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上去好好的人,莫名其妙地就变得跟平
时不一样,残忍无人性。虽然阿加莎一再跟他说,并不是所有的精舍病人都那样,但格雷戈里先生还是觉得精神病人都神神叨叨的,少招惹为妙。
格雷戈里先生忍不住咕哝:“没想到阿瑟是个情种。”
阿加莎闻言,不由得莞尔,“霍尔德太太是去年才确诊的,以前都很正常。没人愿意自己是个精神病人,格雷戈里先生,你谈到精神病人就犯怵,怎么还跟我交朋友?”
“那怎么一样?!”
格雷戈里先生急吼吼地反驳,“像杰克那样的精神病人,谁接触了不犯怵?可是你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就很冷静从容。每次陪你在埃克塞特警察厅见杰克的时候,我都觉得你迷人极了。”
阿加莎:“……”
格雷戈里先生的神情不像说笑,很认真,“你认真工作的时候,表现得勇敢美丽,令人移不开眼。”
大概只有像福尔摩斯那样的怪胎,才能无视阿加莎的魅力。
格雷戈里先生心里默默吐槽,但他同时又觉得很庆幸,因为福尔摩斯不懂得阿加莎的好,两人解除了婚约,他今天才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追求阿加莎。
阿加莎被他夸得有些发窘,“没那么夸张,别说了。”
格雷戈里先生还想说什么,马车已经驶出主路,往费尔班克别墅大门的方向去。
阿加莎下了马车,笑着说道:“我要进去了,你怎么办?”
格雷戈里先生双手插在兜里,很淡定,“虽然唐突,但我想别墅的仆人并不介意为我向阿瑟通报有一位来自达特穆尔庄园的客人来访。”
阿加莎忍不住轻笑,“你的马车怎么办?”
格雷戈里先生想了想,跟车夫说:“你在附近逛一会儿。”
车夫驾着马车往左侧的小道上走,忽然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阿加莎和格雷戈里先生对视了一眼,看过去。
一个工人装扮的年轻人倒在地上,不耐烦地骂出一串脏话。
阿加莎走过去,“先生没事吧?”
年轻人没事,可是他耍赖似的坐在地上,指着车夫说他被车撞了,要赔钱。
车夫很生气,指着年轻人的鼻子骂,“我根本没撞你啊,马还没走近你就一屁股坐下去了,你讹诈!”
——这是一起碰瓷事件。
阿加莎心想,可是目光却不经意被落在地上的雪茄盒吸引。她想起昨天艾玛说这条路平时人迹罕见,通往马厮,虽然是公用道路,其实一般人都不会走的。
阿加莎走过去将雪茄盒捡起来。
而格雷戈里先生也过去,年轻的警探眉头一皱,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我刚才都看见了,马车并没有撞上你。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我报警,你将会面临恶意勒索他人财物的指控,到时我们法庭上见真章。”
年轻人:“……”
阿加莎手里掂着雪茄盒,明眸含笑,“别怕,他吓唬你的。你看上去好面熟,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赏脸到别墅里喝杯茶吗?”
年轻人:“…………”
这几l个人,一个比一个不按套路出牌,年轻人又咕哝着咒骂一声,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格雷戈里先生看看年轻人的背影,又看向车夫。
车夫连忙说道:“真的没撞上他!格雷戈里先生,我的驾车技术您还不清楚嘛!”
这个车夫是格雷戈里在达特穆尔庄园带到伦敦来的,是他家的仆人。
格雷戈里先生于是没再计较。
倒是阿加莎将手里的雪茄盒打开,她拿出一根雪茄放至鼻子前轻嗅了下,雪茄既没有图案也没有标识,她没福尔摩斯的本事能把这根雪茄认出来,于是递给格雷戈里先生,问道:“这是什么雪茄?”
格雷戈里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拿过雪茄,打量了一番,他倒是很想在阿加莎面前显示一下真本领,但他抽的雪茄很单一,都是荷兰人进口的雪茄。
格雷戈里先生叹气,“不知道。”
看向车夫,车夫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我不抽雪茄。”
阿加莎莞尔,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才到她跟霍尔德太太约定的时间,干脆顺着小道往前走。
她走到昨天发现烟头的地方,弯腰查看,发现湿软的草地上多了几l个足印。
格雷戈里先生想走进草地,却被她制止了。
格雷戈里先生:???
阿加莎问道:“格雷戈里先生,可以麻烦车夫去贝克街走一趟吗?”
当然可以。
但为什么要让车夫去贝克街呢?
格雷戈里先生觉得疑惑。
阿加莎微笑着跟他说:“我想让夏洛克来认一下这个足印,看足印的主人多高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