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便是在黑色焦土上，竖立起的无数红漆鸟居，交错围绕的战场上，雷电交错，魔神化的两位非人存在打得有来有往。

林博坐在地上，擦了一下出现了裂痕的智能手表的表盘，上面检测的数据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程度，林博调整了计数指标，头脑飞快地运算推理结果。

散兵已经渐渐落在了下风。

毕竟是人造神之心，和真正的神之心尚有所差距。

再加上成神不久，对力量的运用不如雷神长年累月的修行，在变幻招式的那一刹那，雷神的武器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

“呃……”

雷霆电击，魔神化崩溃，散兵咬牙握住了刀刃，丝丝鲜血从指缝之中流淌：“你又要夺走我的心？”

“神明的力量，从来不需要神之心承认。”雷神和散兵拉近了距离，两张相似的脸在那一刻贴得极近，“你要成为神明，还不够资格。”

人造神之心被引导出体内。

雷神握住了那颗奇异的人造之物。

散兵身体后仰，软在了地上。

雷神收刀，食指和大拇指按住了沙漏形状的神之心，她拧紧眉，指尖用力，直接用神明之力将这颗神之心掐了一个粉碎。

“有悖永恒之物，有悖天理之物……”

“这么轻易把别人的研究成果弄坏，博士要是知道了，会很生气吧。”脚步声从雷神的身后传了过来。

林博对着雷神张开五指：“但是，神明如果要破坏，我也没能力阻止，所以能拜托你把人造神之心的残骸给我吗？”

雷神没有拒绝。

碎片从雷神的指缝间落入林博掌心，雷神问着林博：“是你制作了神之眼的仿制品，而那位名号为博士的人物制造了这枚神之心？”

林博颔首。

“坎瑞亚的科技能与神明并肩，所以天理不容许他们的存在，而你们妄图再次攀登高塔，是永恒的再一次轮回。”雷神吐出了一口气，侧身给林博让出一条道路来，让他可以看到散兵的身形，“我允许你带走这孩子，但下次见面，我会把你们当作敌人。”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散兵怒斥。

“并非如此。”雷神说道，她张口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林博看了一眼散兵，又看了一眼雷神：“在离开之前，我可以帮他问一件事情吗？”

雷神表示自己乐意洗耳恭听。

“如果他作为神明不够格，那么，作为人类呢？”林博这样询问。

雷神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他比我更像一个人。或许是当年的我错了，从他流下眼泪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一颗心。”

散兵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背对着他的雷神，许久，却只是发出一声嗤笑：“你也会有错啊。”

林博看了看雷神，又看了看散兵，这次的眉眼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雷神把散兵和林博送了出去。

散兵和林博站在海岸边上，浪潮拍打着石块，气氛意外地显得平静。

“回去跟博士和其他人见面的时候，锅算我身上。”散兵并不是那种会推卸责任的人，在神明半日体验卡之后，他还是很干脆地直面了实验成果被他报废的事实。

“没关系的，这也是一种实验。”林博摇头，认真地说道，“若是能轻易创造新神，于我，于博士，于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