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愣了一下,“怎么了?”
福尔摩斯却没说话,将她抱上吧台前方的高脚凳,“嘘,别动。”
阿加莎:???
福尔摩斯笑着伸手温柔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蹲下,一只手掌攥着她的右脚脚踝。
居家拖鞋被脱下,白色的袜子也是同样的下场。
福尔摩斯低头看着阿加莎的脚踝,肤色雪白,就是一道粉色的疤横在上面,破坏了那一片雪白的肌肤。
福尔摩斯:“约翰跟我说,你脚踝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
阿加莎:“嗯。”
福尔摩斯:“真的完全好了吗?走路一点都不疼了?”
阿加莎:“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疼了。”
福尔摩斯确认完之后,望着她,忽然问:“等我将莫里亚蒂送进监狱之后,愿意跟我回贝克街公寓吗?”
阿加莎垂下视线,看着蹲在高脚凳前的福尔摩斯,然后缓缓摇头。
福尔摩斯:“为什么?”
“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贝克街公寓跟在这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不愿意再折腾了。”
福尔摩斯:“……”
认清心意后的第一次委婉求婚被拒绝,没关系,等过段时间他再尝试。
被男人攥在手掌的脚踝得了自由,她没有将脚收回裙摆内,反而自裙摆伸出
() ,脚掌抵在福尔摩斯的胸膛。
福尔摩斯抬头看向她。
年轻的女孩笑得可爱又勾人,抵在他胸膛的脚脚背瘦瘦的,很白,五个脚趾上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平整,脚指甲仿佛像抛了光似的光泽温润。
原本挽起的栗色长发已经散落在她身后,她咬着下唇笑,“你问了那么多,怎么不问我在橡树下向莫里亚蒂聊了什么呢?”
福尔摩斯闭了闭眼,声音变沉,音量变轻,“聊了什么?”
“聊了米尔沃顿先生的秘密,他的秘密很可能跟莫里亚蒂教授有关系哦。”
“米尔沃顿被杀的那天晚上,书房的保险柜是我亲自开的,里面所有信件都被我扔进壁炉烧了,阿加莎说,那保险柜的东西都是他毕生最重要的东西。或许莫里亚蒂想要的东西已经在那个晚上被烧了。”
“没有。”阿加莎轻声说道,“夏洛克,米尔沃顿先生曾经和莫里亚蒂勾结,米尔沃顿先生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从不会轻易真心臣服哪个人。莫里亚蒂跟他相互勾结,他应该有留下一些能让他拿捏莫里亚蒂的东西。”
原本抵在福尔摩斯胸膛的脚掌往下移,阿加莎的笑容有点调皮,她歪着脑袋,小声说道:“我在橡树下,想起了米尔沃顿先生跟我说的秘密。”
福尔摩斯:“……嗯,我知道,那是夏至傍晚五点钟的太阳。”
阿加莎有些意外,“你听到了。”
福尔摩斯:“不止听到了,还看到了。”
阿加莎:“比如?”
福尔摩斯:“比如你答应考虑他的求婚,比如他激动得一把抱住你。”
最近半个月出门犹如老鼠过街的名侦探说起这件事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烦死莫里亚蒂,跟他斗就斗,怎么那么不讲武德,竟然想对他横刀夺爱呢?
想想就郁闷。
福尔摩斯英气的眉毛皱着,“莫里亚蒂教授想利用你找到他曾经落在米尔沃顿手里的把柄,你单独跟他到阿普尔多尔别墅,其实特别危险。”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察觉不到危险。
可阿加莎却不说,只是戏谑着逗福尔摩斯:“女仆叫官家太太说有水管工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福尔摩斯先生一声不吭地装成水管工听墙角,你很担心我?”
福尔摩斯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比阿加莎高出不少。
“我确实很担心你,迟晞,我在意你。”福尔摩斯双手撑在阿加莎身后的吧台,那像是一个环抱的姿势。
福尔摩斯抿了抿唇,“我看到莫里亚蒂教授抱着你时,心里十分生气。”
阿加莎坐在高脚椅上,福尔摩斯双手困着她,清隽的眉目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到最多的是不甘和郁闷。
阿加莎忍不住笑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什么好生气的?夏洛克,他接下来的事情可都要白忙活了。”
福尔摩斯:???
阿加莎:“秘密确实就在傍晚五点
钟的太阳,但是不是夏至,而是夏至前。米尔沃顿先生虽然坐下橡树下,但他是看着花园东面的一颗银杏树说的。”
“我早就想到你说的不会是真话,我能想到的事情,你以为莫里亚蒂会想不到吗?”
“他想到又能怎么样呢?”
阿加莎双手抵在福尔摩斯的胸膛,手掌下的肌肉触感分明。
跟福尔摩斯擅长近身搏斗,经常训练有关系,明明看着很清瘦的身材,可是身上的肌肉线条是真的美,就连小臂上的肌肉都是充满美感的。
阿加莎的食指忍不住戳了戳福尔摩斯的胸膛,笑着说道:“莫里亚蒂教授与你一样,都是一个骄傲自负的天才。你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可即使他不相信我的话,又能怎么办呢?”
莫里亚蒂就是老卡特赖特身后的人,老卡特赖特带人将阿加莎引到小树林,自以为能威慑她,结果呢?
从小就深受父亲影响的女孩,谈起被连环杀手绑架的经历时面不改色,严刑逼供对她不一定有用,金钱名利她也不见得爱。
……她确实是令人感到头疼。
福尔摩斯低头看着她,沉声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莫里亚蒂已经让人盯你很久了。”
“是吗?”阿加莎不以为意,“那说明他派来的人还不够厉害,不然你是怎么进来的呢?”
福尔摩斯哭笑不得,“我半个月换了五个伪装。”
阿加莎仰头,“秘密已经告诉你了,福尔摩斯先生。现在距离夏至还有半个月,希望你能顺利找到米尔沃顿先生的秘密,早日让莫里亚蒂教授落入法网。”
福尔摩斯:“米尔沃顿有八百个心眼,要找到他的秘密肯定不容易,我无家可归,流落街头,还要想办法跟犯罪分子斗争,是不是有点太辛苦?”
阿加莎忍俊不禁,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让他低头。
一个轻吻落在男人的嘴角,她手指刮了刮他的下颚,“给你奖励。”
宛若蜻蜓点水的吻,就好比是羽毛撩过心间,福尔摩斯低头看着她,沉声问道:“迟晞小姐,你的奖励是不是有点太敷衍?”
阿加莎抬眼,笑意盈盈地与她对视:“那你想怎么样?”
他忽然低声笑了下,“我想怎样你都答应?”
阿加莎有些迟疑。
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福尔摩斯的吻已经落下。
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风度,他的吻热情也好霸道也罢,都不会显得急躁,却显得贪婪,恨不能连她的呼吸一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