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原著中的薛蟠虽然呆点,冲动点,脑子不太好使点但也不至于这般蠢笨,如果非要找个原因那就是京城的大环境因素造就了如今的他。
薛姨妈的无度溺爱跟原著一样,不多不少,正好够宠坏薛蟠。但宝钗的好高骛远却多少对薛蟠有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加之杀人那事轻松解决了,也让薛蟠觉得薛家仍旧辉煌无限好。这还罢了,原著中贾珍贾蓉虽然也都不是啥好鸟,但是有他们在,至少能震慑一些更不堪的人往薛蟠跟前凑。
纨绔子弟也是有鄙视链的,贾家子弟中身份太低的,太没品的都没资格出现在贾珍等人面前,经常跟贾珍等人混的薛蟠,自然也在无形中被庇护了一把。
再一个,贾家人也是喜欢吃独食的,他们能让外面的人花薛蟠的银子?
没可能的。
简而言之,贾珍他们虽然下流,但他们能带着薛蟠接触他们这个层次的世家子弟纨绔圈子。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怕再不堪也知道一些轻重,再嫉妒薛蟠,再想扒拉薛蟠的银子也还要些脸面。
而如今贾珍废了,贾蓉退了,薛蟠又能接触到什么人?
他上了贾家的族学,先在贾家族学里接触了些长相好看却没什么风骨,为了他的钱就愿意跟他好的什么香怜、玉爱……
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学损人却是不争的事实。若非如此,也就没有孟母三迁的故事了。
这就像家里的小孩平时跟学渣玩和跟社会小混混玩一样,跟学渣玩虽然仍旧不爱学习,但顶多就是学习成绩永远上不去。可跟着社会上的小混混玩,那真真是祸福难料了。
薛蟠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在这些酒肉朋友的一通怂恿下,就干了这么一件让人始料未及的事。
……
宁望雪不让揽香和小满出来,一是她准备情况不好就驾着马车跑路,二是揽香转年就十七了,前阵子还听贾敏跟管事媳妇说了一回放她们出去嫁人的话,所以宁望雪并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以免什么时候再传出些不好的流言来。
三来,就是宁望雪觉得这二人出来就是纯粹给她添乱的。回头真控制不住场面,她肯定要将弓箭换成电棍的,到时候被这俩丫头看见了,她还怎么自圆其说?
←_←
‘嗖~’
宁望雪没让薛蟠等太久,瞄准了薛蟠的大腿后就将箭射了出去。
大毛斗篷保得了上半身,却护不住马腹两侧的大腿。
今天必须见血!
薛蟠在箭射出来的瞬间就下意识的捂住脸,半侧过身用身上的大毛斗篷做抵挡。不想宁望雪瞄准的却是他的大腿,又是预备了几l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拉的弓。
这一箭正中薛蟠大腿,虽没穿透薛蟠的大腿,却也扎得极深。
薛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慢半拍的看向自己插着箭的大腿,要晕不晕的朝一侧栽倒下去。
等被惊呆了的家丁下人七手八脚的扶住了,薛蟠才痛得嚎叫出声。
“啊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嗖~’
‘嗖~’
‘嗖~’
就在所有人都围着大嚷大叫喊疼的薛蟠时,宁望雪抓住时间又接连射出三箭。
这三箭都是绑了布条,且布条还是沾了酒,点燃了射出去的。
宁望雪这丫的也绝对是个狠角色,射完三箭还不过瘾,竟当真丢了一坛酒过去。等酒坛子应声落地,碎得满地都是酒,也溅到了薛家一行人身上时,宁望雪又朝着那坛酒的方向射了一箭……
酒是贾敏早前给她的,原是让她今天祭拜先人用的。不过以这种方式祭出去,想来也不算浪费了。
薛蟠之前在知道绑错人后,还想着不跟宁望雪计较,但宁望雪的嘴太损了,直接惹恼了薛蟠。薛蟠想教训宁望雪一下就放她们主仆离开,不想自己差点成了那个享年的。
此时不光薛蟠受伤,其他的小厮家丁也因为刚才那几l支带火的箭被弄得极为狼狈。
火虽没燃起来,但身上的棉衣却多有被波及。
薛蟠又怂又怕,又气又恨,大腿上的箭伤非常深,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流了不少血,薛蟠疼得想要满地打滚,却因为动一动腿他都疼得眼泪汪汪的。此时委委屈屈的抱着大腿,还对跟着他出来的人大声命令道,“打死她,你们去给我打死她!”
那可是当今亲封的县主诶。
下人们多少有些不敢上前,除了惧怕宁望雪之前说的县主身份,也怕宁望雪手中的箭。
手中的箭已经不多了,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五六支。看着一点一点蹭过来的薛家小厮家丁,宁望雪微微垂下眼眸,随即又抬眸向前,再次拉满弓,一脸狠戾。那些缓缓围上来的薛家下人都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两步,再微微弯下腰,一副想要躲开或降低被射中概率的样子。
然而这些人哪里知道,宁望雪确实是再次拉满弓,却是又一次射向了薛蟠。薛蟠刚刚被下人扶起来,正准备占了宁望雪她们的马车回城看郎中呢,宁望雪的箭就射了过来。
“啊~~~~~”
这一箭直接射在了薛蟠的小腹上,薛蟠痛叫过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我的箭都是淬了毒的,再不带着你们家大爷回城医治,他就活不了了。”宁望雪仍旧拉弓搭箭,但却没再射出去,“他死了,我未必会给他偿命,但你们却是都~别~想~活~了。”
最后几l个字咬得又重,说得又慢,还带上了几l分阴冷恶意,听得一众人头皮发麻,手脚都不会打弯了。
之前还有些担心将事情闹大了,他们这些动手的下人最后成了替主子背锅的替罪羊。现在嘛……还是先带大爷回城要紧。
于是不等宁望雪祭出杀手锏,薛家一众便带着薛蟠以迅雷不极掩耳的速度朝城门口狂奔而去。
见人都离开了,宁望雪才松了一口气的一屁|股坐在
地上。
别看她表现的有多狠戾,可今天的事也是两辈子以来最刺|激的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