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不上班,“不需要。”
她拿个戴墨镜的尖叫鸡,“可爱吗?”
“买沐浴露送个羊驼椅子,挺不错。”
度清亭看她喜欢,说:“买吧,划算。”
俩人出来手上都提了不少东西,也买了一些面粉和食材,度清亭腋下夹着羊驼椅子,觉着吃不了那么多,毕竟也不是常住,尤烬说明天她一直在家,可以烤小甜品。
“你还会做甜品?不是工作很忙吗?”度清亭疑惑。
“不会可以学,反正明天也没有事儿干,不是么。”尤烬说。
也对。
“一个人做这些的确无聊,两个人会好一些。”尤烬问她:“不想试试吗?”
度清亭对美食也算是有点追求,喜欢吃,但是很少自己做,想想她说的有道理,“是,玩一下也行,那是不是得买点模具什么的。”
尤烬愣住,“不是牛奶鸡蛋加面粉就行了吗?”
“奶油呢?”
俩人愣住,把东西塞后备箱,又折返买了一大堆的模具和奶油,还提了一袋酸奶和蓝莓,全部放在后备箱。
“兜兜风。”度清亭系着安全带主动说。
尤烬把车载音乐打开,风吹进来,不堵的时候她把车速加快,那风一股一股灌进车里。
度清亭哇哦一声,“舒服。”
搭在肩膀上的发被吹得缭乱,她偏头去看尤烬,尤烬的卷发用她的黑头绳扎了起来,她的细头绳跟尤烬的卷发不那么搭,收得太紧,比较勒头发,她之前用发卡就挺欲。
尤烬说:“以后不要跟别人太暧昧啦,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在乎你。”
话说的挺绕口,风又大,似乎是在掩盖什么。
她可能以为度清亭没听清,其实度清亭一直在留意她,明明是同样的车窗,风吹进来的感觉却不同,她那边好像更温柔,自己这边似乎更强劲。
度清亭稍微侧着身体吹风,余光总能瞥向尤烬,怕是风都觉得她心情好,吹得很是温柔呢。
度清亭本想感受感受风,视线却忍不住一次一次瞥过去,尤烬察觉了,问:“看风景吗。”
“嗯,挺美的。”度清亭说。
“那我开慢一点。”尤烬说。
反正夜色已经降临了,度清亭干脆明目张胆的看着,车子转了一圈,她再歪一下头,看到了车窗外的湖景,尤烬误会了吧,以为她说的湖。
晚上回去,收拾好东西,洗完澡,度清亭借穿了尤烬的衣服就躺下来休息,一边刷手机,一边想自己高中生活。
想起,自己和高中和尤烬的第一次见面,想着、想着,又想到知道自己是脸盲的那天。
以前度清亭就是欠揍欠收拾,非得要挨一顿批评才能听进去,她从小到大成绩就不怎么样,没耐心,老师讲课,她在下面捏橡皮泥,从小到大成绩都不好,以前家里就她一个,家里特别溺爱她,她妈不舍得批评她,老想着念书不行也没关系,她爸爸有公司,以后进公司就好了嘛。
直到遇到尤烬,她上幼稚园不需要有成绩俩人还能好好相处,她也喜欢拉着尤烬玩,等到一年级涉及到排名,尤烬就会去她班上看张贴的成绩,发现度清亭永远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小朋友,她会皱着眉说:“度清亭,晚上你来我家里写作业。”
度清亭有点开心,特别兴奋,到处炫耀她要去尤烬家里写作业,她特别喜欢去尤烬房间玩,面对尤烬就故意说,“可是我跟朋友约好了呀,今天我们一起游乐园玩。”
“你写完就去玩,我送你去。”
“那你能跟我一起玩吗,你跟我一起去?你能跟我玩一天吗?”度清亭开心地问。
“跟你一起去。”尤烬点头,“你先写,把算术题做到一百分。”
但是,尤烬高估了度清亭算数能力,度清亭也高估了尤烬的宽容能力,一位数的加减法,度清亭从放学算到晚上八点,不仅游乐园没了,还算的度清亭手指头都快掰抽筋了,痛哭流涕,尤烬还说:“七加八你知道等于十五,那八加七你为什么不知道等于几?”
度清亭:“我就十个手指头,我数不过来嘛。”
尤烬说:“二加八等于几。”
“十五!能去游乐园了吗?”
然后,尤烬就生气了,说她就知道玩,她也很生气,谁也不跟谁说话,俩人一气就是一个星期。
但是,度清亭怄气,也还是喜欢背着自己的书包跟尤烬坐在一起。那时候小小的度清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重度脸盲,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样,以为全世界的人都长得一样,然后世界会给每一个人安排一个与众不同,她认定了尤烬是自己与众不同的那个人,就算吵架也是要坐在一起的。当然她也觉得自己在尤烬世界里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因为尤烬去幼稚园只找她一个人,就算她们吵架,尤烬也只跟她吵架,她也是尤烬的最特别。
每次尤烬说:“我们吵架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她眼泪汪汪理直气壮的说:“我们就是要在一起的,吵架也是要在一起的,老天爷这么安排的。你可以不跟我说话,但是,不能不跟我在一起。?()『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这么说了,第二天尤烬带她去游乐园,也就是那天她搞清楚了A+B=B+A,因为她牵尤烬的手,也等于尤烬牵着她的手。
她发现自己是脸盲,就是尤烬去少年班,跟她不是一个学校的时候,她更痛哭流涕,在家里撒泼打滚,发脾气,还砸了东西,问尤烬走了她该怎么办,说她们不能分开。
大人没办法告诉了她一个残忍的真相。
然后,她知道了什么叫脸盲。
原来全世界的人,可能有的长得一样有的长得很像,但大多数长得不一样。那一天,小小年纪的度清亭恨了全世界,发誓一辈子不和老天爷和解。当然有一点更难过,因为她跟尤烬说过这个秘密,坚持每天告诉尤烬她好美好可爱她好喜欢她,尤烬听了没有告诉她,她其实是个脸盲,尤烬只是淡淡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想着,度清亭准备睡了。
房门突然被敲了敲,度清亭被吓一跳,手机扣翻在床上,先前她妈就是进来不敲门害的她尬死。
“可以进来吗?”尤烬问。
度清亭身体往上坐,背靠着床头,“嗯,可以,进来吧。”她问门外的人,“什么事儿?”
门被推开,屋里灯光没打开,外面是开着灯的,那些不够柔软的白光落在她的背上、她的腿上,描出了柔软的轮廓,她只围着围裙,长卷发还是度清亭帮忙扎着时的样子,只是现在有一点乱,松松的搭在她一边肩上。
“小狗,吃水果了。”尤烬喊她。
她说话时裸露的锁骨微微凸起,精致美丽,她手上端着一盘水果,但不是单单的水果,上面淋了酸奶。
还有半袋放在可爱的草莓盘上。
是度清亭今天下午跑去买的,酸奶是,草莓盘子也是。
度清亭视线将她扫了个来回,心里一震,那瞬间她恨不得爬过去吃,她努力压制呼吸,目光落在尤烬的围裙上,白皙的皮肤只被粉色围裙盖住,细绳子掐腰,显得玲珑有致更纤细了,胸口隐隐的起伏点,也更欲了。
度清亭唇微微张,脚趾动了一下,想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她只穿了一件围裙。
要这样给她喂水果吗?
尤烬手抬起,曲着,落
() 在门上再敲,轻轻一咚,她走进来时,声音轻轻,托盘上有银色叉子,她手里捏着一个粉色的叫餐铃,这玩意好像是给她家狗玩的,吃饭的时候按一按,狗就会过来吃东西,狗想吃东西也会自己按。
尤烬走到她身边,度清亭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捏着叉子,以为要喂给自己吃。
但是尤烬把水果先送到自己的红唇边上,她含住青苹果低头和她平视,再微微抬颚,手稍稍撑着床,微微前倾把沾着酸奶的青苹果往度清亭唇边送。
起先度清亭只是咽气想挣扎一下,可是那酸奶就要流下来了,她真的忍不住,抬抬下颚,立马咬了上去,酸奶还是顺着苹果滴在她的下颚上,她嚼着苹果想抬手擦,尤烬说:“没事。”
然后,尤烬的唇凑了过来,舌在她下颚上卷,酸奶就被她亲走了,尤烬再往后退一点点,她品着酸奶,反问她说:“苹果好吃吗?”
苹果的酸甜汁水混合着酸奶的奶香,她的味觉都在说:“真的不敢想象居然会这么好吃……”
“……好吃。”很好吃。
“还要吃吗?”
度清亭的理智跟着她走,“要。”
尤烬这才坐了下来,她也品了品酸奶,是好吃,她又含了一颗哈密瓜在唇间,度清亭愣几秒凑过去咬掉了一半,她本意留给尤烬一半,但是尤烬又靠过去喂给她,两个人的鼻尖轻轻地擦在一起,度清亭只能侧着脸咬着哈密瓜,尤烬似乎并没有后退的想法,又靠近了一点,余下可以给她吃的哈密瓜就剩下那么一两毫米。
度清亭轻轻贴过去,挨着唇咬下去。
很软很甜,又有一点不舍得咬,但是她一使劲,哈密瓜甜甜的汁水爆开了,感觉快要喷她一嘴唇了。
好吃死了。
尤烬只嚼了自己含住的那一点。
度清亭吃着哈密瓜,手指不自觉的压在了铃上,她按了一下,叮叮,我还想吃。
尤烬不急不缓地靠过来喂给她。
这次尤烬喂的慢,她真的太心急了,叉子刚刚插上葡萄送到唇边,她就一口咬了上去,爆开的葡萄汁喷在尤烬的嘴唇上,她看得清清楚楚,尤烬抿着唇,之后唇轻轻地开了一条缝,把汁水舔干净了。
度清亭又连续按了两下,“喂我。”
尤烬把红色爱心形状的樱桃立着放在唇间,粉红得很诱人,却不是很方便吃走,度清亭得贴着在她的唇上,舌尖滑进去,勾着樱桃往回卷,大颗樱桃在舌尖唇间来传,舌尖勾缠,又忘记了去吃樱桃。
尤烬咬碎了果,汁水爆出来,度清亭疯狂的往前凑身体去尝樱桃的甜,已经忘记樱桃是哪个国家的水果了,但吃法很适合法式。尤烬又放了一颗在舌上,无声邀请她。
度清亭吃干净了还往前凑,和尤烬唇贴着唇,被尤烬的戳了戳下颚,她闷哼。
她仰起头,胸口起伏很不稳,尤烬红唇上还沾着樱桃粉粉的汁水,气息流转,尤烬指尖在她下颚上转动,“不想吃了?”
“想。”
尤烬说:“没有了。”
度清亭没看她的托盘,却觉得还有,连连按铃。
尤烬问:“还有什么?”
“奶。”
度清亭再补一句,“酸奶。”
就剩下半袋酸奶了,但是度清亭还想吃,她说想吃多一点,她手往前捏住了尤烬的围裙。
唇微微动,就是喂我。
又撩起她身上的围裙,让她喂喂自己。
尤烬手指落在她的唇上,“还想吃吗?”
“想。”
“但是,晚上吃太甜的不好。”
度清亭牙咬了咬,她想说自己长大了,不怕甜,又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她想抓尤烬,尤烬又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话。
不行,真的不行了。
甜的,还想吃。
她拉了一下尤烬的手,没拉住。
尤烬起身、转身。
除了后背、脖颈处系着细细的绳儿,再无其他遮掩。腰是腰,臀是臀,她的身材真的好好……好绝。
她关上门,房间里恢复到安静。
四周也陷入黑暗,度清亭脸颊燥热,耳朵里却在响她刚刚的话,尤烬真的变了,她先前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她刚刚说,“小蜻蜓,我的确反思过,我们长大了嘛,以后不会在那么羞辱你啦,你努力下次不犯错,喂你吃的更多、更甜得奖励。”
所以不是惩罚,是奖励,她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