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彦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正是发怒的前兆。
慕容雪正色道:“以后,我会做个好皇后,贤良淑德,大度宽宏。乔灵儿也罢,其他的女子也罢,臣妾定会一视同仁,好生相待。让后宫安宁和平,不让皇上为后宫之事烦忧。”
耶律彦咬牙道:“果真贤惠。”
慕容雪道:“以后皇上做个明君,臣妾做个贤后,将那些情情爱爱的心思都扔到太液池里喂鱼,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把心都掏出来。花房里的那一番话,臣妾只当皇上是梦游说梦话,臣妾又被骗了一次罢了。”
耶律彦气得脸色发青,转身离开了凤仪宫。
翌日,丁香听说皇帝一人喝得酩酊大醉,倒在乾明宫外的玉阶上,而乔灵儿一早便被送出皇宫。
三日后,乔雪漪去世。
慕容雪闻讯不胜感慨,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她的一生,似乎从来没有春天来过。
自端午节后,耶律彦再没有踏入凤仪宫一步,隔着一道宫墙,两人各自荒凉。
耶律彦忙于西凉的战事,慕容雪忙着选秀。
慕容雪当真是倾尽全力,不存一丝私心,只不过每选一场,她便要回宫里撕一次碧波绫。
终于,这日,慕容雪撕最后一匹碧波绫的时候,耶律彦驾临了凤仪宫。
丁香佩兰既激动万分,又提心吊胆。
慕容雪缓缓起身,隔着花架下半明半昧的阳光,看着数日不见的他。
他依旧风神俊美,冷漠磊落,一如初见。可是,她听不见自己砰然心跳的声音,遗失在何时,不得而知。
他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神色平静温和,数日前的愤怒仿佛已经香消云散。
“别累了手。”
“皇上,选秀的事,臣妾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就等着皇上亲自过目了。”一瓣紫藤花从花架上掉了下来,在她薄如蝉翼的广袖上一滑,落在了汉白玉地转上。她目随花落,心里也是淡淡一怅,花无百日红,没有人会不喜欢新鲜的东西——
耶律彦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皇后辛苦了。”
“皇上才辛苦,新人进宫,皇上恐怕要日夜忙碌,臣妾已经交代了太医院,留意圣体安康,多加进补。”说完,慕容雪又后悔,明明已经决定当个贤后,怎么说话还这样的酸溜溜。
果然,耶律彦听出了其中的一味醋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慕容雪为了掩饰方才的失言,掩唇打了个呵欠,冷冰冰道:“臣妾为了选秀累得腰酸脖子痛,要补个觉。请皇上回去吧。”说着,径直进了内殿。
耶律彦又笑了笑,随着她进了内殿,砰地一声,重重地将里头的门给关上了。
这一声响声简直将丁香佩兰的心都震碎了。
慕容雪没想到他会跟进来,一声娇呼,被他扔到了床上。
惊慌失措中,她一脚踢翻了床边插着荷花的广口春瓶,那几枝雪白芬芳的荷花,洒落在了金砖上,水流一地,花枝乱颤。
耶律彦压在了她身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朕的贤后,真是辛苦了。朕该怎么奖赏你呢?”
慕容雪心跳如雷,别开脸避开他灼热的气息,哼道:“这是臣妾的本分,怎么敢要奖赏。”
耶律彦笑了笑:“奖你一个皇子最为合适。”
“不用,很快便有无数的嫔妃来为皇上生皇子。”想到那一刻,她觉得眼眶发酸,差点就要涌出来醋汁。
他咬住了她的嘴唇,哼道:“那也不能让贤后闲着。”
眼看他有索求的意思,她急道:“臣妾身子不便。”
“那里不便了?朕看看。”他霸道地将手伸进她的裙子,摸到下面。
“胆敢骗朕。”说着,他便毫不客气地开始动手。
夏日的裙衫本就轻薄,三两下便被剥下。
她再无遁形,使劲挣扎,手指一不小心挠住了他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来,他抓住她的手腕,气道:“什么贤后,分明是母老虎。”说着,随手拿过床边的一条碧波绫将她的手腕系在一起。
“臣妾身体不适,不能侍寝。”她别过脸,躲着他的亲吻,双手被缚,却还在扭着腰身闪躲。
他狠狠吻着她的唇,分开她的腿挤进去。
天边的火烧云如火如荼,照着半壁宫墙仿佛都成了粉色,檐上的琉璃瓦流光溢彩,光影斑驳。渐渐,暮色掩上天幕,那火烧云融在一片暮色之中。
良久,殿内传来皇帝清朗而慵懒的声音,“备水。”
殿外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看样子,帝后这场冷战,终于是要花好月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