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忙里偷闲最大的真谛是...把活分给其他人做。
严绮云当初管理后宫就是这一套,互相监督的同时各自有工作范围,虽然难免也会有些纰漏和私心,但是一般问题都不大。
大家不那么对付的状态也使问题不会发展到无可挽回。
而严绮云自己手下的人也起了一些监督作用,避免她们联合起来瞒骗她。
这种情况下,不仅仅她的工作内容变少了,就是其他人也没有太多无用的重复性工作内容,倒是大家都轻松得闲。
别的不说,康熙后宫的嫔妃们那牌技都是顶尖的。
有严绮云在上头压着,没那么多你死我活互相下绊子,打牌都敢上真功夫呢。
因为知道严绮云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生气,所以邀她打牌的人可不和她客气,不过度计较那些反而心气顺畅不少,而那些小气的...便不好找到伴一块儿玩了。
不过如今也不用纠结这些了,如今大家也大多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虽说互相也能在闲谈中听到一些对方的信息,但是除了关系好的,以及严绮云组织宴会,否则交集是不太多的。
胤祈也是咬着牙把前期不好让别人插手的基础工作都给稳住了,确定这些兄弟们就算搞事情也动摇不了什么了,这才终于解脱。
一个个的,都开始给他猛猛拉磨吧!
不拉磨怎么能当王爷,没道理他当皇帝的都猛猛拉磨,他们不拉?
国孝彻底结束,也终于正式进入了淮安元年,康熙晚年带来的一些乱子不说完全被平息吧,至少整个朝堂较之从前也是有了新气象。
不是因为胤祈下狠手整治了谁,恰恰相反,大部分情况不严重的他都轻拿轻放了,虽然大多降职削爵贬为庶人什么的,但是丢命甚至连累一家老小的却是少数。
唯一下手最狠的是内务府的前后两任。
这个不管不行啊,他家门口的钱袋子哪里禁得住这么掏,没完全对拢都能算出来差不多贪了五六百万两银子,堪称是天价了。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国库里面都未必有那么多。
“真是不成体统,这一堆无耻的蛀虫。”胤祈面沉如水的说道,登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下狠手,叫人带着明确的证据直接全带走了。
大部分这条利益线条上的全一波带走,菜市口也是改朝换代后第一次血流成河。
如果一开始胤祈表现出来的是让人安心的仁和外,这会儿展现的就是一个君主的魄力,不声不响的,该有的证据都在手上了,脏银都挖出来得有一两百万,由不得狡辩。
还别说,抄家这活儿雍亲王确实在行,这些都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这种刚柔并济的手段也叫胤祈彻底的坐稳了这帝位。
没办法,自己有能力,家里人也有能力,并且不拖后腿,再加上光明正大继位的皇权正统性,便是大阿哥都再没有了其他的想法,更遑论是其他人。
不过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还是那句话,不是太子就行,胤祈人也不错,他没当上皇帝,日子不也照过吗,怎么都比太子继位对他来说更舒服不是?
抱着类似的心态,总之全老实了。
胤祈从前不与人交恶的性格还是帮了很大的忙,至少众兄弟都不觉得在他手上活不下去,自然也没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他对着干。
反之亦然,胤祈也不可能放着好好的“驴子”啊不是,放着好好的劳动力不用去整治他们。
这种情况下,本就式微的八王集团更是没有了任何的机会,或许说,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这一代本就已经不再有什么凝聚力了,再到下一代就更别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旧的利益集团土崩瓦解,然后和朝堂上的新人又互相分化成了新的利益集团。
严绮云算完那波账之后,连胤祈那边派来的人都不见,开始琢磨她那烧玻璃的技术了。
瑞撷园第一部分靠外围的园子已经建好了,所以这种技术含量没那么高的活儿严绮云也不用非得等所有工程都搞定再来研究。
叫来的工人都是当初帮严绮云把罐头瓶给研究出来的那一波,还别说,即便严绮云没再提供更深层次的技术,他们也依旧做出来不少花样,只是依旧还烧不出能做窗户的整块完整大玻璃而已。
至于严绮云,其实也不是那么有底就是,她只是有些纸面上的技术,具体实操还得看这些匠人们的。
不过他们都是不仅手艺优秀,并且还不会阳奉阴违的工匠,被严绮云指挥起来倒是如臂指使。
炎热的夏天,玻璃房里头烧着大火,所有人都是汗如雨下。
工匠们都是习惯了的,但是在里头视察指点的严绮云难免有些吃不消,时不时的就得出来透透气,也亏得她身体素质好,像和她年纪相仿的韶月,昨天就已经热得中暑,险些晕过去了。
严绮云一边没什么形象的用大扇子扇风,一边说道:“这些人是在我这儿干活,每日的绿豆汤和干净的热茶水以及饭食可不能克扣,每日都得有肉,若是被我查出克扣,可不会轻饶。”
实际上,准确说给皇家做事大部分情况下,份例里头多少有些荤食的,但是架不住有些人贪红了眼,一点点都不放过。
主子跟前的红人自然是不敢,但是那些针线房、花房之类边角地方可就逃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