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想扶他:“倦之......”
“不准碰我。”尹倦之喑丨哑警告,头也不回垮进浴缸,手软地需要拼尽全力才能扭动冷水的水龙头,又拽过花洒不得章法地往脸上喷。
水流越来越冰,浇浸在身上与火热抗衡,尹倦之觉得能多活一会儿。他此时的脑力做不到去思考到底是哪个该死的贱男给他下丨药。五感褪却显得模糊,身体极力渴求大手的扶摸,只想疯狂做暧,淦|废他他也愿意。但等浴室门真的被从外面推开——他刚才只能做到关上门没能转动反锁——楚珏端着一杯水走进来时,尹倦之的头脑比被冰水浸泡还要清醒,抓着花洒柄,像拿着自我保卫的武器。
“......你干什么?”语音含糊不清,莫名地惹人心痒。
他柔软的黑发全被冷水淋得黏哒哒地贴在脸颊边,睫毛润成了一条黑线。表情因药效缘故而变得漂亮糜丽,因此说出的话不像是拒绝,倒似邀请。
“倦之,要不要喝水,”楚珏蹲在浴缸边,把玻璃杯往尹倦之唇边送,焦急地想帮忙,“冰的。倦之你是不是,很热啊?水是冰的。”
里外一起凉,可能会更好受些。但看见往眼前递的杯子,尹倦之下意识地脑袋后仰,躲避着不肯喝。
这瞬间,楚珏几经晃动的脸突然变成霍宣的脸。在一次不愉快的床丨事后——其实
也没做什么,刚看了两样道丨具——尹倦之难得生气,冷脸不想再跟霍宣待下去,穿衬衫扣纽扣,拿起马甲外套就要离开。
霍宣诚心认错,拉住他的手说:“我错了。别生气,我不该强迫你。小尹总,原谅我吧。”
尹倦之挣离自己的手:“霍总,一开始说得很明白,不要在我身上留下东西。”
霍宣说道:“我记得。”
尹倦之不留情:“你越界犯禁了,我们做床伴都不合适。”
那天霍宣怎么道歉,尹倦之都无动于衷。
分手离开前,霍宣给尹倦之倒了杯水,垂眼说道:“好,听你的,分手。喝口水吧,说了那么多话我都替你渴。”
没费力气分开体面,尹倦之不再生气,嗤笑道:“你说话比我多。”
水喝完了,见效很快,尹倦之差点儿没走出当时的那扇门。
霍宣拇指抚着尹倦之柔软的唇瓣,把他按在沙发上:“小尹总,我就是很想在你身上留下一些只能属于我的东西。我更想进褥你,身体力行地弄哭你。”
火烧火燎的真实感受让尹倦之爆发出极端的力气,暴怒中他双手收拢几乎要把霍宣掐死。
霍宣愉悦地低笑......
尹倦之神志不清地挥舞花洒柄打玻璃杯,喃声:“不喝......”
上次他成功逃离,这次呢?
楚珏没想到他会攻击,玻璃杯掉进浴缸,惊讶:“倦之。”
冷水已经流满浴缸,因为尹倦之难|受地挣动,许多水都从缸缘溢出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就像时大时小的雨。楚珏不想图谋|不轨,眼睛却怎么都挪不开。
水中的漂亮青年衣丨服被灌得飘柔晃动,藏在浅绿色衬衫下的腰丨肢若隐若现。尹倦之扶着浴缸想坐起来,温柔的水流短暂离开身体,楚珏又目光灼灼地隔着布料看见他胸丨前的......尹倦之很快又把自己重新埋入水中,那些美丽像是错觉一般。
楚珏是个血丨气方丨刚的正常男大学生,他面红丨耳赤,单手牢牢捂住眼不让自己再冒丨犯地看下去,呼吸颤抖,仿佛也被阴险小人下了药而体温滚丨烫。
第二天凌晨,天边刚露出鲸鱼肚般的白,尹倦之头疼欲裂地睁眼。
视线清晰后,先看见头顶亮如白昼的光,再看见坐在床边表情担忧牢牢观察他的楚珏。
见他醒了,楚珏立马凑得更近,像个孩子似地问道:“倦之你感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觉得还难受吗?”
无论春夏秋冬,裸丨睡都很舒服,尹倦之有这个习惯。夏天的被子单薄,尹倦之现在穿没穿衣服他很容易就能感受出来。
此时被子底下的他,肯定一丝丨不挂。
尹倦之觉得眼前发黑,干涩的眼珠左右转动,想找水果刀解决了楚珏那个昨晚成为罪魁祸首的丑玩意儿。
但身体跟着微动时,感受感受腿,有点疼,不过不是那种上过的疼;又感受感受腰,酸,却不是做过的酸。这些全是因为药闹腾的时间太久产生的酸痛。
最后感受感受最敏丨感的一个地方,没有异样。
尹倦之稀奇,冷静下来,看到了自己右手背扎着针,头顶上方是输液瓶。
“我衣服......”一开口,尹倦之听到自己嗓子像是被烧坏了哑得厉害,皱眉嘶声。
楚珏以为他生气了,忙辩解说道:“我没看,闭着眼睛!”
他不敢直视尹倦之,垂眸看尹倦之那只正在输液的手背,语速流利,都不结巴了:“因为你衣服都湿了没有办法上床,我得把你擦干,所以就擅作主张脱了你身上的湿衣服,但我是闭着眼睛的!真的没看——我发誓。”
三根手指笔直地竖起来,楚珏姿态端庄,任谁来都找不出非正人君子的形象。尹倦之古怪地瞧他,对着天花板产生怀疑。
他在被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摸了摸特别光丨洁的自己,腰细腿长,臀翘胸软,由衷发问:“这你都不上?”
“你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