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田的辩解越来越大声,工藤新一却并未参与这边的对话,而是走到一座人形高的铜像展品后面,俯身捡起了一支原子笔。
他戴着雪白的手套,将笔尖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在纸张上划出两道痕迹。墨迹流畅顺滑,不论是线条还是颜色都与真中先生手中的那张纸条一致。
经落合馆长告知,这款原子笔是美术馆五十周年纪念日特别定做的,只有相关人士才会拥有。
这个发现让目暮警部对之前的判断深信不疑,已然打算将洼田带回警局问话。
发现了关键性证据的工藤新一却仍然沉默着,眉头紧锁,盯着摄像头陷入思考。
不、不对。
洼田先生对美术馆这么熟悉,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摄像头,又怎么会选在摄像头下杀人?
——连构图都如出一辙。
——像是位致敬者呢。
正如柳原所言,洼田先生不可能做出这样精细的设计,更不会选择大费周章地穿上骑士盔甲杀人。
想起方才肆意点评的少女,工藤新一再一次控制不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忍不住代入了她的视角。
柳原的话,会关注什么呢?
是眼神,或者说——表情。
他闭上眼,看过几遍的监控视频如慢放一般浮现在脑海之中。
真中先生拿起展台上的纸张之时为什么那样惊讶?
面对一张白纸,他应该是急迫紧张的,担忧自己无法留下死亡讯息才对。
写完之后,他为什么又一脸怒容地将笔扔在地上?
是知道自己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还是因为什么而感到愤怒。
等等!
将死之人,怎么会将原子笔的笔尖转回笔身之中?
况且他写完之后便将笔摔下,根本没有收起笔尖的动作!
灵光闪现。
无数的线索串在一起,纠缠打结的线团终于被他找到了那唯一的解,整起案件已一目了然。
工藤新一的大脑一片清明,他迅速去查看了已经被透明密封袋装好的纸条,“洼田”这两个字的上方出现了无色的划痕,从深度来看,握笔者极其用力。
“目暮警部,找到沾血的盔甲了,就在洼田先生的柜子中!”两名警员托着一个巨大的布袋,将里面的盔甲展示在目暮警部面前。
“怎么可能!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洼田目瞪口呆,满脸惊愕。
目暮警部威声道:“事到如今,盔甲和死者遗言两样铁证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盔甲被溅满了血,对于展品来说已然是难以修复的损毁,毛利兰看着感到可惜,出声问道:“这盔甲还能被清洗干净吗?”
“没关系的。”饭岛答道,“这是复制品,真品没有被拿出来展示。”
“那就太好了。”毛利兰放下心来。
复制品……
所以洼田当时将头