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旅馆遭遇意外的坍塌事件后重建,如今的主人是一名新上任的NPC,一双桃花眼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任谁看第一眼,都会觉得这男人风流成性,事实也是如此,他自称燕先生,对待每一个顾客都关怀备至。
“你好,住店?”燕先生微笑地站起身。
扎麻花辫的女生小声对同伴说:“在我遇到的NPC里,他的魅力可以排前三名。”
燕先生的多情写在眉眼间,望向麻花辫时,笑得更加温柔。
女生心跳刚刚有些加速,旅馆外又进来两人,一大一小,大人是个绷带男,小孩戴着口罩,肩膀上还停着一只鹦鹉,这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
参与测试的玩家手上都会有一个红色标识,小孩也就罢了,鹦鹉的爪子上竟然还印有图案。
“这几个……也是玩家?”尽管看到标识,女生依旧有些不确定。
同队男生猜测:“道具缘故吧,至于那个孩子,或许是先天发育不足。”
最后一句话他自己都不信,小孩和成年人区别很大。虽然戴了口罩,露出的一点皮肤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住店。”绷带男走到燕先生面前:“先开三天。”
燕先生也多看了他们这队组合几眼。
“办事利索点!”小孩脾气很不好,他讨厌仰视跟人说话,重重拍了下前台木柜。
绷带男领悟到他的意思,把人抱起来,隔着口罩小孩奶声奶气下命令:“给我最好的那间,不然砸了你的店。”
燕先生最讨厌熊孩子,表情玩味地‘哦’了声,尾音微微上扬,透露出些挑衅。
小孩被触怒,肉乎乎的小手轻轻一点,黑气朝四周散开,木头肉眼可见地开始腐蚀。
燕先生眉头皱了起来,几乎以为这孩子也不是人。
“抱歉,孩子胡闹,费用我会最后一起结算。”
领了房间
钥匙,绷带男带着小孩上楼,
重建后的旅馆采光效果反而更差了,转过楼梯口,楼道内一片昏暗。一向稳重的绷带男在开门时,罕见地轻叹一口气。
就不该同意这两个人进副本。
游戏没有归还道具,却用另一种方式作为替代,祈天河又回到了无法无天的小时候……如果硬要说不同,至少他现在能把话说清楚,比之当初略微讲了一点道理。
而白蝉,连人都不是了,直接被副本定性为鹦鹉,用宠物的身份活动。
一进门鹦鹉口吐人言:“灰尘很呛,麻烦开窗透风。”
仰着自认高贵的小脑袋,活像对方为他服务是多大荣幸似的。
绷带男意识到一个更加无语的事实,鹦鹉的脑容量好像和做人时不同,原本还以为上次偷头发做鉴定是对方故意卖蠢,现在破案了。
他开窗的功夫,祈天河颐指气使,巡视领地一样巡视几平方米的小房间。
“枕头太高了,我要睡定制的。”身后祈天河的声音飘到绷带男耳边:“小破地方。”
“……”
喋喋不休的抱怨还在继续,绷带男找了个耳塞,这一刻切实和曾经的巫将有了共情……他只觉得吵闹。
午饭是汤面,里面加了一些奇怪的叶片,看着是槐树叶,表面的纹路却是血红色的。
楼下坐着三名玩家,他们也是组队进来的,十分谨慎,平时在副本里从不直呼同伴真名。
正聊着天,门口突然有一人跌跌撞撞进来,这三人过去搭了把手。
因为没有出局惩罚,玩家间的关系要比日常在副本中融洽很多。
来人的状态十分狼狈,身上的伤口不致命,但大大小小有几十处,他又不舍得用太好的治疗道具,强忍住疼痛。
吸了口凉气,对扶自己过来的几人说:“多谢。”
“不客气。”
麻花辫自我介绍:“叫我小红就行。”然后指着同伴说:“这是小天,这是小明。”
一看便是用得化名。
来人在这方面没有讲究:“我叫赵梓。”
小红:“你的伤……”
赵梓苦笑:“刚进来就赶上女鬼在槐树下唱歌,不分青红皂白说我像负心汉。还以为是要扮演什么特殊角色,我问她哪里像,结果女鬼说我也是男的。”
小红愣住,片刻后感慨:“这是被伤得有多深?”
失血过多导致嘴唇发白,赵梓喝了口水艰难地说:“再也不会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了,恐怕我会第一个出局。”
后半句抱怨被傲慢地声音压住。
小孩从楼上下来的动静很大,明明是他自己跑下楼,却回头发脾气:“为什么不抱我下楼?”
“……累了,倦了,我就把旅馆毁了。”
说着指间已经窜出若有若无的黑气。
在他肩膀上,鹦鹉的爪子蠢蠢欲动,还在考虑很久以前未完成的任务,欲要趁机飞过去把绷带男的头发薅下来一撮。
绷带男一边应付鹦鹉,一边哄小孩。
目睹这一幕,赵梓愣了下。
“说最倒霉也不尽然,”这时小红压低声音说:“
你看,还有玩家得带着两个智障一起过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