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86’

‘那我+身份证号。’一个黑粉接道：‘其实疯狗的这个想法我还蛮喜欢的。我也想被分手的时候对手机那边的人来一句‘你是哪个来着？我记一下。’’

披着黑粉小号的宁望雪：“……”

她好像没提过脚踏N条船这个提议吧？

没关系，你可以有。

在这句话后，群里的这些个黑粉就瞬间歪楼了。

这个说一定要叫‘宝贝’，以免男朋友太多叫错了名字，伤了谁的心。那个说要给男朋友排值班表，争取一碗水端平，一周不重样。

宁望雪看着越说越离谱的群聊，直接默默下了线。

真的，她再渣也没想过脚踩两条船。

诶？

要是以这个

角度来看，她也不是很渣嘛~

突然觉得自己不渣了的宁望雪，竟破天慌的下了回厨。

从书房出来的林遐听说宁望雪亲自下厨了，面上就是一僵，视线看向厨房的方向，心忖了一句：也不知道这顿饭吃下来是厨房有事还是他有事，也或是都有事了。

吃着味道并不怎么好的爱心午餐，林遐又问起了宁望雪今年的除夕要在哪过？

是在这处温泉别庄里过还是去琼州岛那边，也或是出国过。

这几年他们经常出国过除夕，因为外国并不怎么过除夕，所以节日氛围不浓郁的外国也正适合他们这种‘小家庭’。

宁望雪想了想老家医院里的宁致远，对林遐摇头，“就在这边吧。”这边离老家不算远，要是那边有什么事回去也方便。

宁致远已经出了ICU，住到了医院的VIP高间。高间是那种套间，里间两张病床，一间病人用，一张陪护用。外间则还有一张沙发床以及茶几，餐桌立柜，冰箱，微波炉，独立卫浴间。

普通病房可走医保，像宁致远住的这种VIP病房则是全程自费。

宁望雪这边请了两位男护工，白天一个，晚上一个。加上几乎一天24小时都守在医院的傀儡，人手是绝对够用了。

冯女士开始的时候每天都会去医院并且在医院呆上大半天，后来天冷了，小孩子们陆续放假冯女士过来的次数和探病时间也越来越少，越来越短。

冯女士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都回老家发展了，大儿子早几年在魔都那边呆了几年，只那边无论是物价还是房价都高得离谱，最终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做了医药代表，并活动了一番被派遣到了老家这边的分部工作。

他们公司主要是销售医疗器械的，正好宁致远在医疗口也有些人脉。他本身是学医的，又在医院工作多年，他的同学，朋友，同事，学生都是人脉，为了支持大儿子的销售事业，宁致远可没少搭人情。不过也正是因为宁致远的这一番忙活，才让他大儿子有了个相对稳定的工作。

二儿子大学毕业后就考了公务员，这条路是冯女士帮忙参考的，面试什么的也有冯女士帮忙培训，竟也比旁人顺利些。

两个儿子的工作说忙不忙，说不忙也会忙一些。但这两儿子和他们的妻子却是一直保持着三四天去一趟医院，每次只呆半个小时左右的探病频率。

对了，他们每次去医院都是空着手去的。

宁致远虽然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但他每天也是一日三餐外加三顿水果间餐的。

三餐分别是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这个是另外花钱从医院定的营养餐，都是打成泥糊糊状按时送到病房，护工试过温度就可以往食管里打。

间餐则是上午10点钟喂一遍水果稀泥，下午三点喂一份120g的酸奶，晚上九点钟再喂120g纯牛奶；这个需要傀儡去医院楼下的超市或是直接手机下单网上订购的。

按理来说，两个儿子过来瞧生父买点水果或是买一

箱奶也是那么个意思，可他们却是次次都空手来看病。就像过来打卡一般，打完就走。

按宁望雪的话，这两个儿子外加他们的妻子对待宁致远的方式多少有些对不起宁致远对他们的付出。

世人常说病床前无孝子，晚景凄凉。但你必须承认的是宁致远是幸福的，他成了植物人，也不会知道这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有个类似‘冤大头’的亲闺女负担一应大小事宜。

宁望雪没往医院帐户里存钱，而是让傀儡定期续费。等宁致远过世的那天，就算医院的帐户里有钱也不会留下太多，谁去办出院手续这个钱就给谁。不过考虑到这两儿子的品行，不差钱的宁望雪又决定回头让傀儡办出院手续，一分钱都不给那两个儿子留。

林遐去看过宁致远，还通过对冯女士以及宁致远那两个儿子的面相观察给了宁望雪一个大致日子。

只是任何事情都是存在变数的，就连宁致远过身的时间也不是绝对的。

这么说吧，宁致远一直昏迷不醒，脖子上的气切口，从鼻子插|进去的胃管以及下面插着尿管都容易引起炎症和并发症，如今宁致远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用吸痰器吸一回痰。

宁致远的这个情况，照顾的精心与否都是决定生死关键因素。

对了，他还一直带着呼吸机呢。一但医院停电，备用电再跟不上……

所以虽然有了个大致的日期，宁望雪也不想这时候跑国外去过年就是了。

再一个，她本身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但她的路人盘却仍旧很强大，这时候要是被人拍到她去了国外…好说不好听呢。

别院很大却只住了宁望雪和林遐两个人。说冷清，也确实会显得无比冷清，但二人也早就习惯了只有他们彼此的生活。

以前他们还能叫上两个傀儡玩四人麻将，今年一个傀儡被宁望雪派到了宁致远那边就成了三缺一。

不过三个也有三个的玩法，他们可以斗地主嘛。

除夕，看完舞台布局走简朴风，从上到下都带了些小家子气的寒酸春晚，宁望雪又与林遐去院子里放了一回烟花。

这几年全国陆续开放了烟花权限，全国各地的华夏人们又再度在除夕这样的日子放起了烟花炮竹。

宁望雪今年仍旧和往年一般，买了好多的烟花炮竹回来。

以前吧，宁望雪是不怎么买烟花的，毕竟那时候她一个人过年，也不愿意跑到楼下去放什么烟花。旁人问起来的时候，宁望雪还更有气势的回他们——谁家放烟花也不是在被窝里放，左右都是听个响，听到就行了呗。

但现在的宁望雪却觉得无论是过年过节还是旁的什么事，有时候过的就是一个仪式感。

如果过年时连仪式感都没有了，那才叫真的没有年味了呢。

前一天跟林遐守岁，想到在旧时空的林家林如海都是怎么带着他们守岁的，两人竟然还真就文艺了一把。

宁望雪一身汉服弹琵琶，林遐也是一身崭新旧日衣袍的站在书案后

给宁望雪画画。值得一提的是林遐这几年开始留发，平日里按宁望雪的喜好梳个雅痞的低马尾，这样的日子则是直接将头发束起端的是君子如玉。

他们是在一处玻璃游廊里起的画，宁望雪的身后不光有盛开的红梅树，琉璃宫灯，正在工作的加湿器，还有时不时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林遐用了十二分的画技才将这一幕画下来。

宁望雪看着那幅画，恍惚间想到了旧年也曾画过这样的一幅画。

那时候他们在京城，那时候还有贾敏，黛玉……

“我怎么感觉你在温水煮青蛙呢？”没有突然的喜欢，也不会有突然的厌恶。旧时空规矩大，林遐满七岁后，他们之间的接触就越来越少。回忆过往，又联想了这辈子的点点滴滴，宁望雪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回林遐，不无怀疑的问他，“在你成为林遐前，我们之前是不是有交集？”

想到东青是负责什么的，宁望雪就不禁怀疑她与林遐应该是在某个什么时间节点有过‘进一步’的接触。

林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回视宁望雪，“不管有没有，你不还是你？”

宁望雪点头：“那倒是。”

该渣的时候，还得渣。

守过了岁，无所事事的两个人就抵死缠绵，闹到天亮了又吃了顿芹菜馅的饺子这才抱着彼此睡了个昏天暗地。

除夕吃韭菜馅的饺子，初一吃芹菜馅的，主打一个发家致富靠勤劳，只是这年头勤劳一年下来也只是个饿不死罢了。

这个季节天黑的都早，下午四点左右时天就已经彻底黑了。宁望雪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缓了一会儿神才知道现在是下午而不是早上。

像往常那般先拿起手机打开微博，不想自己又一次高居微博热搜榜的榜首了。

点进去一看，宁望雪就乐了。

原本是冯女士的长子晒了一张他们全家老小去医院看望宁致远的合影。

就初一早上，他们吃过饭，然后举家去了一回医院，并且在病床前拍了张全家福的那种相片。

这张相片原本是发在朋友圈的，不想却被好事之人挪到了微博上，并且用知情人的口吻说了一回病床上的病人是谁，相片里的其他人是谁。

也许是前一天的春晚被人吐槽的地方太多了，某些演艺工作者为了压热搜就齐齐用这种方法将宁望雪送上了热搜。

华夏人天生就会PUA，不光PUA别人，也PUA自己。

仔细想想，从古自今多少被人说成‘美德’的东西去掉包装，都是一种PUA？

就那句最典型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是PUA中的战斗机。

这会儿好多人都忘了宁望雪是个什么德性的疯狗，开始从孝道方面抨击宁望雪。

宁望雪睡了一天，傀儡不认为网上这点破事值得打扰好眠的宁望雪，也因此这件事情在网上发酵了小一天，网友也没见到宁望雪的应对，都不由各种催促留言让宁望雪给个回复。

宁望雪先

联系了一回守在医院的那个傀儡，那个傀儡便将从宁望雪帐户里划走的各种支出都截图发给宁望雪。()

并且还将医院那边给的发票和护工那边的结算签字单都拍给了宁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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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宁望雪又将林遐扒拉起来，让他按着傀儡那边给的信息去查医院的监控记录，将那两个儿子次次空手入病房的画面都截出来。

截出来的图都做成长截图，长子一张，次子一张，冯女士一张。之后宁望雪又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转帐记录，医院给的发票以及护工三日一结算的结算单都分别做成长图。

差不多忙了半个小时，宁望雪和林遐才将这些图弄好。之后上传微博，并且配文：

身为法学研究生我不明白：不与父亲的二婚妻子以及他们所生的儿子合影犯的是哪条法律法规？

问问那些将孩子变成留守儿童的父母，你们为什么不守在孩子身边？再问问那些除夕还要加班的各行各业，是什么让你们不能回家团聚的？最后再问问那些家里有病人的，或是自己生过病吃过药的人，是不是全都能负担得起那些堪称巨额的医药费？

几家欢喜几家愁，被抛弃的长女默默无闻的负担着巨额医药费。没出一分钱也没出一点力的人却成了天字头一号大孝子……你们瞎呀！

微博最后那句‘你们瞎呀！’，仿佛带着声效一般的在网友脑中炸开时，宁望雪又自己做了几个表情包冲击网络，一水的‘你们瞎呀’，又成了新年的流行网络语。

宁望雪这边的回复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冯女士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说一切都是误会，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还说他们也跟人解释过，没人听也没什么效果。

不是有意闹成这样的，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在朋友圈立个孝子的人设给公司的领导和朋友们看看，冯女士的儿子也是真的没想到会立劈叉，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如今宁望雪应广大网友要求做出了回复，却一下子将冯女士的儿子挂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今后的事业发展，但肯定丢人丢到家了。

冯女士打这个电话过来，一是想像宁望雪解释一回他们的初衷，二一个也是想看看宁望雪有没有生气。

宁望雪听完冯女士的解释后，也没让冯女士多等就告诉了一件让冯女士母子等人都极为闹心的决定。

宁致远没立遗嘱，宁望雪原本也没打算跟冯女士这一支争那三瓜两枣，但这次的事却让宁望雪发现这世上的人呐，但凡她后退一步，就会有人登鼻子上脸。

“……我会通知律师让他尽快申请资产保护。在遗产分割前，还请不要擅自转移我父亲名下的任何财产。友情提醒您，非法转移财产是犯法的。”

冯女士：“……”

挂了电话，宁望雪直接给冰大法学院的学生会会长打了个电话。电话的内容就是自已愿意将这笔尚未分到的遗产全部捐给学校，但这件案子则由学校法学院的学生全权处理。将宁致远的遗产案和冯女士都丢了冰大法学院的学生会，在遗产的争夺多，分得多是你们的本事，分得少了…“呵呵，我是不介意让咱们学校的法学院成为业界笑话的。若是影响了之后的召生和校友们的就业，也是咱们学校的法学院自己没本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学生会会长：你咋还强买强卖呢。

宁望雪：因为我缺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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