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圆曾几何时,脑海里描摹的那个人不管不顾地地出现乃至降临,在别人身上多少有点戏剧化,但是搁在冯镜衡身上,她始终深信不疑。
这也是她那天一口答应他父亲邀请的初衷。
不为别的,爱屋及乌而已。
哪怕没有报酬,她也任劳任怨,且高质素地达成。
冯镜衡摘了眼镜,问她,那么,老头谈的具体细项数据是什么?
栗清圆秉持她的职业操守。
“我都不能说?”
栗清圆戏谑地伸手,来他眉眼到鼻梁上,镜架的缘故,有轻微的印痕,“不好意思,你只是我甲方的儿子……”
话没说完,他就进来了。
“重说,我是谁?”
栗清圆被一记坚决又停顿的力道弄得心潮澎湃,那熟悉的充盈感几乎像海水一样蔓延到她头顶,远远之上。
怕沉溺的本能,她几乎毫无保留地来环他,一面倚靠,一面索取。
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还不轻的样子,栗清圆有点想,或者被他的疯癫传染了,以至于发疯过来的人也有点招架不住,骂人,也别住她下巴,再认真不过地笑话她,“急什么,要断了。”
栗清圆羞于听他这种时候的话,可是冯镜衡总有一万种不同的花样招呼她。
往常她都会由着他。今晚,因为他和她一齐来到这陌生的城市,因为‘初雪告诉你’的浪漫咒语,因为有他陪了,栗清圆反而有了逛吃这座城市的油然积极心。
她爱这份任性且霸道的樊笼逃离感。
鲜少的,她愿意在上面。
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轻易听到他的招供。
栗清圆说她饿了。
有人松弛沉迷的眯着眼,才要说些什么,栗清圆不要听都知道是些什么词。她继续跟他说:“待会出去逛逛,好不好?”
她都这样了,都这样无比热情甚至殷勤地捧着他脸了,谁敢说不好。再期期艾艾地要逃离他,谁又受得了。
冯镜衡箍着她的腰,逼着她坐回来。
无间地喟叹里,始作俑者忽地捧高他的脸,再诱惑不过的一张迷离面孔,“你到底跟你老头报价什么了?”湿漉漉的,无限贴近过来,吻像蜻蜓点水。兔子的花招很少,却次次一招制敌。她爱拿吻当幌子,最后一记,狠狠咬在狐狸的喉结处。
狐狸只能束手就擒,“嗯,是什么来着……哦,是一座岛,乖乖。”
#蟹酿橙
汪春申直至过
() 世,对于盛稀都没有中式传统的遗言交代。
他自觉他的托付已经在清醒的时候全安置好了。
这天,盛稀上门是来拿他的生活费的。按理,这些经由银行划账最简单。但是,冯镜衡婚后,这些生活料理都有栗清圆来料理了。
她执意电子走账归走账,冯镜衡的监护名义还是要说到做到的。
于是,盛稀每回来定期说说他的学习进度与生活面貌。
偶尔一些避无可避的家长会谈,栗清圆还要充当监护人家属的角色。总归,盛稀的班主任是稀奇极了,碰上南城他们,那些半大小子更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无非是养子、小妈那些没影子的话。
盛稀学乖了。轻易不被激怒,偶尔来冯镜衡这里,只是略微歉仄,说害得栗清圆也跟着被议论起来。
栗清圆从来不放在心上。
今天栗清圆正好请了闺蜜在,师兄一家子,朱青带两个孩子。
伊家对于小叔婶婶家这个大哥哥一直很好奇。她碰上几回,再看到这个好看的大哥哥对婶婶一向谦逊有加,她好闹不明白的,知道问妈妈问不到,便来问婶婶的好朋友,“小颖阿姨,这个大哥哥是婶婶的孩子,一齐嫁给小叔的么?”
饮茶的朱青真真给烫了一口,连忙把伊家扽回头,怪家家是什么都敢说啊。
孔颖笑到头仰天,连忙告诉清圆。去厨房看准备的一道菜、走回来的栗清圆听伊家的话全不新鲜,也不觉得当着外人面调侃有什么不好,“你小叔可没这么大的度量。”
朱青有些赧然,说家家被爷爷奶奶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说着,朱青机敏地转移了话题,告诉清圆,“前天晚上,她闹梦游呢!大半夜来开我们房门,我当她怎么呢,光哭,问她是不是作业没写完,她点点头。冯纪衡要她别管作业了,先去睡觉,她就又走回自己房间了。”
栗清圆听着,“那是真梦游还是学习压力大啊?”
朱青说去过医院,医生也只是叫回来观察一阵,没说出个什么大名堂。
伊家不满意妈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梦游的事,尤其是她刚才好奇的大哥哥听着也跟着笑起来,小姑娘家就更不快了。
这天说好,晚上冯镜衡回来吃饭的,栗清圆这才作主把他兄嫂这头都请过来的。
结果,冯纪衡都赶过来了。祝希悦给栗清圆打电话,说冯总那里脱不开身,要家里先吃,别等他了。
晚上这一顿,一桌子菜,多数是栗清圆帮着阿姨打下手弄出来的,只有一道蟹酿橙,是她心血来潮认真准备着待客的。
她难得张罗这些,更是难得要做这个正经的东道。
趁着冯纪衡在,便要他来坐镇,说那些祝酒词开场白了。
冯纪衡接着阿姨递过来的热帕子揩手,一面看朱青积极在边上打边鼓,不着急应承老二家的,只和妻子说笑,“这是老二的位置,你光叫我坐了,到时候老二回来,不得把桌子给翻了。”
栗清圆也稍
稍厚着脸皮应一句大伯哥了,“他翻什么,他还有什么脸翻!”
说罢,朱青再催一遍,却是实情帮顾清圆一次,“你这位弟妹是个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她最怕这些领头的事了。老二也真是的,回来该打。”
家宴场合,冯纪衡替老二坐下来,圆合了几句。也与罗汉松、顾耀庭他们几巡喝酒。
几个男人逢上对手了,一时从红的换到白的。
冯镜衡归家的时候,属实被偷家的地步了。因为老大带头喝的那两瓶白的,是他老丈人送给他,岁数比老大年纪都大些。冯镜衡半路就要把老大拱下去的嘴脸,“你们是真会趁火打劫啊。”
冯纪衡面不改色,“别不讲理啊,我们做客的,你老婆不拿出来,我们跑你酒柜里抢啊。”
冯镜衡这才看栗清圆,她坐在待客的席上,比谁都像个客。
还有点不开心。
于是,都快收尾的一顿家宴,因着某人的晚归,临时又加了一巡。
桌上有道生呛醉虾,这也是栗清圆最爱“糟蹋”冯镜衡那些典藏白酒的名头。
主人一面待客,一面剥了两只醉虾搁到妻子碗里。算是赔罪。
然而,栗清圆迟迟没有动筷子。实际上,她不仅仅是冯镜衡回来后没怎么吃,她是一个晚上都没什么胃口。至于请他大哥来坐席招待也是这个缘故。
阿姨过来问圆圆,待会儿是下面还是煮小馄饨。栗清圆问客人意见,也知道伊家伊宁一定要吃些主食的。
便吩咐阿姨,那就一样都来点,雪菜肉丝面和紫菜小馄饨都弄些吧。
阿姨点头,栗清圆起身去帮忙。
盛稀那头还要赶在学校门禁前归校,便提前招呼他先走了。
栗清圆说面马上好了。
盛稀坚持说他不吃了。只是临走前,有点支支吾吾,栗清圆要他有什么事直说。
庭院门口,盛稀拿出一直挂在他单车上的一个画筒。从里头抽出一卷画来,栗清圆没有看错的话,这幅是柏榕酒店那幅《雪夜图》。
少年这才说明来意,这幅画,是他父亲最后一个安排,他委托律师从酒店方买了回来。虽然之前汪春申的借鉴风波吵得沸沸扬扬,然而,功成名就这种云烟,轻易也难吹散。这幅画几经交涉,还是高价回到了原主手上。
汪春申的遗嘱是,这幅雪夜图是赠岁寒故友的。向宗如果愿意收,那么他愿意以一笔财富的形式赠与他的后人。不愿意收,也请他的甥女自行处置吧。
冯镜衡牵着伊家出来的时候,正巧看着盛稀手展着这幅画给栗清圆清赏。
终究,她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只说先搁在盛稀那里吧。画里的人始终在画里,然而这桩遗物,也许对于亲属更有意义。栗清圆勉励盛稀,什么时候,你能临出你父亲七八分神髓的时候,再把真迹送到我这里来。
冯镜衡在边上看着不语,倒是伊家够着大哥哥手里的画卷,问大哥哥,这里头画着的是谁?
盛稀告诉
梦游的小朋友,一个大人和另外一个大人。
伊家不依,觉得这个大哥哥敷衍人,转头和小叔就告状了。
小叔不管这些,却是反问:“冯伊家,你梦游了,你怎么搞的!你别到时候夜里开了门溜出去,你爹妈天亮了都不知道啊!”
冯镜衡总有本事对付小毛头。引得盛稀都觉得很滑稽,乃至艳羡。
亮月下,他认真跟他们告辞。
冯镜衡最后差遣司机送盛稀一程。毕竟他身上带着的画,价值连城。
也嘱咐他,别再轻易拿出来了。
送走了盛稀,冯镜衡当着他侄女的面来端详栗清圆,直觉她今天不大好,心情到气色。
冯伊家觉得小叔有时候笨死了,“你吃饭不回来,还要爸爸帮你招待客人,婶婶不生你气才有鬼。小叔,你快别说我梦游了,你和我差不多!”
栗清圆不理会这对叔侄俩,自顾自回席上去。
直到席散、送客,顾耀庭和罗汉松喝大了,冯镜衡张罗车子送他们两家。老大这里,伊宁睡着了,伊家闹着今晚就和弟弟一齐住在婶婶这里。
冯纪衡不肯,一来伊家这些日子到底是不是因为学习压力难排遣引起的睡眠紊乱,这还要继续观察;二来这里不是爷爷奶奶家。冯纪衡难得训斥伊家的,“不准任性。必须回家。”
伊家指望小叔出来说和的。岂料小叔全程不望她。
婶婶好像也不敢说话。最后,妈妈站出来打圆场,“小叔婶婶今天家里请客,乱死了,他们还要收拾,哪有工夫管你们。爸爸说得对,你这梦游的事还得回去观察呢。”
最后,伊家不情不愿地由爸爸牵着跟小叔婶婶拜拜了。
朱青抱着熟睡的伊宁,冯纪衡一手牵着女儿,一手再来要抱儿子。
朱青没有说话,任由他两个都揽过去了。
最后她上了驾驶座,冯纪衡安置好一双儿女,再折回副驾上。驱车的人,降下车窗,与老二一家扬扬手,算作挥别。
从庭院回大楼去的路上,冯镜衡很熟络地伸手来,与栗清圆解释,谈招商的事被绊住了。
栗清圆什么都没说,只推脱头有点疼。要冯镜衡给阿姨搭把手,帮着收拾两趟。
冯镜衡顶了解她不过了,生气的时候,与其找她解释一遍遍过堂似的,不如顺着她做两件事。
栗清圆精神恹恹地上了楼,冯镜衡当真卷袖子来帮阿姨。阿姨哪要得着他来啊,不给她摔了盘子算好的了。
“老大来,给圆圆难堪了?”冯镜衡问。
阿姨摇头,告诉冯镜衡,实情也是圆圆请家家爸爸来坐主位的。
“那她怎么了?”
阿姨是圆圆请回来的,工资也是圆圆在发。她自觉拥护女主人在先,于是,瞥一眼冯先生,直言道:“一周前就开始准备的请客呀,菜谱到桌上的碗碟杯子,全是圆圆一个人操心的。你也答应回来的,这临时变天,谁面上过得去啊。”
冯镜衡点头,一
点不马虎。“我知道(),没别的声张吧。老大那两口子?”
阿姨宽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说都挺好的。说着,冯镜衡空出手,便要上楼去。
阿姨想起什么,给冯镜衡多嘴说了句。
某人再上楼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盅蟹酿橙。这是剩下的最后一个,连同阿姨的,圆圆都是要她趁热、新鲜的吃的。
冯镜衡手里这盅,他微波炉热了一下。
栗清圆坐在房里沙发上拿平板看新闻,闻得一阵香橙伴着花雕酒蟹肉的味道,胃里一阵起伏。当即仰头来,怪进来的人,“拿到房里来吃什么啊?”
“这不是留给我的么?”
“那你下去吃呀。”栗清圆听起来并没有多少脾气。
冯镜衡拿汤匙挖了勺蟹粉并橙汁喂给她尝一口。栗清圆即刻就让开了。
冯镜衡不依,偏要她尝一口。有点小孩子求和的那种胡搅蛮缠。
栗清圆不想和他闹,坚持地推开了,身体不适,再心情不好,扬言,“你今后不提前清空三天事务,我是不敢请客上门的。”
冯镜衡没喂得出去的一口所谓蟹酿橙全塞到自己嘴里,老实应承她,再又怪她,“你要老大坐什么主位啊,你不会坐啊,怕什么,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
栗清圆不和他贫,“哦,请着顾耀庭和师兄人家过来,喝酒没个搭子,多不好意思啊。你不回来还有理了。”
冯镜衡一噎。再往嘴里塞一口。
没几下,就把一盅蟹酿橙吃完了。剩个空橙壳在盅里。这个空橙壳是栗清圆一个个细心拿柳叶刀雕出锯齿的开口,再细心掏空橙肉,捣鼓出来的。
冯镜衡吃完里头的肉与蟹,再无比笨拙耐心地把橙子宝盖盖上去。
那锯齿老半天都没有对齐,他对了半天,最后献宝般地举给著作人看。
栗清圆不禁笑了笑,先问他阿姨那里收拾的怎么样了,冯镜衡要她别操心。
她瞥他一眼,再问他,“好吃么,这个。”
某人猪八戒吃人参果,“说实话,不知道什么味,我只知道不吃完,你更气了。”
栗清圆拿脚蹬他一下,冯镜衡干脆捉住她脚踝,不肯她收回头。
两个人捉弄了几下,栗清圆实在没力气了,“你别烦了,谁高兴跟你闹。”
话说完,栗清圆就感觉不大痛快,起身要去洗手间。
最后,她蹲在马桶边压根什么都没吐出来。
电视剧里演的那些桥段,都是男主角死活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然而,站在门口的人,手里始终端着个橙子盅的冯镜衡,略微觉察点什么,“你怎么了?”
他走过来要来抱她起来时,栗清圆连忙打住,不要他碰。
她只陈述事实,事实是这两天经期推迟了,她早上也测过了,目前为止没有去医院。
这么个不算板上钉钉事实的情况,她也没有告诉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即便有点心理准备的人,依旧措手不及。
() 手里的碗盅要丢开(),发现在卫生间又作罢了。
“也没跟你爸妈说?”
栗清圆顺顺心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是稳妥点吧,我妈那个人,你今天跟她说,明天一条巷子的都知道了。”
冯镜衡对于这个第一顺位知情人的感觉很骄傲。
更叫他自豪的是,他端着碗,陪她一起蹲下来,并不急着要她起来,“这也太快了点吧。我是说,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太棒了,这计划到中标,都没个起伏落差的啊。”
栗清圆狠狠一记白眼。
“所以,今天生气的不是我没及时回来,而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嗯?”
栗清圆捏着他的脸再撑着他的头起身来,“那这事我不第一时间找你商量,我找谁啊!”
冯镜衡再乖觉不过地点头,起身来,扶着她慢慢走,顺字决上前,“你电话告诉我啊。”
“你这人真没意思!”栗清圆气得要他别跟着她了,绕得她头更昏了。
床头柜上,放着那个检验的结果。很清晰的两道杠。
冯镜衡拿在手里端详,仿佛那两道杠里有他孩子的模样。
片刻,他要拖她起身,栗清圆原本就忍着一天的不舒坦,又没怎么吃东西。到底脾气不大好,要他别折腾她,她一点不想动。
冯镜衡顺着来,说她什么都不要动,告诉他,他来。他们收拾东西,去她爸妈那。
栗清圆惊呼,“去我爸妈那干嘛呀,这么晚!”
“告诉他们啊。让他们也开心开心。”
栗清圆捕捉关键词,“也的意思是,你很开心?”
“当然。”某人洋洋得意的措辞。
栗清圆觉着,“没看出来你有多开心。”
“要怎么才算看得出来,我翻个跟头给你看看。”
栗清圆伸手打冯镜衡一下。后者由着她,笑完告诉她,“圆圆,我没想到这么快。喜忧参半,甚至脑子有点懵。我看着伊家牙尖嘴利的,天天鬼头经一大船,好像是该开心。可是我一想到这怀到生那么长时间,你有个什么我又像今天这样不及时在你身边,我倒情愿这是个乌龙。要不等我再攒点经验再来吧。”
栗清圆哭笑不得,“你攒什么经验,你跟谁攒啊?”
“是啊。我跟谁攒啊。咱俩只能这么零经验走马上任了。”
是夜,栗清圆没有收拾东西去她父母那里。因为某人半道改了主意,他叫司机去把他岳父母接了过来。
栗清圆头疼,找清凉油出来涂。对于冯镜衡心血来潮的安排,她只问他,“那要是乌龙怎么办?”
“不可能。我上学那会儿球踢得向来不错,我冯镜衡的孩子,不可能闹乌龙的。”
一身蟹酿橙味道的人,要来抱床上的她。
栗清圆不肯,她只觉得自己对气味变得尤为的敏感起来。
没等到她父母过来,她又一次去卫生间干吐了回。
折回房间的时候,栗清圆叫冯镜衡赶快把那个橙子盅拿下去。
某人听从的样子,只是下楼前,再一次笃定的口吻,“瞧,她听见了,努力正名自己不是个乌龙球呢。”
分分钟初为人父的人,很是开怀,开怀的浪荡秉性,却克制抑制的清醒,提醒着他不能再吃她了。于是,就着手里的橙子盅的宝盖咬了口。
栗清圆觉着这样幼稚的人怎么能成为别人的爹呢,“你拿完验孕棒没洗手,冯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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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酿橙。
之后的许多年,冯先生但凡看到席上有这道菜,他总会戏谑,这是令我害口的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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