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等,等得起。
……
燕长观以前习惯独来独往,所以起初他也没觉得一个人住有多不习惯。
直到夜里吃饭的时候,燕长观把灯打开,抬眼扫了扫空荡荡的客厅。
耳边没有熟悉的软调,空气里也没有熟悉的清香。
锦声不在家,好像连仅有的温度都被带走了。
燕长观揉了揉眉心,依在门边,低眼沉思。
都是成年人了,哪怕燕长观自己没经历过,他也有常识,他知道自己喜欢锦声,所以才会连锦声仅离开半天都不习惯。
他是想表白的,说个清楚,好尘埃落定。
可他不确定锦声怎么想。
如果表白失败,锦声赶他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燕长观越想,眉头皱得越深,光线昏暗处,他沉沉的眸子映出几分深邃的危险。
所以燕非江还是不能杀。
他得留着这只鬼,这样锦声就还得依靠他,受他保护。
燕长观手机亮起灯,他垂目扫了眼,是燕家人给他发了条消息,说京市燕家董事长五十岁生日,对方给了邀请函,希望他给个面子前去赴宴。
燕长观所在的燕家和燕非江所在的燕家并没有任何关系,最显著的区别就是一个从商,一个神秘莫测。
他知道燕非江的父亲什么意思,也知道燕家什么意思。
燕非江死后那几年,燕非江的父亲曾亲自上门拜访,希望他帮忙驱鬼,多少报酬都行,燕长观没什么兴趣,直接就拒绝了。
他的本家却希望他搭上燕非江的父亲这座桥,双方展开深度合作,互利互惠。
燕长观懒得扯上关系。
他对本家也不需要给面子,想拒绝直接拒绝就是了,然而燕长观刚把字打好,准备点击发送的手却突然顿住。
燕家对这生日宴很上心,请了许多人,燕长观还没受雇于锦声时就曾听说过这事。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锦声也会去?
燕长观不知道锦声家境具体情况,但能看得出他不差钱,在这寸金寸土的京市,能随意挥霍的家境怎么说也不算差。
燕长观眯眼,删掉了拒绝的字眼,给对方回了个好字。
就当碰碰运气了。
……
锦声回到家的第一晚没做怪梦。
他睡了个香,起床的时候锦母给他挑好了合适的衣服,一大早就得赴宴,没法耽搁。
生日宴在燕家旗下的大酒店举办,来来往往全是权贵,小辈也都来了,其中还有不少是锦声认识的朋友。
也就是把他直播间转发到朋友圈,还被锦母给看到的那些朋友。
“声!”李家少爷李有仪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扎眼的少年,他跳起来招了下手,等少年走近后,便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小锦鲤有点茫然,“怎么了?”
“带你去看个好东西,陈会章那小子从外面请了个什么天师,那天师还会制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