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得不上前打断道:“三伯。”
老三终得以脱身,面上不知是笑还是哭,扫了弘昼一眼:“弘昼,你出宫了!”
弘昼点点头,率先告状起来:“三伯,你一定要替我哥哥主持公道啊!”
若一个人的眼神能够杀死人,那弘昼现在已经死了有千次百次。
老三一愣,不明所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弘昼看来,自己这可不是恶人先告状,而是迫于无奈保护自己,便一五一十将昨日弘历如何如何受欺负这事儿道了出来,最后更是道:“……我相信三伯肯定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昨日一事您仔细一查就能知道我哥哥有没有撒
() 谎。”
说着,他更是微微叹了口气:“至于弘晟堂兄说什么我不得皇玛法喜欢,皇玛法将我留在身边管教这等话,若三伯能够秉公处理的话,我就不会告诉皇玛法的,若不然,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
方才弘晟好不容易熄灭的怒气顿时又被点燃,即便有两个小太监拦着他,他也一副要上前来同弘昼理论的架势:“你这个小崽子,方才你不是说我与你道歉这事儿就了了吗?如今你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弘昼扫了他一眼,一副“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的眼神,正色道:“对啊,我与你的事儿是了了。”
“弘晟堂兄,亏得之前还有人夸你学问了得,子不教父之过这话,难道你没听过?我与你的事虽已经了解,可与三伯之间的账还没算了。”
他已将话说的很明白——三伯,若你不处置你那宝贝儿子,你就等着去皇玛法跟前解释吧。
若换成从前,老三兴许还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死不承认就行了。
只要脸皮够厚,怕什么?
可如今他已不敢再冒险。
他本就得皇上厌弃,若皇上一个不高兴,他落得与老大,老二一样终身幽禁的下场怎么办?
想及此,老三也顾不得身上沾的那些屎啊尿的,强撑着笑道:“这是自然,弘晟做的不是,我肯定要罚他的。”
说着,他也不看弘晟,冷声道:“来人,将世子禁足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世子哪里都不能去!”
弘晟只觉得天都要塌了:“阿玛!”
弘昼勉为其难点点头:“既然三伯决定对弘晟堂兄小惩大戒一番,那我就不计较这事儿了。”
这话说完,他这才高高兴兴离开。
弘晟却是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他不幸的开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弘昼的刻意渲染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京城上下人人都知道诚亲王府世子不大聪明,若真是个聪明的,谁会一身屎尿追着自己堂弟喊打喊杀的?
甚至连与弘晟定了亲的富察家听说这消息,也寻了个理由退了这门亲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今日弘昼宛如战胜的公鸡一般,牵着弘历的手雄赳赳气昂昂离开了诚亲王府。
方才那一幕实在太过于骇人,以至于上了马车,弘历才缓过神来,低声道:“弟弟,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好?若是叫阿玛知道了……”
弘昼老气横秋拍了拍弘历的手道:“哥哥你别怕,他们不敢将这事儿告诉阿玛的。”
“就算告诉阿玛也无妨,阿玛责怪我也无妨,大不了我请皇玛法管教阿玛一顿,明明是弘晟堂兄有错在先,难不成我们就要站着由他打骂吗?”
“这世上可没这样的道理,谁要是欺负了你,那就是欺负了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弘历别提多感动了,只觉得有弘昼在可真好。
怀着忐忑且感动的心情,弘历是
半夜都没睡着。
弘昼倒是睡得正香,正做着美梦呢,却被叩门声吵醒了。
他一个激灵就起来了。
大半夜的突然有人敲门,要么是四爷来了,要么是年侧福晋生了,如今年侧福晋产期在即,显然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等弘昼穿好衣裳赶去耿格格屋子时,偷偷来送信的小太监已经走了,只剩下常嬷嬷一脸喜气与耿格格禀告:“……说是年侧福晋生了个小格格,说来也是怪了,那小格格本是足月出生,却瘦弱的像猫儿似的,想来是年侧福晋身子弱,所以小格格也是如此。”
耿格格倒不是很计较这些:“罢了,这事儿与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她不由想到了弘昼刚出生时身子也不好,便道:“甭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当娘的心头肉。”
她说这话时,一扫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弘昼,含笑道:“弘昼,你怎么起来了?可是被敲门声吵醒了?”
弘昼乖乖点了点头。
迎着烛光,他只觉得耿格格和当年不大一样,虽说耿格格的性子仍是温温吞吞,算不得强硬,却不像从前一样一味任人拿捏,更是在内院有些眼线,若不然今日也不会有小太监前来缓福轩送信了。
他凑到耿格格身边,笑着道:“额娘,您也给我添个妹妹吧。”
常嬷嬷等人是忍不住连连点头。
耿格格却是将他抱住,含笑道:“额娘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
翌日一早,弘昼与弘历都没有前去诚亲王府。
家中添丁进口是大事儿。
更不必说年侧福晋诞下小格格,众人生怕自己落得个轻贱怠慢年侧福晋的名声,一大早皆齐齐去探望年侧福晋与刚出生的小格格。
等耿格格牵着弘昼的手去年侧福晋院子时,年侧福晋正躺在床上养身,身边搁着个摇篮,摇篮里躺着个皱巴巴的女娃娃。
小娃娃尚未长开,但眼缝长长的,可见以后定是个眼睛大的,皮肤红红的,可见以后定是肤白胜雪。
弘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小的娃娃,正想要凑上前去看一看,可乳娘就已眼疾手快将小娃娃抱了起来。
弘昼:……
怎么说了,他知道尚连动物都有领地意识,可他只是个四岁的小娃娃啊,又是当着年侧福晋的面,难道还敢害这孩子不成?
年侧福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并未出言训斥,足见乳娘行径是得她授意的。
她虽一直心心念念想替四爷生个儿子,可女儿都已经生了,她自也将女儿看的如珠似玉,宝贝的不得了,生怕有人要害她的孩子。
耿格格瞧见这一幕心里却不大舒坦,却还是含笑与年侧福晋说话:“……小格格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您看,这眉毛长得像王爷,眼睛长得像您,长大了后定是个美人胚子。”
年侧福晋昨夜生产极尽凶险,方才又已应付了福晋等人,如今精神有些不济,心不在焉与耿格格说着话。
耿格格也不似当初那样没眼力见,略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弘昼离开了。
三日之后。
小格格举办洗三礼。
她虽是个女儿,但却是四爷心尖尖女人所生的女儿,洗三礼办的极盛大,越过了王府中的所有孩子。
像钮祜禄格格等人瞧见小格格洗三如此排场,心中本是不大高兴的,可洗三礼将要结束时,也不知是小格格娘胎里带来了病弱之症,还是方才受了凉,竟大口大口吐奶起来。
好端端的喜事儿最后是草草收场。
李侧福晋等人面上隐隐可见笑意。
弘昼也是在场的,瞧见这一幕并无太多感触,只是心疼刚出生的小儿罢了。
谁曾想这一切只是开端,当天晚上小格格就止不住吐奶,不仅雍亲王府内的陈老大夫来了,年家送的大夫来了,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来了两位……可诊来诊去,并未诊出小格格有什么不对劲,一众大夫们的意思皆是小格格太小的缘故,兴许大些就好了。
年侧福晋心里一个咯噔。
在这个年代,康健的婴儿都不一定能够平安长大,更别说生来带着病弱之症的孩子。
到了最后,年侧福晋已是谁都不肯相信,派人送信去了四川,请在四川任总督的二哥年羹尧替自己寻摸两个名医进京。
可惜这封信还未来得及送到四川,小格格就没了。
这一日,雍亲王府落下了第一场冬雪。
年侧福晋悲痛的哭声传遍了半个雍亲王府,哀哀戚戚,叫人听着就难受。
弘昼与弘历刚下学回来,原本两个小娃娃正高高兴兴商量着一会在碳盆子里烤红薯吃,就听到了这等哭声,更见着一众太监是步履匆匆,当即就猜到了什么。
果然,等着弘昼与弘历回到缓福轩,就听说小格格没了的消息。
昨日弘昼瞧着天气阴沉沉的,就与弘历说好若今日下雪他们就聚在缓福轩吃锅子,吃火锅这等事嘛,就该人多才热闹。
故而钮祜禄格格也在缓福轩内,如今更是将声音压的低低的:“……我听说年侧福晋说是李侧福晋害了小格格,更是将人证都揪了出来,是小厨房的一个小丫鬟,福晋已带人从那小丫鬟的屋子里搜出些许红花来。”
“年侧福晋的意思是就因这红花,所以害得小格格体弱,早早没了。”
暂不提这话耿格格相不相信,正忙着烤红薯的弘昼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
年侧福晋多聪明的人啊!
当初她刚进王府时兴许有些心高气傲,骄兵兴许会败北,但自她被四爷雪天罚跪后,便将自己的小性子与傲气都收了起来,深知王府里过日子不容易,拿出十二分耐心来。
这样的她,可是李侧福晋拍马都及不上的。
弘昼猜想以年侧福晋的机敏,只怕一早就查出小厨房宫女的不对劲,却一直稳而不发,想将李侧福晋的小辫子攥在手里,可如今女儿没了,伤心欲绝的她总要找几个人与自己一起难受才是。
可怜的李侧福晋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耿格格如今在雍亲王府虽有眼线,但这等辛秘八卦却是探听不到的,低声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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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格格点头道:“自是千真万确。”
说着,她的眼神扫向弘昼与弘历兄弟两人,见他们仍在专心致志烤红薯,便低声道:“这事儿李侧福晋都已经承认了,不过她却说年侧福晋害死了郡主。”
耿格格虽聪明了些许,但骨子里却还透着几分憨厚的:“郡主?哪个郡主?”
钮祜禄格格与她耳语道:“咱们王府还能有哪个郡主?自是得皇上亲封的怀恪郡主。”
“李侧福晋更是拿出郡主死前留下的遗书,说这封遗书并不是郡主的字迹,还说当日庄子附近曾有人见到鬼鬼祟祟之人,更书什么是年侧福晋害死了郡主,想逼的她与三阿哥自乱阵脚,好给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腾位置。”
说到这儿,钮祜禄格格是直摇头,低声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可怜王爷本就心烦,还得处理这些糟心事儿,不管最后落得什么答案,都狠狠戳了王爷的心窝子。”
弘昼仔细想了想这番话,只觉得钮祜禄格格这番话便非全是真的,却也是八九不离十,只觉得年侧福晋看着是柔柔弱弱,没想到是真狠啊!
不过他又仔细一想,觉得年侧福晋若不狠,当初也做不出想要去母夺子的事情来。
随着弘历一声“弟弟,红薯好了”,弘昼的注意力就全落在烤红薯上。
这可是弘昼最近最爱做的事情之一,虽说其中滋味不算太好,时常烤糊了或烤焦了,但好玩比好吃更重要,甚至还命大厨房送来了一小筐子红薯来,专供弘昼烤着吃。
不得不说,四爷的确是雷厉风行,还未等冬日的第一场雪融化,事情就已真相大白。
李侧福晋收买年侧福晋院里小丫鬟是真,只是年侧福晋是个极谨慎之人,红花根本没能被下到她的吃食之中。
年侧福晋买通人杀害怀恪郡主更是真,虽说她有年家相助,但四爷抽丝剥茧一层层查下来,很快就真相大白。
刚历经丧女之痛的年侧福晋正在月子里,顾不得悲痛欲绝,跪在地下道:“王爷,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妾身承认的确是有私心,只是王爷您向来聪明,您也该知道郡主一直留下来不是好事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郡主做下的丑事传到旁人耳朵里,甚至传到皇上耳朵里,您该怎么办?”
这话看似处处为四爷着想,但四爷听闻这话却是怒火中烧。
他是相信年侧福晋的,若非如此,断然不会将怀恪郡主做下的丑事说与年侧福晋听,却没想到年侧福晋却直往他的软肋插刀子,插得是鲜血淋淋,插的是心如刀绞。
四爷听到她这番辩解什么话都没有,甚至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抬脚就走了。
雍亲王府众人虽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从四爷那阴沉沉的面色也能窥探一二,王府上下整日宛如被一片乌
() 云笼罩。
就连顽皮的弘昼都不敢去招惹四爷。
像他这等无脸无皮的倒不怕四爷心情不好斥责他,只是觉得四爷未免太可怜了些,不愿再见四爷心情不好。
别说弘历,弘昼生辰没有大办,一直到冬月,雍亲王府还是半点喜气都没有。
但这一点不影响弘昼的心情。
虽说在雍亲王府日子过的略有些压抑,但到了诚亲王府他却是可以畅快做自己。
弘昼依旧每日与弘历一起去诚亲王府念书,自弘晟在弘昼手上狠狠吃瘪一次后,倒也有心想报仇,可却发现施行起来比登天还难,一来是弘昼比兔子还警觉,二来是整个学堂的皇孙们都与弘昼交好,帮弘昼盯着他了。
弘昼念书依旧是三天打鱼三天晒网,每日陪着弘历到了诚亲王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霍霍了不少老三的好东西。
请神容易送神难。
老三再次觉得古人诚不欺我!
倒是四爷偶尔碰见弘昼,觉得这孩子听话的简直不像他,心中有些许欣慰。
很快,朝中就发生了一件叫四爷高兴的事儿。
前些日子皇上率领一众臣子前去热河巡视,带上了老八等一众皇子,老八这随行机会可谓得来不易,乃是老九与老十等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求来的。
本就有心将水搅浑的皇上没道理不答应,到了热河,恰逢老八生母良妃娘娘的的忌日,近些年来郁郁不得志的老八愈发悲痛,只差了两个小太监与皇上说了一声,则脱离队伍私自去拜祭良妃娘娘。
孝顺并不是坏事儿,可老八此举分明就是没将皇上放在眼里。
更过分的是前去拜祭良妃娘娘的路上,老八也后知后觉知晓这事儿做的不对,差人送了两只上等的海东青送给皇上赔礼。
谁知两只海东青送到皇上跟前时,已是奄奄一息。
皇上勃然大怒,当众斥责老八行事毫无忌讳,更是道出当年老二初次被废,四处结党营私,甚至当年对老二起了杀心。
这话皇上可没冤枉老八,想当初朝中拥护老八之人可是不少,像佟国维,马齐,阿灵阿,纳兰·揆叙等人都是他的拥护者,这些年皇上发落的发落,降职的降职……却没想到老八仍在朝中有不少支持者,甚至还有人以“术士张明德尝相允禩必大贵”这等言论。
别说皇上了,谁听到这等话都会不高兴。
这消息送到雍亲王府时,四爷脸上总算泛起了点喜色。
这会子他正在花园散步,见弘昼与弘历正撅着屁股在花园里烤红薯,瞧见两个孩子忙的是热火朝天,淡淡道:“只怕以后老八再无翻身之日。”
一旁的戴铎点头称是,低声道:“真是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说着,他更是迟疑道:“可奴才思来想去,只觉得这事儿实在不对劲,就算八贝勒再傻,也不会傻到如此地步,先是不与皇上请示就私自离开热河,又送了两只死鹰给皇上?只怕有人故意害八贝勒。”
这与四爷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点头称是:“过些日子皇阿玛就会回来了,如今咱们不可轻举妄动,越是这等时候,皇上越是忌讳我们与朝臣来往过密,稍有不慎,皇阿玛就会降罪的。”()
戴铎想了想,却摇头道:“王爷,可若错过此等良机,只怕就再没这般好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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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知道戴铎的意思。
这几年来,四爷一向对外展示的是与世无争的形象,这等形象虽能叫皇上放心,却怕众臣子以为他真的对皇位一点想法都没有,便是有人有心想要支持他,见到他这等态度也会作罢。
四爷膝下的谋士是在精不在多,戴铎在其中更有“小诸葛”之称。
他的眼神扫向不远处正捧着黑漆漆烤红薯吃的起劲极了的弘昼,含笑道:“奴才记得上次王爷说隆科多似乎很喜欢五阿哥?五阿哥与隆科多见第一面就熟稔起来,更是邀请隆科多来雍亲王府做客,奴才觉得可以从五阿哥下手……”
四爷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绝道:“不成,弘昼还小,哪里能身涉险境?”
许多时候戴铎觉得四爷聪明绝顶,不过一直对外藏拙罢了,但有些时候戴铎又觉得四爷将家人看的太重要了些,比如今日:“王爷莫要担心,不过是以五阿哥为由头与隆科多等人亲近而已。”
“若这事儿真闹到皇上跟前,皇上难道还会斥责一个小孩子?”
“更何况,皇上如此偏疼五阿哥,定不舍得责怪他的。”
话虽这样说没错,但四爷却觉得弘昼像如今这般挺好的。
他膝下子嗣本就少,一个弘时已被养废了,唯剩下弘历与弘昼,他半点都舍不得这两个孩子冒险。
戴铎再次相劝,却见压根劝不动四爷,索性扬声将弘昼喊了过来。
方才弘昼就一直感觉到有目光紧紧追随自己,听到戴铎喊自己,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了过来,手上与嘴上还黑漆漆的。
四爷微微皱眉道:“你手上嘴上都沾的什么?”
弘昼正色道:“阿玛,我方才吃了烤红薯还没来得及擦嘴了。”
说着,他似猜到四爷要说什么,忙道:“你们不是喊我过来吗?我一着急,就没顾得上擦嘴擦脸。”
戴铎扫了四爷一眼,见四爷面上并无怒气,含笑道:“五阿哥,您可喜欢您的舅公?”
殊不知弘昼的嘴甜已成了习惯,猛地一想根本就没想到这个所谓的“舅公”是谁,小眉头一皱,道:“舅公?什么舅公?”
戴铎提醒道:“就是故去孝懿皇后的弟弟,隆科多大人啊,奴才记得听王爷说过,说您在乾清宫门口碰到他,还邀请他来王府玩了。”
弘昼拉长声音道:“哦,我想起来了。”
说着,他的眼神就落在四爷面上,那眼神有点像看傻子似的:“不过我那说的只是客气话,我与舅公只有一面之缘,实在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四爷:???
戴铎一愣,继而却是笑了起来,道:“那您可愿意跟着王爷去佟佳府上看望舅公?”
一听说能出门,弘昼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道:“愿意,我愿意的!”
四爷皱了皱眉,正欲开口说话时,戴铎却是袍子一撩,跪下来正色道:“还望王爷三思而后行,如今八贝勒势微,这对您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往前数上几年,佟佳一族当家作主的还是佟国维,这人可是不折不扣的老八党,如今他年纪大了,佟佳一族已交由隆科多做主,若能得佟佳一族支持,四爷最后成功的机会可谓大大增加。
弘昼很快就会过意来,拽着四爷的胳膊道:“阿玛,我要去看望舅公,我可喜欢舅公啦!”
他小脑袋瓜子里清楚得很,只有四爷当上皇帝,他才能有美好的未来。
为了日后美好的咸鱼生活,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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