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枕边热恋 廿廿呀 15624 字 12个月前

这是度清亭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十七个小时,上车她从没想过十七个小时这么难熬。

中途她都想跳车了,太累了,她以为自己在国外几年省吃俭用过的就很苦了。

没想到……下车,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阿姨叔叔们,度清亭选择沉默了,在车站里买了包湿纸巾擦脸,对比起来,她经历的那些算什么人间疾苦。

从人挤人的站点出来,外面停得密密麻麻都是车,放眼望去,连个下脚的道都没有。度清亭折回去从站内转地铁走,好在地铁人上的人不多,她坐在椅子上从玻璃上看自己,莫名憔悴,心里想着她妈的话,家里如果破产……这样吗,应该会比这个更惨。

坐到不那么累了,给家里司机王叔打电话让他来接,俩人约好了地点,地铁坐到头出去就看到王叔的车。

她提着大包小包,怀里还抱了一个盆栽,王叔很诧异,头一次看她搞得这么灰土灰脸的,他心里琢磨,果然啊,经济一断,在外面混的不好,还是得跑回来。

他心疼地赶紧过去帮忙提包,苦口婆心说:“蜻蜓啊,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听你爸妈的话,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最近你爸妈可愁死了。”

度清亭没作答直接上车,不解释,当做自己耳聋,立马把椅子往后调,后躺着,开按摩模式。

车开到一半,她抬头盯着王叔,没忍住问:“王叔你姓王……是京都人吧?”

“嗯。”

“那你有个亲戚姓王,工作很优秀吗?”

王叔想了想,“有个,学历挺高,刚刚回京都准备在京都发展,前几天还吃过饭。”

前几天可不就是她回来了么。

度清亭立马坐起来,“她叫什么?”

王叔:“叫王铁,博士后,咋啦?”

度清亭瞬间觉得信息量对上了,王铁、王铁……还博士后,那年龄对上了,原来叫王铁啊,难怪,她不愿意说自己名字,是因为叫王铁比较害羞,说不出口吗?

“她最近去香海了吗?”度清亭眼睛微微亮。

王叔:“不清楚,近几年没咋见过面,王铁家里混有钱了,跟我们接触不多,最近接触,也是听说我给你家里开车,这才联系上我了。”

度清亭手指抵着唇,轻笑,这人还怪可爱的,她们还是挺有缘的,绕来绕去,就是一个圈子的,难怪总觉得有点眼熟。

王铁。

怎么叫她什么合适。

她叫她小蜻蜓,她叫她小铁?

妈的,虽然这个名字是有点土,但是按在她身上真的有点说不出的可爱,是因为名字叫不出口,所以不敢和她说吧。

她又不是那种人。

度清亭来精神了,“叔,你把她的号给我。”

“明天我家族群里问问看看,主要是上次就吃了顿饭。”

度清亭心急,她把手机举起来看看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脸用纸巾擦了还是有点油,她也得回去洗个澡睡

个好觉,好好捯饬。

“叔,明,明一早一定要给我。我有事找她。”

说着,她又担心回去被扣上,那就完蛋了,问:“我爸妈在家吗?这事先别跟他们说。”

“先生在外省没回,太太还在泰安寺,应该过几天就回。”

“好,很好。”度清亭又多问了一句,“长得很漂亮,个子最起码172,和我差不多,穿裙子很漂亮。”

王叔说:“是,就是家里不让穿,觉得有损风俗,哎,你是没看到王铁穿裙子扭的那个样儿,人忒白,说话也软的不硬,头发还烫成了小卷。但是吧,工作还是穿西装比较好,王铁哥哥就比较正常,家里比较重视哥哥。”

度清亭有些心疼。

原来她家里还重男轻女,更心疼了呢。

她批评王叔,维护的说:“穿衣自由,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能封建思想,戴有色眼镜。”

王叔自我怀疑了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到家里,度清亭包都懒得收拾,直接扔到沙发上,捧着她的“碰碰香”上楼洗澡。

十七个小时啊,她压根没敢睡,颠簸的睡也睡不着,她洗澡出来给盆栽喷了些水。

她躺在床,想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王铁……小铁……阿铁。

眼睛再一闭睡着了。

一夜无梦,早六点她醒了。

王叔还没上班,她打电话把王叔call来,她随便吃了点早餐,王叔一来她立马把手机掏出来。

王叔从兜里掏出手抄的号码,说:“我找他妈问的,也问过这孩子,他说不认识你啊。”

“那是她不知道我全名。”度清亭说。

度清亭嫌麻烦,也没加微信,直接对着拨号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没接,她有点心急再次拨过去。

打了三次,电话终于接了。

度清亭心里有些激动,靠着餐桌,怨气十足地说:“亲爱的,猜猜我是谁,有没有想我,你怎么丢下我就跑了,嗯?”

她咬牙,“小铁,你真是,让我苦找。”

那边沉默着,突然一声男人的咆哮,“草尼玛,王铁,你她妈背着我找女人,你不是死gay吗,为什么还跟女人搞在一起,你踏马跟我说清楚!”

“艹。”度清亭听得一惊,眉头紧皱,手机没捏稳,什么死gay?

很快那边传来娇滴滴很骚很媚的声音,毫无阳刚之气的男人声音,“姐姐你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样说,我老公都生气了。你快帮我解释,老公你听我说,我根本不认识她,老公,老公~老公哥哥~”

度清亭手猛地抖,听到了鬼叫似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机直接被扔在地上,她可劲的揉手,回头看向王叔,不可置信,“这就是王铁?”

“啊,是啊。”王叔也惊了,他反问:“不然呢?”

度清亭没忍住去蹬了一脚手机,屏幕都给蹬碎了,

想起手机里面还有女朋友,她把手机捡起来擦擦,疾步去楼上拉开洗漱间的门再次刷了个牙,王叔就听着楼上哐哐响,让家里阿姨上去看,度清亭把镜子都锤裂了。()

一个叔一个姨都没搞明白到底咋回事,上去盯着她瞅了很久,度清亭脸色极不好看,坐在沙发上捏着手机不停的换台,换来换去,等到那边俩人离开,她捏着拳头可劲锤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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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度清亭你怎么成了恋爱脑,但凡你昨天给王叔看一眼她的照片也不至于这样。

真他妈的,没脸做人了。

在京都找一个人挺难的,也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她只知道别人姓“王”,王是个大姓,去哪儿找啊,最好的办法发个朋友圈,在微博啊,各种视频软件问,或者通过她爸问问。

可是,如果对方并没有想继续,这种用办法,成了个妥妥的极品,只会招人嫌弃。

度清亭叹了口气,王铁……

她赶紧拍自己的嘴,叫顺口了,艹。

度清亭缓过劲儿,先简单小定了俩目标,先守株待兔,去第一次遇见的酒吧看看,再私下问问京都的朋友,尤其没事去机场转悠转悠,万一能再次碰到她。

度清亭跟顾瑞他们约了时间去酒吧喝酒,这次她去的早,大家还清醒着,没怎么浪。

只是她刚坐下来还没点酒,潇洒的姿势还没有摆好,顾瑞就握着杯子笑嘻嘻地问:“听说你要和尤烬结婚了,真嘟假嘟啊。”

另外几个朋友也起哄,“你这家伙藏的挺深啊。你也是敢,25岁就步入婚礼的坟墓。”

度清亭就很纳闷,“你们听谁说的啊?”

朋友:“你妈朋友圈啊,基本大家都知道了,你回来是结婚啊。”

“别瞎说,没有的事儿。”度清亭坐不住,不她四周扫视了一圈,专门盯着先前那个女人坐的位置看,现在坐着一个花臂大哥,酒吧没有看到她的影子,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家根本不放过她,追着问她结婚的事儿,她回过神,“我有对象。”

顾瑞四处看问:“你对象呢。”说着他回忆起上次的事,“不会上次那个撩你的女人吧,那个大美女。”

“上次那女的你认识吗?”度清亭看顾瑞茫然的样儿,估计不认识,她看看其他几个男的女的,她回国有段时间,但在京都也就待了一两天,跟圈子差不多淡了。

“不认识……”

问了也白问,她看着对面染着红毛的女孩子,女孩子眼睛很大,一眨一眨的,说实话,她都忘记这是什么时候的朋友,她再看看其他几个坐姿歪歪斜斜的人,这些人一眼就是纨绔子弟,不学好。怎么看都不会和社会精英是一路子。

她本来想给她们看看照片,最后只给其中一个看着正经点的朋友瞅了眼,“长这样,见过没。”

几个人都摇头,全哇靠乱叫,“漂亮,你把照片发给我,我多看几眼指不定眼熟。”

“是眼熟,像明星。”

() 红发女盯着她的脖子,“你戴的什么玩意,颈带吗,你以前不是从来不戴项链什么东西吗。”

顾瑞也看过来恍然,“我说呢,我怎么老觉得你哪里不对劲,让我看看。”说着上手要摸。

度清亭戴的是那款带小链子的。

跟那个女人做的时候,尤烬很喜欢扯这里,导致她也喜欢上了。

度清亭嫌弃的拍开顾瑞的手,不想跟她们谈这些有的没的,喝完杯子里余下的酒,待了一会起身就要走,她去外面站着吹风,心里闷闷的烦躁。

她寻思出一点。

那个女人是不是不姓王啊。

当初是自己看茬了,或者是化名,亦或者自己把别人认成了她,像她把许漾认成那个姓“苏”的。

度清亭一般不喜欢承认自己是个脸盲,老天爷也太残忍了,让她一个脸盲患者好不容易遇到爱情,现在却要在人海找一个女人。

她心里也害怕。

脸盲的记忆有限的,分辨不出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只能靠记忆头发,五官特征,脸型,比如说是红头发,短发头,眼睛下有颗痣什么的。

如果接触三四个月,还能记住,可如果只认识一两个星期,很快她会模糊记忆,不清楚对方的长相。

度清亭深吸口气,就很忧愁。

她还是会去酒吧蹲点,只是不再约那群朋友了,这么多年没联系,这群人除了顾瑞正常点,其他人在国内就是混,她好歹去国外认认真真念了几年书,把该考证都考了,玩也玩了,学也学了。

突然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当年尤烬看她那么不顺眼了,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杀马特二流子。

晚上回去,她给住过的那两家酒店打了电话,问8832房间有没有入住,得到的回答都是有新的人入住。

有新人入住,她们住的房间已经彻底消散了,度清亭手压在眼睛上,这么久不联系她,是因为想结束,不再和她继续了吗。

度清亭不太想死心。

她撑着胳膊起来,给许漾发信息,让她帮忙要女朋友联系方式,还想着给她送点礼。

许漾没回她,度清亭也没气馁,她琢磨着每天发条信息,日积月累,自然而然就把人打动了,至于那个姓苏的,一想到女朋友是跟她走的,她心里就不舒坦,开始还能忍忍,后面实在忍不住,说的话也就不那么好听了,没事就打个电话发个信息过去。

她这边发泄,可苦了苏沁溪,虽然给的工作号,但是卡是插在她手机里的啊,每天看着进来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她给尤烬打了电话。

苏沁溪头痛的说:“我先把你的小瞎狗拉黑了,老烦了,她一天打几十个电话,发信息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