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摇头:“恐怕不能。”
停了停,他又看了阿加莎一眼,问:“你去大都会酒店做什么?”
阿加莎弯着眼睛,笑得可爱:“好奇,想看传说中只有最尊贵的会员才能去的大都会酒店顶层是什么样的。”
福尔摩斯靠着沙发的身体坐起来,微微向前倾,侧头,灰色的眸子就对上了阿加莎的眼睛。
福尔摩斯:“你想帮忙?”
阿加莎被说中心思,只怕是自己一厢情愿,默了默,反问:“你怕我添乱?”
这倒不至于。
只是如果阿加莎真的想帮忙,福尔摩斯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她去做。
福尔摩斯:“比起去大都会酒店,我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约翰·霍纳失踪,去找莱斯特雷德先生的是他的太太,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全由莱斯特雷德先生转述。
福尔摩斯跟阿加莎说:“我希望你能和华生医生一起去见约翰·霍纳太太,了解清楚约翰·霍纳失踪前在家里做了什么,跟她说了什么话。”
跟受害者的家属聊天,了解情况,也是不可或缺的。
阿加莎欣然接受福尔摩斯的安排,不管他处于什么样的考虑让她去见约翰·霍纳的太太,至少不会让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无力感。
很多事情,她是可以参与其中的。
==
约翰·霍纳的太太是一个年龄约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三岁。
阿加莎和华生到约翰·霍纳的小屋时,霍纳太太正在厨房准备午餐,两个孩子坐在大门的台阶前,见了两位客人,就冲着屋里喊妈妈。
“汤姆,妈妈正在忙着做饭,你别乱——”
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见到阿加莎和华生两人的身影时,戛然而止。
霍纳太太神色有些警惕地打量着阿加莎和华生,一把抱起两个孩子,冷然的语气带着愤怒,“你们又是什么人?”
又是什么人?
看到年轻太太如此警惕的模样,阿加莎和华生对视了一眼。
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礼貌说道:“霍纳太太,我叫阿加莎,这位是华生医生,是莱斯特雷德先生委托我们来的。”
霍纳太太一听说阿加莎和华生是莱斯特雷德先生委托而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年轻的太太这两天已经十分疲惫,她将阿加莎和华生请进屋里,双眼闪着希冀:“怎么样?你们找到约翰了吗?”
华生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抱歉,霍纳太太,我们还没找到你的丈夫。”
霍纳太太满怀希望落空,身体晃了晃,身体竟直接软了下去。
华生眼疾手快,将快要失去意识的年轻太太扶住,让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阿加莎连忙去倒了一杯热牛奶来。
霍纳太太是因为连日来的焦虑疲累,又加上早上没吃早餐导致的低血糖,学医出身的华生帮她大概检查了一下,叮嘱说道:“没什么大碍,但三餐要按时吃,注意休息。”
霍纳太太只是默默流泪,她哽咽着说:“先生,我的丈夫下落不明,家中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自从约翰失踪后,我夜夜睡不着觉,生怕他会出事。去伦敦警察厅报警,没人相信我的话。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蹲在警察厅的大门外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了莱斯特雷德先生,他告诉我证据不足,无法立案,但他愿意请一位朋友帮我。我听说你们是受莱斯特雷德先生的委托而来,以为你们已经找到约翰了。”
大起大落的情绪让霍纳太太本就体力不支的身体难以为继,才会差点晕厥。
华生对霍纳太太深感同情,他跟福尔摩斯搭档已经有些时日,却一直没能学会超脱一些情感。
霍纳太太抬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指缝流出。
阿加莎拿出手帕递过去,“霍纳太太,你丈夫的事情,我们会尽力的。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多保重自己。万一他找不回来了,你和两个孩子还是要生活的。”
平平无奇的话语,可是当她用温柔冷静的声音说出来时,仿佛带着什么安抚人心的魔力似的。
霍纳太太一怔,捂着脸的手放下,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茫然地问道:“如果霍纳先生不能回来,我和孩子们该要怎么生活呢?”
这是一个将毕生希望都放在丈夫身上的女人。
阿加莎动作温柔将手帕放进她的手里,微笑着说道:“如果你能对我和华生医生坦诚相告,结果未必会像你所想象中那么坏。”
霍纳太太神色顿时一僵,原本张开的手掌猛地握紧。
她脸色苍白地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问:“约翰·霍纳失踪之后,一直有人来骚扰你们,是吗?”
霍纳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