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突然福至心灵,一把揪住陆厝的衣领。
“难道你也是个渣攻?”
这玩意怎么听都感觉,像是要侵犯对方!
陆厝双手举高,以示自己的无辜:“没有,我不渣。”
他可没有做对不起小玉的事!
之前的那些隐瞒,也是有原因的嘛。
并且陆厝已经知道错了!
他再也不敢了!
顾裕生舌头都有些打结:“那……后面那个字呢?”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的太明显。
在顾裕生心里,他一直是把陆厝当做小白花受来看。
但现在,一个诡异的猜测出现在心里。
如果陆厝不是受的话,那就是渣攻吗?
因为第二本书里,根本没几个正常人!除了渣攻就是贱受,每天上演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作者在最开始还每天活跃在评论区互动,后来被骂的太厉害,大概是心态有些崩掉,就再也没见过她的身影。
顾裕生记得,那本书的文案页下面,十条评论里有六条骂渣攻,两条骂贱受,一条骂作者,剩下一条表示要弃文。
这样的情况下,能坚持把文写完而不受影响,也是真的不容易。
换成别人,极有可能选择创人,报复社会。
() 一把火,呼啦啦把所有角色烧死了,妙啊!()
天降陨石,砸死了主角,直接来了坨大的,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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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干脆弃坑烂尾。
顾裕生心情复杂地看着陆厝。
亏他之前还以为,自己要含泪当攻。
难道现在身份调转,他得哭着当零?
达咩!
陆厝无辜地眨了几下眼睛,依然是保持着双手高举的状态。
“我不知道呢……”
声音很轻,耳尖似乎染上了绯色。
“毕竟没有试过,也不懂该怎么做,顾老师又不肯教我……”
他温柔地注视着顾裕生。
如果是昨天,小玉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一定忍不住把人揽进怀里,用实际行动告诉答案。
但现在,不敢。
爱是常觉亏欠,是忽生胆怯。
他现在连隔着手心,亲吻一下对方的眼睛都不敢。
怂怂的。
等着善良的爱人,能心软地为他开门,放他回家。
但是——
语言上稍微骚一点,还是可以的吧?
陆厝故意逗人,语调微扬。
“要不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二分钟后。
顾裕生活动了下手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而陆厝则仰面靠在沙发上,用胳膊挡住自己挂彩的下巴。
两人同时嘴角上翘。
舒服了。
下一秒,对视一眼。
顾裕生不笑了。
强烈的懊悔之情充斥着他的心灵!
为什么又落入了圈套!
就这样轻易地让陆厝爽到!
他恶狠狠地冲上前,用手背拍了下对方的脸:“别回味了,醒醒!”
“嗯?”
陆厝笑了起来:“怎么了,还没解气吗?”
谢谢,没有。
反而更生气了!
顾裕生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好不爽,好愤怒,他现在简直陷入两难,如果不揍对方,自己还是郁闷,但如果揍了对方,那不就是给他奖励!
“既然要好好沟通,要坦白,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算是真正惩罚你,你会难受?”
陆厝认真地想了想,斟酌着开口。
“小玉,那我说了,你别生气。”
顾裕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我不生气。”
陆厝稍微往旁边侧了下身,这样的距离,如果小玉暴怒,自己还能反应过来,麻溜地挡那么一下。
毕竟旁边就是茶几。
他怕顾裕生一时激动,撞着或者磕着了。
“就是,对我来说真正的惩罚就是……”
陆厝咽了下口水,目光飘忽。
“你把我绑着,然后穿着……大腿袜或者戴了颈环,用脚踩我下面……”
就这种,
() 能看,却吃不着。
陆厝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自己要发疯。
顾裕生的脸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以,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陆厝终于露出了,今天晚上除了委屈和笑意之外,别的表情。
他在苦恼。
“我很变态,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但是在你之前,我没有对别人产生过这样的心情……当然,这不是小玉你的问题,是我,别误会或者自我怀疑。”
陆厝的下巴青了一小块,嘴唇也磕破了点,他现在不再是被波浪簇拥而出的美丽海妖,能对水手唱可以杀人的柔媚歌谣。
而是一个爱上了人类的人鱼。
迷茫地看着自己长出的双腿,品味踩在沙滩上,那被刀子割伤一般的痛苦。
“我很喜欢你。”
——没有任何破坏欲的喜欢。
“如果小玉讨厌我,也没关系。”陆厝蹙着的眉头松开,神情变得柔和。
——似乎只要说出这个名字,就心生欢喜。
“所以小玉也要好好考虑,要不要重新接受我。”
他的追求是一回事,顾裕生是否愿意回头,是另一回事。
陆厝不肯强迫对方。
那么冷的天,他和大叔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也从未想过,要动用一些强硬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即使这些手段,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常态。
但这个世界哪怕病入膏肓。
也不能那样对待爱人。
“重新认识一下吧。”
陆厝笑着,朝顾裕生伸出了手。
“名字中的厝,虽然是错误的谐音,但它也有个意思,是磨刀石。”
——厝,厉石也。
“我能慢慢磨掉自己性格中的恶劣,荒诞,和所有的不堪,来好好爱你。”
他不愿做锋利的刀。
就当那沉默的岩石。
“家里条件跟你讲过了,我应该比你大两岁……对不起,我说自己比你大,是真的,之前叫你哥哥,占了你便宜,实在不好意思。”
“没什么定性,天南海北地跑过很多地方,开的有公司,写过曲子,在朋友的酒吧里唱过歌,当过老师,摩托车赛手,打过电竞,职业的那种。”
他笑着耸了下肩:“很无趣吧?”
这么多身份和经历,却都觉得无聊,是迷失方向的候鸟。
顾裕生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伸出手,虚虚地回握住对方的指尖。
语气带着嘲意。
“小花啊,”
“……你好像有什么大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