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概是看时间太晚，锦母就客气地留他下来住一晚，一般人这么说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客人也该听得出只是客气，可燕长观却顺势住了下来，仿佛听不出半分言外之意。

锦声走得着急，行色匆匆，撞过来时燕长观下意识就伸手搂了他一下，以防他摔跤。

注意到小锦鲤怀里的干净衣服，燕长观眯了眯眼，脑海几乎不受控制的想到那几天锦声也是这样行色匆匆跑浴室的。

本来看到锦声的愉悦稍微一压，燕长观唇角落了下来，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情况，偏生还故作大度，平静道：“他又来了？”

“……嗯。”锦声咬着唇内侧的软肉，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开眼睛，“我想去洗澡。”

说着他想往旁边走，却被燕长观伸手拦住，两人目光撞到一起，燕长观勾了下唇，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今天去不去别墅？”

“不去。”锦声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我快开学了，最近应该都不去。”

燕长观于是放下了手。

他回过身，看着少年瘦削的背影，距离他越来越远。

燕非江……

想到这只鬼，燕长观眸底阴沉。

他对他的杀意更上了一层楼。

……

在开学前夕，锦声听说一件事。

秦莹死了。

那天宴会结束，秦莹被众人送去医院，一番折腾下来，她被诊断出精神衰弱，被留在医院观察。

后来秦莹被人发现死在楼梯角，有人推测她是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也有人猜测会不会是她口中的那只鬼在作祟……

秦莹死后，燕云旗把两人养在国外才八岁的孩子接了回来，办了个葬礼。

同时，他更频繁地接触燕家，希望燕长观能帮忙，大抵是被秦莹的事刺激到，燕云旗也不管报酬不报酬的了，只要燕长观肯帮忙，他就是把大半身家都给他也行。

燕长观始终没答应，连葬礼都没去。

锦声也没去。

他不去是正常的，因为父母去了，孩子去不去就没必要了，可燕长观显然误会什么，问他是不是因为燕非江所以才不去的。

小锦鲤有点疑惑，不明白这和燕非江有什么关系。

“秦莹是害死燕非江的人。”燕长观声音缓慢淡淡，“而你对燕非江不一样，所以不想去参加她的葬礼。”

锦声本想反驳，但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是因为秦莹是杀人凶手，所以才不想去参加她的葬礼的。

但是、但是这和燕非江没关系，他只是不想参加杀人凶手的葬礼。

小锦鲤抿了下唇，看着有点不服，燕长观便又问他：“你是不是很在意燕非江？”

“……没有。”

“是不是还有点喜欢他？”燕长观就跟没听到他那句反驳似的，仍是自顾自的讲。

锦声就说：“你怎么这样呀，哪里有，你不要乱说。”

“哦，你喜不喜欢他我不确定，但是我确定我跟他是喜欢你的。”燕长观说着，轻嗤一声，像是有点不爽，眉眼微垂，“是不是他天天亲你，所以你习惯了？”

燕长观说：“我碰你一下你都推我。”

燕长观攻击性有点强，小锦鲤被他一番话弄得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反驳了。

他微微蜷缩指尖，正要说才没有，这时燕长观手机来了通电话，燕长观微顿，先是看了锦声一眼，然后才低头去看联系人，接了起来。

电话就打了一分钟，燕长观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