。”
檀越滑着轮椅到沙发旁边:“想吗?”
“无所谓吧。”白苏顿了顿,“曲大夫的药方没有咱们药王谷的好。”
檀越听到她嘴里的‘咱们’俩字,嘴角又不由扬起,“不这般比,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白苏耸了耸肩,然后帮师兄拿开双腿上的毯子,“我想找药王谷来着,但是完全找不到。”
檀越恢复记忆后也想法子去找了,但恍如两个世界,完全寻不到任何踪迹,“找不到没事,我们自行开门立派。”
白苏笑着嗯了一声,不过转眼又很惋惜,“师兄,要是师父也能来这里就好了,师父肯定有办法快些治好你的腿。”
“药王谷都寻不到,师父应当更不可能出现了。”檀越让白苏别想不切实际的事了。
“我知道,期盼师父出现还不如希望早点确认金针在哪里。”白苏拿出银针,帮师兄针灸起双腿。
檀越眼中带笑,轻声说道:“无事,我们慢慢治。”
白苏看着师兄瘦削无力的双腿,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我再给你运气几遍。”
“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檀越不让她再耗尽自己的力气。
“没事,我可以的。”白苏想要檀越快点站起来,所以不遗余力的多运气了好几遍。
等针灸完,白苏脸色苍白,乏力的靠在沙发上坐着,呼吸有些喘。
一直忍着疼的檀越满头是汗,脸色也很苍白,他虚弱的抬起手握住白苏的手,“明天别扎这么久了。”
“没事,多扎几遍你能快些好起来。”白苏心底不知道祈祷了多少遍,只希望檀越的双腿能快些恢复知觉。
“不着急,慢慢来就好。”檀越的尾椎下面已经有一些知觉,下面恢复知觉是迟早的事情。
“我想快一点。”白苏不想慢慢来,她想师兄快些站起来。
“别逞强。”檀越沉声叮嘱。
“没有。”白苏活动了下手腕,又帮师兄轻轻转动了一下双腿下的银针。
她捻转着银针时,宁远端着刚烫好的热毛巾走了进来,“白医生,这里有毛巾。”
“檀先生,我帮您擦擦汗水。”宁远拿着毛巾帮檀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白医生今天又扎得更深?”
白苏嗯了一声,抬眼看向脸色苍白的檀越:“还好吧?”
檀越撑着疼痛的身体,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然后看了眼旁边的倒计时闹钟,还有二十分钟,他抿了抿干渴的嘴唇,“宁远,帮我拿一杯水。”
宁远立即端温水递到檀越手中,等他喝完后问道:“檀先生,还要什么?”
檀越将水杯递回去,“我觉得脚底有些冷,暖气开高一点。”
“好。”宁远刚要转身,忽然怔住了,“檀先生,你说什么?”
“我说......”檀越也忽然回过神,他脚底心感觉到凉了?
白苏眼睛一下亮了,惊喜地望着他,“你感觉到冷了?”
檀越垂眸看向脚的位置,隐约感觉脚底有风吹过,有些凉,他抬头看向白苏,非常肯定地告诉她:“我感觉到凉意了。”
“真的?”白苏声音提高了几分,声音有些抖显得尤为激动。
檀越颔首,然后将手递给白苏,“不信你摸摸脉象。”
白苏立即帮檀越摸脉确认,发现针灸钱还瘀阻的经脉已经有气穿透过去了,很细很细,但依旧能顽强的在往前冲。
“是真的!”白苏鼻子发酸,快两月了,终于有知觉了。
师兄终于要好了!
“太好了!你终于有知觉了!”白苏满脸欢喜地望着檀越,一如确认檀越就是师兄那一天那么激动欢喜,“真好。”
“太好了!太好了!!”一旁的宁远也激动地握拳,用力的甩了好几下手!快两个月了,终于有知觉了!他急忙转身往外走,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檀总。
“师兄!”白苏满脸笑意地望着檀越,她的师兄终于恢复知觉了,终于快要站起来了。
她开心的笑着,笑着笑着眸子里就泛起了潋滟的水光,“你看,我就说要多运气几遍吧。”
“你说得对。”檀越抬起手扶着她白皙昳丽的脸庞,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水雾,“别哭。”
“我没哭,我就是太开心了。”白苏微微仰头,努力将眼里的水光收回去,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嗯。”檀越轻轻擦掉她眼角落下的晶莹泪珠,“以后还会更好的。”
“嗯,还会更好的。”白苏笑着嗯了一声,抬手擦了擦眼泪,“之前我就应该再多针灸几遍,你兴许早就好了。”
“不会的。”檀越轻声说道:“我本身经脉、伤口都没恢复好,你再用力帮我针灸也无济于事,现在恰到好处,后续时间你多帮
我运气几次,帮我快些恢复如何?()”
白苏点点头,“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过她转念一想,想要好得快,还得多针灸几次,于是直接说道:“明早我也来帮你针灸一次。”
“不用,一日一次就好。”檀越不想白苏太过辛苦。
“没事的,我乐意的。”白苏打定主意要让师兄早些站起来,所以隔日早上七点多就过来帮刚睡醒的檀越针灸了。
针灸后檀越脚底感受到的凉意又更多了一点,不过双腿还是没有明显知觉,“应该再有一周会有明显知觉。”
“我摸着脉也差不多。”白苏想着檀越能慢慢站起来,心情就极好,哪怕耗尽了力气也一点都不觉得累。
白苏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你等会儿再敷一些生筋活络膏,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别着急过来帮忙。”
“今日周末,医馆会很忙。”檀越刚起床,声音还有些哑。
“没事,陆问今天会回来帮忙。”白苏看了下时间,快八点了,她让檀越好好休息,自己就先去医馆,“师兄,那我先过去了,你等下自己取针?”
檀越也看了眼时间,有些不舍点了点头,“好。”
白苏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后回头看向檀越,恰好对上他不舍的视线,难得在师兄清隽内敛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她忽然也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白苏抿了抿嘴角,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倾身在他嘴角蜻蜓点水了一下,然后立即退开了,隔得远一点后勾起嘴角笑吟吟的说道:“晚点见。”
檀越满眼无奈的笑,真是拿她没办法。
白苏仗着檀越还站不起,耍完流氓就跑了,心情不错的回到医馆,等看到外面聚集的病人后顿时就不开心了。
“师父,你脸变得也太快了吧。”专程回来帮忙的陆问看着白苏飞快敛起的笑意,啧啧两声。
白苏轻轻叹了口气,“好多病人。”
“说明师父你有名啊!”陆问说起昨天自己搭车回家时听到车厢里不少人在聊白氏医馆的事情,“车上好多人都是提前过来看诊的,大家都慕名而来找你呢。”
“那个老头说找你治肩周炎,那个女人说患有焦虑症,还有那个孕妇也是想来找你看病的......”陆问将昨天傍晚搭车回来见到的病人都一一指给白苏看。
白苏看他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忍不住打断他:“记忆这么好?那黄帝内经应该背完了吧?待会儿中午抽你背背看。”
“!!!”陆问傻眼了,师父你不讲武德啊!
之前没说要抽背啊!
白苏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门口去打开大门,随着蜂拥而入的病人,她又开启了忙碌的一天。
上午的病人大多数都是看腰腿疼的,或是调理身体的,临近晌午时来了一个比较少见的病症。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者口罩走进来,坐下后小声后对白苏说道:“白医生,我有个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白苏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感觉是妇科疾病。
女人小声说道:“我老是放气。”
“放气?放屁吗?”白苏觉得这很正常。
“不是。”女人小声说是阴\\道放气,“簌簌的,连续不断。”
白苏明白了,“这是阴吹,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吗?”女人有点尴尬,“我老这样,总觉得有什么大病,所以专门找你调理一下。”
“生小孩了吗?生产后比较松弛就很容易这样的。”白苏帮女人把脉。
女人摇头,“我一直都没对象。”
“没有对象啊。”白苏摸着脉象,发现她肾气充足,确实没有过亲密行为,不过身体却不太好,精神抑郁,气机不畅,“平时身体不好?压力大?心情也一般?”
女人点头说对,“工作压力特别大,然后有时候受凉了就老觉得有气从那跑出来,尤其是经期的时候。”
“气虚、肠燥、肝郁。”白苏看女人神疲倦怠,气短乏力,主要是气血虚弱,中气不足,这导致腑气不走寻常路了,“不严重,调理一下脾胃和气虚就行。”
女人没想到这么简单,连忙道谢:“谢谢。”
“没事。”白苏提笔给女人开益气升清、调理脾胃的药方,刚写了几味药就听到门口传来章超激动地喊声,“白医生,白医生,我爸检查报告显示癌细胞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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