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七组的副组长好像被人缠上了,最近都不敢回家。”
月海亭一间普通的茶水间内,在等水开的空隙,几名凑巧聚在一起的秘书正在闲聊。
“七组是哪个组?怎么听着这么陌生啊。”戴眼镜的秘书想不起来月海亭怎么还有个七组,进来了一年多,她都没听人提起过几次这个组。
挑起话题的秘书故作神秘地摆摆手,“就是档案室旁边的那个组,应该是管资料的吧,经常有人往那边送文件……这不重要,重点是他们的副组长最近这段时间好像都没回家。”
“啧啧啧,我什么时候也能混个组长当当,哪怕是副的也好啊。”一名秘书的羡慕地说。
“你先当上高级秘书再说吧。”另一名秘书泼冷水。
“说起来那名副组长还挺倒霉的。”有人拉回来了话题。
这话引起了其他秘书的赞同。
好不容易晋升到高级秘书,成为副组长,本来蒸蒸日上的生活被突然而来的意外搅和得天翻地覆,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糟糕。
但就在秘书们替那位副组长悲伤之时,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
“缠着那位副组长的人挺年轻,长得也不错,是至冬人,很沉默寡言,听说一见到七组的副组长就提出要结婚。”说着这名秘书摇了摇头,“真是直接啊。”
“我怎么听说他是一名富商少爷?家族还在至冬当地很有权势。”
又有秘书给出新的情报,而这话一出,引来其他人或惊讶或担忧的视线。
过了几秒,不知是谁先感叹。
“还好当事人是在月海亭工作,至冬商人真对他做什么,月海亭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话令茶水间所有秘书的纷纷赞同。
“是啊,我们可是辅佐七星的秘书。”
“那富商也是踢到铁板了吧。”
“哼,真闹大了这可就是外交事件。”
叽叽喳喳的交流声最终被热水壶的鸣叫终止。
几名闲聊的秘书们泡茶的泡茶,倒水的倒水,不一会就全部端着杯子离开茶水间。
待他们一走,茶水间内储藏室内的门打开,年轻的秘书拿着一盒茶从里面走出来。
带着满心的纠结,年轻的秘书也离开茶水间。
这一次,年轻的秘书没有去他之前办公的场所,反而朝着档案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因档案室偏远,一路上他都遇见什么人。
拿着茶叶,年轻的秘书停在一扇普通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来。”
令季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得到允许,年轻的秘书推开门。
“令季先生,你要的茶拿回来了。”年轻的秘书将那盒茶叶放到桌子上。
“谢谢,这边没设置茶水间,还挺麻烦的。”令季头也不抬的说,他正在看文件,里面是最近旅行者的动向。
在旅行者
和达达利亚遇见以后,他没有留在璃月港,反倒是去了绝云间,璃月仙人所在的地方。
仙人在璃月是个特殊的存在。
千百年前的璃月毒瘴遍野,妖邪横行于世,民不聊生,仙人们正是在那个时期,响应岩神的号召,击退邪祟,涤荡四方,还凡人一个朗朗乾坤。
因此仙人在璃月人心中的地位非常崇高。
令季读着报告,旅行者用仙家信物取得了仙人的信任,告知了他们璃月港发生的事,致使仙人非常的愤怒,疑似要来璃月港找七星理论。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整个璃月港各类传闻甚嚣尘上,旁门左道的消息沸沸扬扬。
本就在风口浪尖的七星在舆论的包围下,更加地被动,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连带着辅佐他们的月海亭也紧张起来。
令季兜兜转转想到自己的身上,不由的想打哈欠。
自请仙仪式以后,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连带着茶叶的消耗量都增加。
摇了摇头,令季放下报告端起身边的凉透了茶喝了一口。
也是这时他看到被他调到身边的年轻秘书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令季放下茶杯问。
年轻的秘书咬咬牙,问向令季,“我们不用辟谣吗?”
关于令季的八卦在整个月海亭都传遍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乎就是自己。
想到这点,年轻的秘书哪怕知道令季就想要这个效果,仍不免感到愧疚。
令季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安慰他,“没关系,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了这件事。”相比之下他特意跳出来辟谣,反倒是会引起更多的注意力。
“可是这对您的名誉有损伤。”年轻的秘书担忧地说。
“有什么损伤?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令季一脸不在意,高级秘书已经算是月海亭名义上的最高的品阶了。
再加上令季本就不想卷太狠,要不然他也不会来这种不露脸的项目组工作。
平平淡淡才是真。
令季在心里默念,再看年轻的秘书,他没忍住好奇的问了句,“你出去是听到什么传言了吗?”
“是,我听见他们在传和您有关的八卦。”年轻的秘书犹豫着回答,“他们理解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难不成和愚人众一样?
令季还记得那天愚人众痛心疾首的表情,在求知欲的驱使下,他让年轻的秘书好好说说,到底是哪里理解的有问题。
年轻秘书闻言心一横,把他在茶水间听到的话对令季一五一十讲出来。
从对维克身份的看法,到对令季现状的误会,他没有隐瞒任何信息。
而令季听完年轻秘书的讲述,得出一个结论,月海亭秘书脑补的故事和愚人众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在愚人众里流传的故事,他是欺骗维克感情的人渣,但在月海亭流传最多的故事版本里,他是被维克盯上的倒霉蛋。
想
到这里,令季很想笑。
“大家的想象力真是丰富。”令季客观的评价。
年轻的秘书哽住,过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可能是人的天性。”
“对,这也是我选定它当诱饵的原因,八卦往往都看起来很无害,没那么严肃。”令季对年轻的秘书笑道,“就让它传下去吧,等到收网那天,这个谣言应该也结束了。”
听出来令季确实不想辟谣,年轻的秘书只好放弃劝说,转而说起正事。
“仙祖法蜕当前仍在黄金屋。”
令季嗯了一声,随后又交代道,“继续观察黄金屋,有异常要马上通知七星。”这是他布置给年轻秘书的任务,关注黄金屋那边的动向,如果愚人众出现,立刻上报。
不过从目前得到的各类消息来看,愚人众尚未找到存放仙祖法蜕的地方。
这意味着事态的发展还没有偏原剧情。
令季忽然间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像他窥探到了命运的轨迹。
暗暗在心里叹气,令季体会到了剧透的影响。
然而换个角度,假如他没听过维克的剧透,他现在想必还在处心积虑的试图弄清楚愚人众的目的。
令季想到那个画面,突然觉得缺少点惊喜也不是很难以忍受。
止不住又笑了笑,令季起身对年轻的秘书最后交代,“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
“是。”年轻的秘书应下,没有问原因。
令季眼看安排妥当,收拾好桌子,起身离开办公室。
按照今天接下来的安排,他要去和达达利亚见一面。
回忆愚人众送来的那封信上的地址,令季出了月海亭,绕了两圈,才前往位于璃月最繁华街道上的北国银行。
相比于热闹的街市,北国银行大门紧闭,门口还站着戴面具的愚人众。
“我找公子。”令季来到北国银行对守卫的愚人众说出过来的原因。
“公子大人已在等您。”
愚人众恭敬的回应,但是令季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可如今不是纠结这种细节的时候,令季没回愚人众的话,仅是示意她引路。
随着北国银行的门缓缓打开,两人走进空荡荡的大厅内。
令季环视璃月装潢的北国银行接客厅,不免想起一份情报,北国银行背后的管理者,愚人众第九席执行官富人本是璃月人,因观念问题,才从璃月出走,前往了至冬。
根据未经确定的小道消息,所谓的观念问题是对岩神的看法。
简而言之,富人不那么喜欢岩神。
令季这时再回想达达利亚叫他过来的原因,突然很想知道富人得知同事用自己赚的钱,给他不喜欢的神办葬礼,会做出何种反应。
抱着这个疑问,令季跟随愚人众来到北国银行的会客厅。
愚人众为令季打开门,下一秒达达利亚的声音出现。
“你比我预想中来的要晚。”达达
利亚拿着一沓金色的符箓对走进来的令季说。
“有点事耽误了,不管怎么说,我表面都是月海亭的秘书,有正职工作要做。”令季淡淡的回答,一点没有歉意。
达达利亚听他这么说,放下符箓提出不同的看法,“是甩掉跟踪的人才耽误时间了吧。”
“是你派人跟踪我?”眯起眼,令季装出不高兴。
“不,是七星的人。”达达利亚直言道,“七星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令季发出一声冷笑,“我与愚人众的执行官三番两次的见面,七星不怀疑我才奇怪。”实际上跟踪的人是他特意安排,就是为了演给愚人众看。
“好在七星的怀疑得太晚,我们的合作到现在都很成功。”达达利亚说着话锋一转,“等一切结束,你也不用在月海亭做秘书。”
因为这句话,令季看向达达利亚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就是为了继续在月海亭做秘书,才做这么多。
自知不能这么说,令季顺着达达利亚的话聊下去,“送仙典仪完成后,我会申请外调。”
“立刻消失是会引人怀疑。”达达利亚为令季找出理由,又贴心的提供帮助,“如果你有需要,愚人众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也算是报酬。”
令季沉默了,达达利亚的话使他的良心有点痛。
但是结合起愚人众内部流传的胃疼小故事,令季又感觉达达利亚这话好像是说,给你五百万摩拉,离我朋友远点。
握了握拳头,令季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打散,态度十分坚决的拒绝达达利亚的好意,“不需要,我自有办法,不用愚人众插手。”
达达利亚见状没有勉强,转而说起送仙典仪。
“旅行者已经拿着信物去找寻找仙人,等仙人一来,便会拖住七星的脚步和视线,到时候办理送仙典仪的阻力就不会那么大。”
说话间,达达利亚走向令季,“你的预测没有错,七星不想为岩神举办葬礼,并且他们把仙祖法蜕的安置之处瞒的很严,除了往生堂的堂主和客卿,没外人再接触过它。”
“很正常,七星在弄清楚真相前,是不会让其他人接触仙祖法蜕,至于往生堂,它很特殊。”令季正色道,好像不是他一手安排的仙祖法蜕转移和保密工作。
“是啊,能为仙人举办葬礼的丧仪店自然不简单。”达达利亚赞同这个说法,随即他想起到什么,“钟离先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令季闻言皱起眉头反问,“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达达利亚查出来钟离的身份了?
不对,钟离既然要亲自参与送仙典仪,那么他在凡间的身份肯定是经得住各方调查。
等会儿。
令季想到一些和达达利亚相处时的细节,他按捺住慌张,等待达达利亚回答。
“我有种预感,他隐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